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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LF.《墨子》 经(上下) 经说(上下) 大取 小取 耕柱 贵义 公孟 鲁问 公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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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章 经(上)
  故,所得而后成也。止,以久也。体,分于兼也。必,不已也。知,材也。平,同高也。虑,求也。同长,以正相尽也。知,接也。中,同长也。■,明也。厚,有所大也。仁,体爱也。日中,正南也。义,利也。直,参也。礼,敬也。圜,一中同长也。行,为也。方,柱隅四讙也。实,荣也。倍,为二也。忠,以为利而强低也。端,体之无序而最前者也。孝,利亲也。有间,中也。信,言合于意也。间,不及旁也。佴,自作也。,间虚也。■,作嗛也。盈,莫不有也。廉,作非也。坚白,不相外也。令,不为所作也。撄,相得也。任,士损己而益所为也。似,有以相撄,有不相撄也。勇,志之所以敢也。次,无间而不撄撄也。力,刑之所以奋也。
  法,所若而然也。生,刑与知处也。佴,所然也。卧,知无知也。说,所以明也。梦,卧而以为然也。攸,不可两不可也。平,知无欲恶也。辩,争彼也。辩胜,当也。利,所得而喜也。为,穷知而县于欲也。害,所得而恶也。已,成、亡。治,求得也。使,谓、故。誉,明美也。名,达、类、私。诽,明恶也。谓,移、举、加。举,拟实也。知,闻、说、亲、名、实、合、为。言,出举也。闻,传亲。且,言然也。见,体、尽。君,臣、萌通约也。合,正、宜、必。功,利名也。欲正,权利;且恶正,权害。赏,上报下之功也。为,存、亡、易、荡、治、化。罪,犯禁也。同,重、体、合、类。罚,上报下之罪也。异,二、不体、不合、不类。同、异而俱于之一也。同、异交得放有、无。久,弥异时也。宇,弥异所也。闻,耳之聪也。穷,或有前不容尺也。循所闻而得其意,心之察也。尽,莫不然也。言,口之利也。
  始,当时也。执所言而意得见,心之辩也。化,征易也。诺,不一利用。损,偏去也。服,执誽、音利。巧转,则求其故。大益。儇,■秪。法同,则观其同。库,易也。法异,则观其宜。动,或从也。止,因以别道。读此书旁行,正无非。
成本领先:成本体系的建立与实施

评论 10

cfoteam cfoteam  管理员  发表于 2020-4-7 17:31:27 | 显示全部楼层
41章 经(下)
  止,类以行人。说在同。所存与者,于存与孰存?驷异说。推类之难。说在之大小。五行毋常胜。说在宜。物尽同名:二与斗,爱,食与招,白与视,丽与,夫与履。一,偏弃之,谓而固是也。说在因。不可偏去而二。说在见与俱、一与二、广与修。无“欲、恶之为益、损”也。说在宜。不能而不害。说在害。损而不害。说在余。异类不吡。说在量。知而不以五路。说在久。偏去莫加少。说在故。必热。说在顿。假,必悖。说在不然。知其所以不知。说在以名取。物之所以然,与所以知之,与所以使人知之,不必同。说在病。无,不必待有。说在所谓。疑。说在逢、循、遇、过。擢,虑不疑。说在有、无。合与一,或复否。说在拒。且然,不可正,而不用害工。说在宜欧。物,一体也。说在俱一、惟是。均之,绝、不。说在所均。字,或徙。说在长宇、久。尧之义也,生于今而处于古,而异时。说在所义。
  二临鉴而立,景到。多而若少。说在寡区。狗,犬也。而杀狗非杀犬也,可。说在重。鉴位,景一小而易,一大则正。说在中之外内。使,殷、美。说在使。鉴团景一。不坚白。说在。荆之大,其沈,浅也。说在具。无久与宇坚白。说在因。以槛为抟,于“以为”,无知也。说在意。在诸其所然、未者然。说在于是推之。意未可知。说在可用过仵。景不徙。说在改为。一,少于二而多于五。说在建住。景二。说在重。非半弗■,则不动。说在端。景到,在午有端与景长。说在端。可无也,有之而不可去。说在尝然。景迎日。说在抟。正而不可担,说在抟。景之小、大。说在地正、远近。宇进无近。说在敷。天,而必正。说在得。行循以久。说在先后。贞而不挠。说在胜。一法者之相与也尽,若方之相合也。说在方。契与枝板。说在薄。狂举,不可以知异。说在有不可。牛马之非牛,与可之同。说在兼。倚者不可正。说在剃。循此循此,与彼此同。说在异。推之必往。说在废材。唱和同患。说在功。买无贵。说在仮其贾。闻所不知若所知,则两知之。说在告。贾宜则售。说在尽。以言为尽悖,悖。说在其言。无说而惧。说在弗心。唯吾谓非名也,则不可。说在仮。或,过名也。说在实。无穷不害兼。说在盈否知。知之、否之足用也,谆。说在无以也。不知其数而知其尽也。说在明者。谓辩无胜,必不当。说在辩。不知其所处,不害爱之。说在丧子者。
  无不让也,不可。说在始。
  仁、义之为内、外也,内。说在仵颜。
  于一,有知焉,有不知焉。说在存。
  学之,益也。说在诽者。
  有指于二,而不可逃。说在以二絫。
  诽之可否,不以众寡。说在可非。
  所知而弗能指。说在春也、逃臣、狗犬、贵者。
  非诽者谆。说在弗非。
  知狗,而自谓不知犬,过也。说在重。
  物甚不甚。说在若是。
  通意后对。说在不知其谁谓也。
  取下以求上也。说在泽。
  是是与是同。说在不州。
cfoteam cfoteam  管理员  发表于 2020-4-7 17:32:00 | 显示全部楼层
42章 经说(上)
  故:小故,有之不必然,无之必不然。体也,若有端。大故,有之必无然,若见之成见也。
  体:若二之一、尺之端也。
  知材:知也者,所以知也,而必知,若明。
