看得见风景CFO，典型财务路径进阶

在杭州西湖边一个酒店安静的角落里，我们开启了与西子电梯集团财务总监杨成成的一场富有启发性的对话。
    回顾多年的财务历程，杨成成这样理解CFO的角色价值。“CFO在角色价值上大致有三个境界。第一个境界是规范运营，主要的着眼点在于平衡运营体系的效率与风险;第二个境界是业绩推动，也就是说CFO要扮演业务驱动引擎这样的角色;第三个境界是资源整合，这往往是公司走向资本型控股集团的一个必然，这个境界的CFO可谓真正的CFO。”
    实际上大多CFO还处于第一境界，到达第二境界的已经少之又少了，而真正实现第三境界的可谓凤毛麟角。而究其根本原因，不妨套用英国作家爱德华•摩根•福斯特于1908年发表的那部着名小说《看得见风景的房间》(A room with a View)的书名，今天的CFO们都应该坐在看得见风景的房间。
    杨成成谦虚的表示，自己正向第三个境界努力。
    典型路径
    不得不说，杨成成有着一份备受当下投资人和猎头赏识的“完美简历”。
1997年从深圳大学国际会计审计专业本科毕业后，杨成成选择了加入全球着名的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的普华国际会计师事务所，开启了她的职业生涯道路。
    “当时的普华Pricewaterhouse还没有和永道Coopers合并，在中国应该还处于市场培育和积累阶段，普华秉承‘为客户提供完美技术’的专业精神，致力于吸纳和培养审计专业人才，在服务好外资在华企业的同时培育中国本土的客户群。普华与其他四大一样在人员培养方面的机制是非常独特的，他们在新招员工的时候不看重专业，法律甚至机械专业都可以进入，他们看中被招聘者的常识逻辑和学习能力，辅以成熟的全日培训(full time training)和在岗训练(on job training)，一般花两到三年时间，一个大学毕业生就可以成长为可独立开展工作的审计人员。”杨成成非常庆幸自己的职业生涯是从普华这样一家国际会计公司而不是一家具体的企业开启的。“如果可能，我想建议会计专业的毕业生在可能情况下选择事务所作为第一份工作，特别是国际所，因为会计、审计、财务管理都是需要实践的专业。第一份工作决定了你的工作方式和思维习惯，如果说一家具体的公司提供给新人的学习路径是从点上深入，那么在普华那里我的学习路径是首先在面上完整，再在点上深入。正是通过对于不同行业的优秀企业的合规性审计、会计服务、尽职调查以及IPO审计，我才得以在第一时间接收到有关内部控制、流程优化、会计核算、税务等方面最完整的知识体系。”
    在进入四大内部人戏言“加速折旧”状态之后不久，杨成成选择了远赴浙江大学读MBA，“一个是换一个更宽的视角来看待商业和企业，另一个也是希望到烟雨江南的杭州调整一下身心。”
    虽然在毕业前就收到很多来自深圳的工作邀请，但是已经喜欢上杭州的杨成成还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在杭州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当时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去招聘会，连简历都没来得及准备。”在谈及第二份工作的时候，杨成成说自己运气很好，在简历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遇到了西子奥的斯的人事，因为普华是他们的审计师事务所，就这样加入西子奥的斯，算起来到现在已经整整10年了，“我其实就干了两份工作，一份是在深圳的普华，一份就是在杭州的西子。”
    快速进阶
    在西子奥的斯工作期间正值公司的高速成长期，订单台量、发运台量和市场占有率快速增长，分公司规模和数量也成倍扩张，财务管理向集团化转变，公司开始完成了ERP的实施过程，杨成成先后担任西子奥的斯电梯有限公司助理财务总监、资金税务经理、JDE财务项目经理、合同管理部部长。同时在杨成成刚刚进入西子奥的斯不久，由于安然、世通事件引发的美国证监会“萨班斯法案”的出台，作为美国上市公司联合技术的下属重要子公司，西子奥的斯成为第一批被要求满足“萨班斯法案”的公司，“这成为了又一次全面学习内部控制的良好机会。”