  虑:虑也者,以其知有求也,而不必得之,若睨。
  知:知也者,以其知过物而能貌之,若见。
  ■:■也者,以其知论物,而其知之也著,若明。
  仁:爱己者,非为用己也,不若爱马,著若明。
  义:志以天下为芬,而能能利之,不必用。
  礼:贵者公,贱者名,而俱有敬僈焉。等,异论也。
  行:所为不善名,行也。所为善名,巧也,若为盗。
  实:其志气之见也,使人如己,不若金声玉服。
  忠:不利弱子亥。足将入,止容。
  孝:以亲为芬,而能能利亲,不必得。
  信:不以其言之当也,使人视城得金。
  佴:与人遇,人众,■。
  ■:为是为是之台彼也,弗为也。
  廉:己惟为之,知其■也。
  所令:非身弗行。
  任:为身之所恶,以成人所急。
  勇:以其敢于是也命之,不以其不敢于彼也害之。
  力:重之谓。下、与;重,奋也。
  生:楹之生,商不可必也。
  平:惔然。
  利:得是而喜,则是利也。其害也,非是也。
  害:得是而恶,则是害也。其利也,非是也。
  治:吾事治矣,人有治,南北。
  誉之,必其行也。其言之忻,使人督之。
  诽:必其行也。其言之忻。
  举:告以文名,举彼实也。
  故言也者,诸口能之出民者也。民若画俿也。言也谓言,犹石致也。
  且:自前曰且,自后曰己,方然亦且。若石者也。
  君:以若名者也。
  功:不待时,若衣裘。
  赏:上报下之功也。
  罪:不在禁,惟害无罪,殆姑。上报下之功也。
  罚:上报下之罪也。
  同:二人而俱见是楹也,若事君。
  久:古今旦莫。
  宇:东西家南北。
  穷:或不容尺,有穷;莫不容尺,无穷也。
  尽:但止动。
  始:时或有久,或无久。始当无久。
  化:若蛙为鹑。
  损:偏去也者,兼之体也。其体或去或存,谓其存者损。
  儇:昫民也。
  库:区穴若,斯貌常。
  动:偏祭从者,户枢免瑟。
  止:无久之不止,当牛非马,若矢过楹。有久之不止,当马非马,若人过梁。
  必:谓台执者也,若弟兄。一然者,一不然者,必不必也,是非必也。
  同:捷与狂之同长也。
  心中自是往相若也。
  厚:惟无所大。
  圜:规写支也。
  方:矩见支也。
  倍:二尺与尺,但去一。
  端:是无同也。
  有间:谓夹之者也。
  间:谓夹者也。尺,前于区穴。而后于端,不夹于端与区内。及:及非齐之,及也。
  ■:间虚也者,两木之间,谓其无木者也。
  盈:无盈无厚。于尺,无所往而不得,得二。坚异处不相盈,相非,是相外也。
  撄:尺与尺俱不尽,端与端俱尽。尺与或尽或不尽。坚白之撄相尽,体撄不相尽。端。
  仳:两有端而后可。
  次:无厚而后可。
  法:意、规、员三也,俱可以为法。
  佴:然也者,民若法也。
  彼:凡牛,枢非牛,两也,无以非也。
  辩:或谓之牛,谓之非牛,是争彼也,是不俱当。不俱当,必或不当,
  不若当犬。
  为:欲■其指,智不知其害,是智之罪也。若智之慎文也,无遗于其害也,而犹欲养之,则离之。是犹食脯也,骚之利害,未可知也,欲而骚,是不以所疑止所欲也。墙外之利害,未可知也,趋之而得力,则弗趋也,是以所疑止所欲也。观“为,穷知而县于欲”之理,养脯而非■也,养指而非愚也,所为与不所与为相疑也,非谋也。
  已:为衣,成也。治病,亡也。
  使:令,谓谓也,不必成;湿,故也,必待所为之成也。
  名:物,达也,有实必待文多也。命之马,类也,若实也者,必以是名也。命之臧,私也,是名也,止于是实也。声出口,俱有名,若姓宇洒。
  谓:狗犬,命也。狗犬,举也。叱狗,加也。
  知:传受之,闻也;方不障,说也;身观焉,亲也。所以谓,名也;所谓,实也;名实耦,合也;志行,为也。
  闻:或告之,传也;身观焉,亲也。
  见:时者,体也;二者,尽也。
  古:兵立反中,志工,正也;臧之为,宜也;非彼,必不有,必也。圣者用而勿必,必去者可勿疑。
  仗者两而勿偏。
  为:早台,存也;病,亡也;买鬻,易也;霄尽,荡也;顺长,治也;蛙买,化也。
  同:二名一实,重同也;不外于兼,体同也;俱处于室,合同也;有以同,类同也。
  异:二必异,二也;不连属,不体也;不同所,不合也;不有同,不类也。
  同异交得:于福家良,恕有无也;比度,多少也;免■还园,去就也;鸟折用桐,坚柔也;剑尤早,生死也;处室子子母,长少也;两绝胜,白黑也;中央,旁也;论行行行学实,是非也;难宿,成未也;兄弟,俱适也;身处志往,存亡也;霍,为姓故也;贾宜,贵贱也。
  诺:超、城、员、止也。相从、相去、先知、是、可,五色。长短、前后、轻重援,执服难成。言务成之,九则求执之。
  法:法取同,观巧。传法,取此择彼,问故观宜。以人之有黑者有不黑者也,止黑人;与以有爱于人有不爱于人,心爱人是孰宜?
  心:彼举然者,以为此其然也,则举不然者而问之。若圣人有非而不非。
  正:五诺,皆人于知有说;过五诺,若负,无直无说;用五诺,若自然矣。
cfoteam cfoteam  管理员  发表于 2020-4-7 17:32:29 | 显示全部楼层
43章 经说(下)
  止:彼以此其然也,说是其然也;我以此其不然也,疑是其然也。
  □:谓四足兽,与生鸟与,物尽与,大小也。此然是必然,则俱。
  为麋同名,俱斗,不俱二,二与斗也。包、肝、肺、子,爱也。橘、茅,食与招也。白马多白,视马不多视,白与视也。为丽不必丽,不必丽与暴也。为非以人是不为非、若为夫勇不为夫,为屦以买衣为屦,夫与屦也。
  二与一亡,不与一在,偏去未。有文实也,而后谓之;无文实也,则无
  谓也。不若敷与美:谓是,则是固美也;谓也,则是非美;无谓,则无报也。
  见不见,离一二,不相盈,广修坚白。
  举不重不与箴,非力之任也;为握者之■(觭)倍,非智之任也。若耳目异。
  木与夜孰长?智与粟孰多?爵、亲、行、贾,四者孰贵?麋与霍孰高?麋与霍孰霍?■与瑟孰瑟?
  偏:俱一无变。
  假:假必非也而后假。狗,假霍也,犹氏霍也。
  物:或伤之,然也;见之,智也;告之,使智也。
  疑:逢为务则士,为牛庐者夏寒,逢也。举之则轻,废之则重,非有力也;沛从削,非巧也若石羽,循也。斗者之敝也,饮酒,若以日中,是不可智也,愚也。智与?以己为然也与?愚也。
  俱:俱一,若牛马四足;惟是,当牛马。数牛数马,则牛马二;数牛马,则牛马一。若数指,指五而五一。
  长宇:徙而有处宇,宇南北,在旦有在莫。宇徙久。
  无坚得白,必相盈也。
  在:尧善治,自今在诸古也。自古在之今,则尧不能治也。
  景:光至,景亡;若在,尽古息。
  景:二光夹一光,一光者景也。
  景:光之人煦若射。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足敝下光,故成景于上;首敝上光,故成景于下。在远近有端,与于光,故景障内也。
  景:日之光反烛人,则景在日与人之间。
  景:木柂,景短大。木正,景长小。大小于木,则景大于木。非独小也,远近。
  临:正鉴,景寡、貌能、白黑、远近柂正,异于光。鉴、景当俱,就、去尒当俱,俱用北。鉴者之臭,于鉴无所不鉴。景之臭无数,而必过正。故同处其体俱,然鉴分。
  鉴:中之内,鉴者近中,则所鉴大,景亦大;远中,则所鉴小,景亦小。而必正,起于中,缘正而长其直也。中之外,鉴者近中,则所鉴大,景亦大;远中,则所鉴小,景亦小。而必易,合于中,而长其直也。
  鉴:鉴者近,则所鉴大,景亦大;其远,所鉴小,景亦小。而必正。景过正,故招。
  负:衡木,加重焉而不挠,极胜重也。右校交绳,无加焉而挠,极不胜重也。不胜重也。衡,加重于其一旁,必捶,权重相若也。相衡,则本短标长。两加焉重相若,则标必下,标得权也。
  挈:有力也;引,无力也。不正所挈之止于施也,绳制挈之也,若以锥刺之。挈,长重者下,短轻者上,上者愈得,下下者愈亡。绳直权重相若,则正矣。收,上者愈丧,下者愈得;上者权重尽,则遂。
  挈:两轮高,两轮为輲,车梯也。重其前,弦其前,载弦其前,载弦其轱,而县重于其前。是梯,挈且挈则行。凡重,上弗挚,下弗收,旁弗劾,则下直;扡,或害之也。流梯者不得流直也。今也废尺于平地,重,不下,无■也。若夫绳之引轱也,是犹自舟中引横也。倚:倍、拒、坚、■,倚焉则不正。
  谁:并石、累石,耳夹寝者,法也。方石去地尺,关石于其下,县丝于
  其上,使适至方石。不下,柱也。胶丝去石,挈也。丝绝,引也,未变而名易,收也。
  买:刀、籴相为贵。刀轻、则籴不贵;刀重,则籴不易。王刀无变,籴有变。岁变籴,则岁变刀,若鬻子。
  贾:尽也者,尽去其以不售也。其所以不售去,则售。正贾也宜不宜,正欲不欲,若败邦鬻室嫁子。
  无:子在军,不必其死生;闻战,亦不必其生。前也不惧,今也惧。
  或:知是之非此也,有知是之不在此也,然而谓此南北,过而以已为然。始也谓此南方,故今也谓此南方。
  智:论之非智,无以也。
  谓:“所谓非同也,则异也。同则或谓之狗,其或谓之犬也;异则或谓之牛,牛或谓之马也。俱无胜。”是不辩也。辩也者,或谓之是,或谓之非,当者胜也。
  无:让者酒,未让始也,不可让也。
  于:石,一也;坚、白,二也,而在石。故有智焉,有不智焉,可。
  有指:子智是,有智是吾所先举,重。则子智是,而不智吾所先举也,是一。谓“有智焉,有不智焉”,可。若智之,则当指之智告我,则我智之,兼指之以二也。衡指之,参直之也。若曰“必独指吾所举,毋举吾所不举”,则者固不能独指。所欲相不传,意若未校。且其所智是也,所不智是也,则是智是之不智也,恶得为一?谓而“有智焉,有不智焉”。
  所:春也,其执固不可指也;逃臣,不智其处;狗犬,不智其名也;遗者,巧弗能两也。
  智:智狗重智犬,则过;不重,则不过。
  通:问者曰:“子知驘乎?”应之曰:“驘,何谓也?”彼曰:“施。”则智之。若不问驘何谓,径应以弗智,则过。且应,必应问之时。若应长,应有深浅、大常中;在兵人长。
  所:室堂,所存也。其子,存者也。据在者而问室堂,恶可存也?主室堂而问存者,孰存也?是一主存者以问所存,一主所存以问存者。
  五合,水、土、火、火离,然火铄金,火多也。金靡炭,金多也。合之府水,木离木。若(识)麋与鱼之数,惟所利。
  无:欲恶伤生损寿,说以少连,是谁爱也?尝多粟,或者欲不有能伤也,若酒之于人也。且■人利人,爱也,则唯■,弗治也。
  损:饱者去余,适足,不害。能害,饱,若伤麋之无脾也。且有损而后益者,若疟病之之于疟也。
  智:以目见;而目以火见,而火不见。惟以五路智久,不当以目见,若以火见。
  火:谓火热也,非以火之热。
  我有若视,曰智。杂所智与所不智而问之,则必曰:“是所智也,是所不智也。”取、去,俱能之,是两智之也。
  无:若无焉,则有之而后无;无天陷,则无之而无。
  擢疑,无谓也。臧也今死,而春也得文,文死也可,且犹是也。
  且然,必然;且已,必已,且用工而后已者,必用工而后已。
  均:发均县轻重而发绝,不均也。均,其绝也莫绝。
  尧霍,或以名视人,或以实视人。举友富商也,是以名视人也;指是臛
  也,是以实视人也。尧之义也,是声也于今,所义之实处于古。若殆于城门与于臧也。
  狗:狗,犬也。谓之杀犬,可。若两■。
  使:令,使也。我使我,我不使,亦使我;殿戈亦使,毁不美,亦使殿。
  荆沈,荆之贝也。则沈浅非荆浅也,若易五之一。