杨成成认为在西子奥的斯的工作是她整个职业生涯中非常重要不可或缺的经历。“虽然我是从四大出身的，但是提供审计服务和在公司里做财务管理是完全不同的状态，而正是因为西子奥的斯的快速发展，给我提供了重要的轮岗机会，我才能真正从公司运营和业务开展的角度去理解、建立和完善财务管理模式和架构，更难得的是我有机会了解很多非财务的工作，比如ERP，比如合同处理中心，在这个过程中补充了税务实战知识、业务产品知识、法律知识，并慢慢地积累团队管理的能力，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经历这么多事情。”杨成成认为正是这些丰富的实际工作帮助她从审计经理成功转型，逐渐具备胜任财务总监所需要的知识和能力，同时她非常感谢时任西子奥的斯总裁的陈夏鑫总裁，“他是一个独具魅力的企业家和领导，他看到了我身上连我自己也没有看到的部分，所以提供给我非财务岗位锻炼的机会，这是一般人不可能碰到的。”
    2007年起杨成成开始加入同处一城且刚刚被西子联合控股集团收购的百大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目前西子电梯集团与西子联合控股有限公司共同持有百大集团35.69%股份，为第一大股东)，担任这家上市公司CFO六年之久。当谈及在上市公司任财务总监的经历时，杨成成还是以运气和机会开场，“在百大集团这几年，刚好赶上国内资本市场发生深刻变化的一个时间段。首先是股改和全流通，然后2007年的新会计准则实施，接着是2011年五部委的内控指引发布。政府和监管部门一直着力推进资本市场的基础建设，保证资本市场参与主体归位尽责，保证资本市场定价功能的充分发挥，增加市场透明度，规范信息披露和公司治理，分别在财务核算层面和财务管控层面提出了全新的要求和挑战。”我个人对此的理解是上市公司的财务管理和信息披露工作要把握好实施重于形式的原则。上市公司在规范运作的同时，要充分利用资本市场的平台，创造和把握实业和资本结合的机会。“
    谈及六年百大集团上市公司CFO的经历，杨成成坦言受益良多。除了对于资本市场和上市公司运作的了解和熟悉，更重要的是有机会参与在百大集团转型进入商业地产之首个商业综合体”西子国际“的财务运作，有机会思考和实践地产融资战略规划和具体融资方案的设计和执行。”很多事情只有做过才知道困难在哪里，这些都是书本上学不到的。“杨成成认为，上市公司CFO的工作经历所带来的收获更多的是另一种能力的锻炼，比如审时度势的能力，比如判断一件事情关键节点和找出不同事情连接点的能力，这些能力对于参与决策的人来说更加重要。
    CFO的多面手
    本科学国际会计、毕业后进四大、“加速折旧”开始后转身充电MBA、在大型外企中充分轮岗、出任上市公司CFO……这一系列的路径转换看上去像是一个完美的计划，但仅仅毕业10年就攀上CFO专业高峰的杨成成更愿意将其理解为“运气加努力”。在回顾职业生涯时，除了感谢普华对其严格的工作训练之外，杨成成认为OTIS对财务的理解彻底打开了她的认知空间，“财务在OTIS工作往往会比较愉快，因为在OTIS的文化中，财务就是业务的推动者，也很乐意培养CFO继任CEO，我们之前的CFO就荣升到另一个板块出任CEO了。”
如今，杨成成对CFO的理解更加深刻。
    “CFO对于一个企业来讲非常重要，这既取决于公司对于CFO所应担负的职责期望，也取决于CFO自身的知识架构和能力。”在交谈中杨成成提到奥的斯是非常注重财务管控和CFO职责的美国公司，这方面既体现在公司内部具体业务管理中财务的话语权和改进拉动上，也体现在CEO的继任者往往从CFO中选拔的机制中，这些方面可以提供给国内的企业借鉴。
    “而从CFO自身来讲，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让自己的能力架构更加完整，就像一个拼图一样，图总要拼完才可以，而且这些能力都要从实战中积累;其次，我们要训练自己能够适应新环境的全新思维方式，重要的不在于懂什么，而在于如何让事情发生。”杨成成笑言自己现在努力留出一些时间来务虚，甚至会读一些历史方面的书籍，用杨成成的话说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具有弹性”。
    “同时CFO对于宏观经济的了解也非常重要，”过去10年或许是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时期，但是未来10年中国经济将进入中低速增长时代，也许很多企业在过去10年所累积的竞争优势将不再存在，随着网络技术和新技术的运用，以及大数据时代的来临，人们生活和企业生产运作的方式都会发生改变，未来将会越来越不确定，作为个人和企业来讲，都要摒弃追求确定的思维方式，想方设法提高应对不确定性的能力。“从改革开放以来的商业走向可以看出来，在确定性很强的时代，建立联系很重要;而在不确定性很强的时代，保持独立性更为重要。”杨成成强调作为CFO，自己特别关心企业增长的模式、战略架构的调整以及商业模式的创新，“如何帮助企业在不确定的时代寻找和具备竞争优势是CFO更重要的职责和更大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