  以楹之抟也,见之,其于意也不易,先智。意,相也。若楹轻于秋,其于意也洋然。
  段、椎、锥,俱事于履,可用也。成绘屦过椎,与成椎过绘屦同,过仵也。
  一:五,有一焉;一,有五焉;十,二焉。
  非■半,进前取也,前,则中无为半,犹端也。前后取,则端中也。■必半,毋与非半;不可■也。
  可无也,已给,则当给,不可无也。久有穷而穷。
  正丸,无所处而不中县,抟也。
  伛宇不可偏举,字也。进行者,先敷近,后敷远。
  行者行者,必先近而后远。远近,修也;先后,久也。民行修,必以久也。
  一方尽类,俱有法而异。或木或石,不害其方之相合也。尽类犹方也。物俱然。
  牛狂与马惟异,以牛有齿,马有尾,说牛之非马也。不可。是俱有,不偏有,偏无有。曰之与马不类,用牛有角、马无角,是类不同也。若举牛有角、马无角,以是为类之不同也,是狂举也,犹牛有齿、马有尾。
  或不非牛而非牛也,则或非牛或牛而牛也可。故曰:牛马非牛也未可,牛马牛也未可。则或可或不可,而曰“牛马牛也未可”亦不可。且牛不二,马不二,而牛马二。则牛不非牛,马不非马,而牛马非牛非马,无难。
  彼:正名者彼、此,彼此,可。彼彼止于彼,此此止于此,彼此,不可,彼且此也,彼此亦可。彼此止于彼此,若是而彼此也,则彼亦且此此也。
  唱无过,无所周,若稗。和无过,使也,不得已。唱而不和,是不学也;智少而不学,必寡。和而不唱,是不教也;智而不教,功适息。使人夺人衣,罪或轻或重;使人予人酒,或厚或薄。
  闻在外者所不知也,或曰:“在室者之色,若是其色。”是所不智若所智也。犹白若黑也,谁胜?是若其色也,若白者必白。今也智其色之若白也,故智其白也。夫名,以所明正所不智,不以所不智疑所明。若以尺度所不智长。外,亲智也;室中,说智也。
  以悖,不可也。出入之言可,是不悖,则是有可也。之人之言不可,以当,必不审。惟:谓是霍,可,而犹之非夫霍也。谓彼是是也,不可。谓者毋惟乎其谓。彼犹惟乎其谓,则吾谓不行;彼若不惟其谓,则不行也。
  无:“南者有穷则可尽,无穷则不可尽。有穷、无穷未可智,则可尽、不可尽,不可尽,未可智。人之盈之否未可智,而必人之可尽、不可尽亦未可智,而必人之可尽爱也,悖。”人若不盈先穷,则人有穷也,尽有穷无难,盈无穷,则无穷尽也,尽有穷无难。
  不二智其数,恶知爱民之尽文也?或者遗乎其问也?尽问人,则尽爱其所问。若不智其数,而智爱之尽文也,无难。
  仁:仁,爱也;义,利也。爱、利,此也;所爱、所利,彼也。爱、利
  不相为内、外,所爱、利亦不相为外内。其为仁内也,义外也,举爱与所利也,是狂举也。若左目出,或目入。
  学也以为不知学之无益也,故告之也。是使智学之无益也,是教也。以学为无益也,教,悖。
  论诽:诽之可不可。以理之可诽,虽多诽,其诽是也;其理不可非,虽少诽,非也。今也谓多诽者不可,是犹以长论短。
  不诽,非已之诽也。不非诽。非可非也,不可非也。是不非诽也。
  物甚长甚短,莫长于是,莫短于是,是之是也非是也者,莫甚于是。
  取高下,以善不善为度。不若山泽,处于善于处上。下所请,上也。
  不是:是,则是,且是焉。今是文于是,而不于是,故是不文是不文,则是而不文焉。今是不文于是,而文与是,故文与是不文同说也。
cfoteam cfoteam  管理员  发表于 2020-4-7 17:32:59 | 显示全部楼层
44章 大取  
  天之爱人也,薄于圣人之爱人也;其利人也,厚于圣人之利人也。大人之爱小人也,薄于小人之爱大人也;其利小人也,厚于小人之利大人也。以臧为其亲也,而爱之,非爱其亲也;以臧为其亲也,而利之,非利其亲也。以乐为爱其子,而为其子欲之,爱其子也。以乐为利其子,而为其子求之,非利其子也。
  于所体之中,而权轻重之谓权。权,非为是也,非非为非也,权,正也。断指以存腕,利之中取大,害之中取小也。害之中取小也,非取害也,取利也。其所取者,人之所执也。遇盗人,而断指以免身,利也;其遇盗人,害也。断指与断腕,利于天下相若,无择也。死生利若,一无择也。杀一人以存天下,非杀一人以利天下也;杀己以存天下,是杀己以利天下。于事为之中而权轻重之谓求。求为之,非也。害之中取小,求为义,非为义也。为暴人语天之为是也而性,为暴人歌天之为非也。诸陈执既有所为,而我为之陈执;执之所为,因吾所为也。若陈执未有所为,而我为之陈执,陈执因吾所为也。暴人为我为天之。以人非为是也,而性不可正而正之。利之中取大,非不得已也。害之中取小,不得已也。所未有而取焉,是利之中取大也。于所既有而弃焉,是害之中取小也。义可厚,厚之;义可薄,薄之。谓伦列。德行、君上、老长、亲戚,此皆所厚也。为长厚,不为幼薄。亲厚,厚;亲薄,薄。亲至,薄不至。义厚亲,不称行而顾行。为天下厚禹,为禹也。为天下厚爱禹,乃为禹之爱人也。厚禹之加于天下,而厚禹不加于天下。若恶盗之为加于天下,而恶盗不加于天下。爱人不外已,已在所爱之中。已在所爱,爱加于已。伦列之爱已,爱人也。圣人恶疾病,不恶危难。正体不动,欲人之利也,非恶人之害也。圣人不为其室臧之故,在于臧。圣人不得为子之事。圣人之法死亡亲,为天下也。厚亲,分也;以死亡之,体渴兴利。有厚薄而毋,伦列之兴利为己。语经,语经也,非白马焉。执驹焉说求之,舞说非也,渔大之无大,非也。三物必具,然后足以生。臧之爱已,非为爱已之人也。厚不外己,爱无厚薄。举己,非贤也。义,利;不义,害。志功为辩。有有于秦马,有有于马也,智来者之马也。爱众众世与爱寡世相若。兼爱之,有相若。爱尚世与爱后世,一若今之世人也。鬼,非人也;兄之鬼,兄也。天下之利驩。“圣人有爱而无利,”伣日之言也,乃客之言也。天下无人,子墨子之言也犹在。不得已而欲之,非欲之也。非杀臧也。专杀盗,非杀盗也。凡学爱人。小圜之圜,与大圜之圜同。方至尺之不至也,与不至钟之至,不异。其不至同者,远近之谓也。是璜也,是玉也。意楹,非意木也,意是楹之木也。意指之也也,非意人也。意获也,乃意禽也。志功,不可以相从也。利人也,为其人也;富人,非为其人也,有为也以富人。富人也,治人有为鬼焉。为赏誉利一人,非为赏誉利人也,亦不至无贵于人。智亲之一利,未为孝也,亦不至于智不为已之利于亲也。智是之世之有盗也,尽爱是世。智是室之有盗也,不尽是室也。智其一人之盗也,不尽是二人。虽其一人之盗,苟不智其所在,尽恶,其弱也。诸圣人所先,为人欲名实。名实不必名。苟是石也白,败是石也,尽与白同。是石也唯大,不与大同。是有便谓焉也。以形貌命者,必智是之某也,焉智某也。不可以形貌命者,唯不智是之某也,智某可也。诸以居运命者,苟人于其中者,皆是也,去之因非也。诸以居运命者,若乡里齐荆者,皆是。诸以形貌命者,若山丘室庙者,皆是也。智与意异。重同,具同,连同,同类之同,同名之同,丘同,鲋同,是之同,然之同,同根之同。有非之异,有不然之异。有其异也,为其同也,为其同也异。一曰乃是而然,二曰乃是而不然,三曰迁,四曰强。子深其深,浅其浅,益其益,尊其尊。次察山比因,至优指复;次察声端名因情复,匹夫辞恶者,人有以其情得焉。诸所遭执,而欲恶生者,人不必以其请得焉。圣人之附■也,仁而无利爱。利爱生于虑。昔者之虑也,非今日之虑也。昔者之爱人也,非今之爱人也。爱获之爱人也,生于虑获之利。虑获之利,非虑臧之利也;而爱臧之爱人也,乃爱获之爱人也。去其爱而天下利,弗能去也。昔之知啬,非今日之知啬也。贵为天子,其利人不厚于正夫。二子事亲,或遇孰,或遇凶,其亲也相若,非彼其行益也,非加也。外执无能厚吾利者。藉臧也死而天下害,吾持养臧也万倍,吾爱臧也不加厚。长人之异,短人之同,其貌同者也,故同。指之人也与首之人也异,人之体非一貌者也,故异。将剑与挺剑异。剑,以形貌命者也,其形不一,故异。杨木之木与桃木之木也同。诸非以举量数命者,败之尽是也,故一人指,非一人也;是一人之指,乃是一人也。方之一面,非方也,方木之面,方木也。以故生,以理长,以类行也者。立辞而不明于其所生,妄也。今人非道无所行,唯有强股肱而不明于道,其困也,可立而待也。夫辞以类行者也,立辞而不明于其类,则必困矣。故浸淫之辞,其类在鼓栗。圣人也,为天下也,其类在于追迷。或寿或卒,其利天下也指若,其类在誉石。一日而百万生,爱不加厚,其类在恶害。爱二世有厚薄,而爱二世相若,其类在蛇文。爱之相若,择而杀其一人,其类在坑下之鼠。小仁与大仁,行厚相若,其类在申。凡兴利除害也,其类在漏雍。厚亲,不称行而类行,其类在江上井。“不为己”之可学也,其类在猎走。爱人非为誉也,其类在逆旅。爱人之亲,若爱其亲,其类在官苟。兼爱相若,一爱相若。一爱相若,其类在死也。
cfoteam cfoteam  管理员  发表于 2020-4-7 17:33:26 | 显示全部楼层
45章 小取  
  夫辩者,将以明是非之分,审治乱之纪,明同异之处,察名实之理,处利害,决嫌疑。焉摹略万物之然,论求群言之比。以名举实,以辞抒意,以说出故。以类取,以类予。有诸己不非诸人,无诸己不求诸人。
  或也者,不尽也。假者,今不然也。效者,为之法也,所效者,所以为之法也。故中效,则是也;不中效,则非也。此效也。辟也者,举也物而以明之也。侔也者,比辞而俱行也。援也者,曰:“子然,我奚独不可以然也?”推也者,以其所不取之同于其所取者,予之也。“是犹谓”也者,同也。“吾岂谓”也者,异也。
  夫物有以同而不率遂同。辞之侔也,有所至而正。其然也,有所以然也;其然也同,其所以然不必同。其取之也,有所以取之;其取之也同,其所以取之不必同。是故辟、侔、援、推之辞,行而异,转而危,远而失,流而离本,则不可不审也,不可常用也。故言多方,殊类,异故,则不可偏观也。
  夫物或乃是而然,或是而不然,或一周而不一周,或一是而一不是也。不可常用也,故言多方殊类异故,则不可偏观也,非也。
  白马,马也;乘白马,乘马也。骊马,马也;乘骊马,乘马也。获,人也;爱获,爱人也。臧,人也;爱臧,爱人也。此乃是而然者也。
  获之亲,人也;获事其亲,非事人也。其弟,美人也;爱弟,非爱美人也。车,木也;乘车,非乘木也。船,木也;人船,非人木也。盗人人也;多盗,非多人也;无盗,非无人也。奚以明之?恶多盗,非恶多人也;欲无盗,非欲无人也。世相与共是之。若若是,则虽盗人人也;爱盗非爱人也;不爱盗,非不爱人也;杀盗人非杀人也,无难盗无难矣。此与彼同类,世有彼而不自非也,墨者有此而非之,无也故焉,所谓内胶外闭与心毋空乎?内胶而不解也。此乃是而不然者也。
  且夫读书,非好书也。且斗鸡,非鸡也;好斗鸡,好鸡也。且入井,非入井也;止且入井,止入井也。且出门,非出门也;止且出门,止出门也。若若是,且夭,非夭也;寿夭也。有命,非命也;非执有命,非命也,无难矣。此与彼同类。世有彼而不自非也,墨者有此而罪非之,无也故焉,所谓内胶外闭与心毋空乎?内胶而不解也。此乃是而不然者也。
  爱人,待周爱人而后为爱人。不爱人,不待周不爱人;不周爱,因为不爱人矣。乘马,不待周乘马然后为乘马也;有乘于马,因为乘马矣。逮至不乘马,待周不乘马而后不乘马。此一周而一不周者也。
  居于国,则为居国;有一宅于国,而不为有国。桃之实,桃也;棘之实,非棘也。问人之病,问人也;恶人之病,非恶人也。人之鬼,非人也;兄之鬼,兄也。祭人之鬼,非祭人也;祭兄之鬼,乃祭兄也。之马之目盼则为之马盼;之马之目大,而不谓之马大。之牛之毛黄,则谓之中黄;之牛之毛众,而不谓之牛众。一马,马也;二马,马也。马四足者,一马而四足也,非两马而四足也。一马,马也。马或白者,二马而或白也,非一马而或白。此乃一是而一非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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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章 耕柱  
  子墨子怒耕柱子。耕柱子曰:“我毋俞于人乎?”子墨子曰:“我将上大行,驾骥与羊,子将谁驱?”耕柱子曰:“将驱骥也。”子墨子曰:“何故驱骥也?”耕柱子曰:“骥足以责。”子墨子曰:“我亦以子为足以责。”
  巫马子谓子墨子曰:“鬼神孰与圣人明智?”子墨子曰:“鬼神之明智于圣人,犹聪耳明目之与聋瞽也。昔者夏后开使蜚廉折金于山川,而陶铸之于昆吾;是使翁难雉乙卜于白若之龟,曰:‘鼎成三足而方,不炊而自烹,不举而自臧,不迁而自行。以祭于昆吾之虚,上乡!’乙又言兆之由曰:‘飨矣!逢逢白云,一南一北,一西一东,九鼎既成,迁于三国。’夏后氏失之,殷人受之;殷人失之,周人受之。夏后殷周之相受也,数百岁矣。使圣人聚其良臣,与其桀相而谋,岂能智数百岁之后哉?而鬼神智之。是故曰,鬼神之明智于圣人也,犹聪耳明目之与聋瞽也。”
  治徒娱、县子硕问于子墨子曰:“为义孰为大务?”子墨子曰:“譬若筑墙然,能筑者筑,能实壤者实壤,能欣者欣,然后墙成也。为义犹是也,能谈辩者谈辩,能说书者说书,能从事者从事,然后义事成也。”
  巫马子谓子墨子曰:“子兼爱天下,未云利也;我不爱天下,未云贼也。功皆未至,子何独自是而非我哉?”子墨子曰:“今有燎者于此,一人奉水将灌之,一人掺火将益之,功皆未至,子何贵于二人?”巫马子曰:“我是彼奉水者之意,而非夫掺火者之意。”子墨子曰:“吾亦是吾意,而非子之意也。”
  子墨子游荆耕柱子于楚。二三子过之。食之三升,客之不厚。二三子复于子墨子曰:“耕柱子处楚无益矣!二三子过之,食之三升,客之不厚。”子墨子曰:“未可智也。”毋几何而遗十金于子墨子,曰:“后生不敢死,有十金于此,愿夫子之用也。”子墨子曰:“果未可智也。”
  巫马子谓子墨子曰:“子之为义也,人不见而耶,鬼而不见而富,而子为之,有狂疾。”子墨子曰:“今使子有二臣于此,其一人者见子从事,不见子则不从事;其一人者见子亦从事,不见子亦从事,子谁贵于此二人?”巫马子曰:“我贵其见我亦从事,不见我亦从事者。”子墨子曰:“然则是子亦贵有狂疾也。”
  子夏之徒问于子墨子曰:“君子有斗乎?”子墨子曰:“君子无斗。”子夏之徒曰:“狗豨犹有斗,恶有士而无斗矣?”子墨子曰:“伤矣哉!言则称于汤文,行则譬于狗豨,伤矣哉!”
  巫马子谓子墨子曰:“舍今之人而誉先王,是誉槁骨也。譬若匠人然,智槁木也,而不智生木。”子墨子曰:“天下之所以生者,以先王之道教也。今誉先王,是誉天下之所以生也。可誉而不誉,非仁也。”
  子墨子曰:“和氏之璧、隋侯之珠、三棘六异,此诸侯之所谓良宝也。可以富国家,众人民,治刑政,安社稷乎?曰:不可。所谓贵良宝者,为其可以利也。而和氏之璧、隋侯之珠、三棘六异,不可以利人,是非天下之良宝也。今用义为政于国家,人民必众,刑政必治,社稷必安。所为贵良宝者,可以利民也,而义可以利人,故曰:义,天下之良宝也。”
  叶公子高问政于仲尼曰:“善为政者若之何?”仲尼对曰:“善为政者,远者近之,而旧者新之。”子墨子闻之曰:“叶公子高未得其问也,仲尼亦
  未得其所以对也。叶公子高岂不知善为政者之远者近也,而旧者新是哉?问所以为之若之何也。不以人之所不智告人,以所智告之,故叶公子高未得其问也,仲尼亦未得其所以对也。”
  子墨子谓鲁阳文君曰:“大国之攻小国,譬犹童子之为马也。童子之为马,足用而劳。今大国之攻小国也,攻者,农夫不得耕,妇人不得织,以守为事;攻人者,亦农夫不得耕,妇人不得织,以攻为事。故大国之攻小国也,譬犹童子之为马也。”
  子墨子曰:“言足以复行者,常之;不足以举行者,勿常。不足以举行而常之,是荡口也。”
  子墨子使管黔■游高石子于卫,卫君致禄甚厚,设之于卿。高石子三朝必尽言,而言无行者。去而之齐,见子墨子曰:“卫君以夫子之故,致禄甚厚,设我于卿,石三朝必尽言,而言无行,是以去之也。卫君无乃以石为狂乎?”子墨子曰:“去之苟道,受狂何伤!古者周公旦非关叔,辞三公,东处于商盖,人皆谓之狂,后世称其德,扬其名,至今不息。且翟闻之:‘为义非避毁就誉。’去之苟道,受狂何伤!”高石子曰:“石去之,焉敢不道也!昔者夫子有言曰:‘天下无道,仁士不处厚焉。’今卫君无道,而贪其禄爵,则是我为苟陷人长也。”子墨子说,而召子禽子曰:“姑听此乎!夫倍义而乡禄者,我常闻之矣;倍禄而乡义者,于高石子焉见之也。”
  子墨子曰:“世俗之君子,贫而谓之富则怒,无义而谓之有义则喜。岂不悖哉!”
  公孟子曰:“先人有,则三而已矣。”子墨子曰:“孰先人而曰有,则三而已矣?子未智人之先有后生。”
  有反子墨子而反者,“我岂有罪哉?吾反后。”子墨子曰:“是犹三军北,失后之人求赏也。”
  公孟子曰:“君子不作,术而已。”子墨子曰:“不然。人之其不君子者,古之善者不诛,今也善者不作。其次不君子者,古之善者不遂,己有善则作之,欲善之自己出也。今诛而不作,是无所异于不好遂而作者矣。吾以为古之善者则述之,今之善者则作之,欲善之益多也。”
  巫马子谓子墨子曰:“我与子异,我不能兼爱。我爱邹人于越人,爱鲁人于邹人,爱我乡人于鲁人,爱我家人于乡人,爱我亲于我家人,爱我身于吾亲,以为近我也。击我则疾,击彼则不疾于我,我何故疾者之不拂,而不疾者之拂?故有我有杀彼以我,无杀我以利。”子墨子曰:“子之义将匿邪,意将以告人乎?”巫马子曰:“我何故匿我义?吾将以告人。”子墨子曰:“然则一人说子,一人欲杀子以利己;十人说子,十人欲杀子以利己;天下说子,天下欲杀子以利己。一人不说子,一人欲杀子,以子为施不祥言者也;十人不说子,十人欲杀子,以子为施不祥言者也;天下不说子,天下欲杀子,以子为施不祥言者也。说子亦欲杀子,不说子亦欲杀子,是所谓经者口也,杀常之身者也。”子墨子曰:“子之言恶利也?若无所利而不言,是荡口也。”
  子墨子谓鲁阳文君曰:“今有一人于此,羊牛■豢,维人但割而和之,食之不可胜食也,见人之作饼,则还然窃之,曰:‘舍余食。’不知日月安不足乎?其有窃疾乎?”鲁阳文君曰:“有窃疾也。”子墨子曰:“楚四竟之田,旷芜而不可胜辟,■灵数千,不可胜,见宋、郑之
  闲邑,则还然窃之,此与彼异乎?”鲁阳文君曰:“是犹彼也,实有窃疾也。”
  子墨子曰:“季孙绍与孟伯常治鲁国之政,不能相信,而祝于丛社曰:‘苟使我和。’是犹弇其目而祝于丛社也,‘若使我皆视。’岂不缪哉!”
  子墨子谓骆滑氂曰:“吾闻子好勇。”骆滑氂曰:“然。我闻其乡有勇士焉,吾必从而杀之。”子墨子曰:“天下莫不欲与其所好,度其所恶。今子闻其乡有勇士焉,必从而杀之,是非好勇也,是恶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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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章 贵义  
  子墨子曰:“万事莫贵于义。今谓人曰:‘予子冠履,而断子之手足,子为之乎?’必不为,何故?则冠履不若手足之贵也。又曰:‘予子天下而杀子之身,子为之乎?’必不为,何故?则天下不若身之贵也。争一言以相杀,是贵义于其身也。故曰:万事莫贵于义也。”
  子墨子自鲁即齐,过故人,谓子墨子曰:“今天下莫为义,子独自苦而为义,子不若已。”子墨子曰:“今有人于此,有子十人,一人耕而九人处,则耕者不可以不益急矣。何故?则食者众而耕者寡也。今天下莫为义,则子如劝我者也,何故止我?”
  子墨子南游于楚,见楚献惠王,献惠王以老辞,使穆贺见子墨子。子墨子说穆贺,穆贺大说,谓子墨子曰:“子之言,则成善矣!而君王,天下之大王也,毋乃曰‘贱人之所为’而不用乎?”子墨子曰:“唯其可行。譬若药然,草之本,天子食之,以顺其疾,岂曰‘一草之本’而不食哉?今农夫入其税于大人,大人为酒醴粢盛,以祭上帝鬼神,岂曰‘贱人之所为’而不享哉?故虽贱人也,上比之农,下比之药,曾不若一草之本乎?且主君亦尝闻汤之说乎?昔者汤将往见伊尹,令彭氏之子御,彭氏之子半道而问曰:‘君将何之?’汤曰:‘将往见伊尹。’彭氏之子曰:‘伊尹,天下之贱人也。若君欲见之,亦令召问焉,彼受赐矣。’汤曰:‘非女所知也。今有药此,食之则耳加聪,目加明,则吾必说而强食之。今夫伊尹之于我国也,譬之良医善药也。而子不欲我见伊尹,是子不欲吾善也。’因下彭氏之子,不使御。彼苟然,然后可也。”
  子墨子曰:“凡言凡动,利于天、鬼、百姓者为之;凡言凡动,害于天、鬼、百姓者舍之。凡言凡动,合于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者为之;凡言凡动,合于三代暴王桀、纣、幽、厉者舍之。”
  子墨子曰:“言足以迁行者,常之;不足以迁行者,勿常。不足以迁行而常之,是荡口也。”
  子墨子曰:“必去六辟。嘿则思,言则诲,动则事,使三者代御,必为圣人。”
  “必去喜,去怒,去乐,去悲,去爱,而用仁义。手足口鼻耳,从事于义,必为圣人。”
  子墨子谓二三子曰:“为义而不能,必无排其道。譬若匠人之(石斤)而不能,无排其绳。”
  子墨子曰:“世之君子,使之为一犬一彘之宰,不能则辞之;使为一国之相,不能而为之。岂不悖哉!”
  子墨子曰:“今瞽曰:‘钜者白也,黔者墨也。’虽明目者无以易之。兼白黑,使瞽者取焉,不能知也。故我曰瞽不知白黑者,非以其名也,以其取也。今天下之君子之名仁也,虽禹、汤无以易之。兼仁与不仁,而使天下之君子取焉,不能知也。故我曰天下之君子不知仁者,非以其名也,亦以其取也。”
  子墨子曰:“今士之用身,不若商人之用一布之慎也。商人用一布布,不敢继苟而雠焉,必择良者。今士之用身则不然,意之所欲则为之,厚者入刑罚,薄者被毁丑,则士之用身,不若商人之用一布之慎也。”
  子墨子曰:“世之君子欲其义之成,而助之修其身则愠,是犹欲其墙之成,而人助之筑则愠也,岂不悖哉!”
  子墨子曰:“古之圣王,欲传其道于后世,是故书之竹帛,镂之金石,传遗后世子孙,欲后世子孙法之也。今闻先王之遗而不为,是废先王之传也?”
  子墨子南游使卫,关中载书甚多,弦唐子见而怪之,曰:“吾夫子教公尚过曰:‘揣曲直而已。’今夫子载书甚多,何有也?”子墨子曰:“昔者周公旦朝读书百篇,夕见漆十士。故周公旦佐相天子,其修至于今。翟上无君上之事,下无耕农之难,吾安敢废此?翟闻之:‘同归之物,信有误者。’然而民听不钧,是以书多也。今若过之心者,数逆于精微,同归之物,既已知其要矣,是以不教以书也。而子何怪焉?”
  子墨子谓公良桓子曰:“卫,小国也,处于齐、晋之间,犹贫家之处于富家之间也。贫家而学富家之衣食多用,则速亡必矣。今简子之家,饰车数百乘,马食菽粟者数百匹,妇人衣文绣者数百人,吾取饰车食马之费,与锈衣之财,以畜士,必千人有余。若有患难,则使百人处于前,数百于后,与妇人数百人处前后,孰安?吾以为不若畜士之安也。”
  子墨子仕人于卫,所仕者至而反。子墨子曰:“何故反?”对曰:“与我言而不当。曰:‘待女以千盆。’授我五百盆,故去之也。”子墨子曰:“授子过千盆,则子去之乎?”对曰:“不去。”子墨子曰:“然则非为其不审也,为其寡也。”
  子墨子曰:“世俗之君子,视义士不若负粟者。今有人于此,负粟息于路侧,欲起而不能,君子见之,无长少贵贱,必起之。何故也?曰:义也。今为义之君子,奉承先王之道以语之,纵不说而行,又从而非毁之。则是世俗之君子之视义士也,不若视负粟者也。”
  子墨子曰:“商人之四方,市贾信徙,虽有关粱之难,盗贼之危,必为之。今士坐而言义,无关粱之难,盗贼之危,此为信徙,不可胜计,然而不为。则士之计利,不若商人之察也。”
  子墨子北之齐,遇日者。日者曰:“帝以今日杀黑龙于北方,而先生之色黑,不可以北。”子墨子不听,遂北,至淄水,不遂而反焉。日者曰:“我谓先生不可以北。”子墨子曰:“南之人不得北,北之人不得南,其色有黑者,有白者,何故皆不遂也?且帝以甲乙杀青龙于东方,以丙丁杀赤龙于南方,以庚辛杀白龙于西方,以壬癸杀黑龙于北方,若用子之言,则是禁天下之行者也。是围心而虚天下也,子之言不可用也。”
  子墨子曰:“吾言足用矣,舍言革思者,是犹舍获而拾粟也。以其言非吾言者,是犹以卵投石也。尽天下之卵,其石犹是也,不可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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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章 公孟  
  公孟子谓子墨子曰:“君子共己以待,问焉则言,不问焉则止,譬若钟然,扣则鸣,不扣则不鸣。”墨子曰:“是言有三物焉,子乃今知其一身也,又未知其所谓也。若大人行淫暴于国家,进而谏,则谓之不逊;因左右而献谏,则谓之言议。此君子之所疑惑也。若大人为政,将因于国家之难,譬若机之将发也然,君子之必以谏,然而大人之利。若此者,虽不扣必鸣者也。若大人举不义之异行,虽得大巧之经,可行于军旅之事,欲攻伐无罪之国,有之也,君得之,则必用之矣。以广辟土地,著税伪材,出必见辱,所攻者不利,而攻者亦不利,是两不利也。若此者,虽不扣,必鸣者也。且子曰:‘君子共己以待,问焉则言,不问焉则止,譬若钟然,扣则鸣,不扣则不鸣。’今未有扣,子而言,是子之谓不扣而鸣邪?是子之所谓非君子邪?”
  公孟子谓子墨子曰:“实为善,人孰不知?譬若良玉,处而不出有余糈。譬若美女,处而不出,人争求之,行而自炫,人莫之取也。今子遍从人而说之,何其劳也!”子墨子曰:“今夫世乱,求美女者众,美女虽不出,人多求之;今求善者寡,不强说人,人莫之知也。且有二生于此,善筮,一行为人筮者,一处而不出者,行为人筮者,与处而不出者,其糈孰多?”公孟子曰:“行为人筮者,其糈多。”子墨子曰:“仁义钧。行说人者,其功善亦多,何故不行说人也!”
  公孟子戴章甫,(提手+晋)忽,儒服,而以见子墨子,曰:“君子服然后行乎?其行然后服乎?”子墨子曰:“行不在服。”公孟子曰:“何以知其然也?”子墨子曰:“昔者齐桓公高冠博带,金剑木盾,以治其国,其国治。昔者晋文公大布之衣,(爿羊)羊之裘,韦以带剑,以治其国,其国国治。昔者晋文公大布之衣,(爿羊)羊之裘,韦以带剑,以治其国,其国治。昔者楚庄王鲜冠组缨,(绞丝+蜂的右半部)衣博袍,以治其国,其国治。昔者越王勾践剪发文身,以治其国,其国治。此四君者其服不同,其行犹一也。翟以是知行之不在服也。”公孟子曰:“善!吾闻之曰:宿善者不祥。请舍忽、易章甫,复见夫子,可乎?”子墨子曰:“请因以相见也。若必将舍忽、易章甫而后相见,然则行果在服也。”
  公孟子曰:“君子必古言服,然后仁。”子墨子曰:“昔者商王纣,卿士费仲,为天下之暴人;箕子、微子,为天下之圣人。此同言,而或仁不仁也。周公旦为天下之圣人,关叔为天下之暴人,此同服,或仁或不仁。然则不在古服与古言矣。且子法周而未法夏也,子之古,非古也。”
  公孟子谓子墨子曰:“昔者圣王之列也,上圣立为天子,其次立为卿大夫。今孔子博于《诗》、《书》,察于礼乐,详于万物,若使孔子当圣王,则岂不以孔子为天子哉!”子墨子曰:“夫知者,必尊天事鬼,爱人节用,合焉为知矣。今子曰‘知孔子博于《诗》、《书》,察于礼乐,详于万物’,而曰可以为天子,是数人之齿,而以为富。”
  公孟子曰:“贫富寿夭,(齿昔)然在天,不可损益。”又曰:“君子必学。”子墨子曰:“教人学而执有命,是犹命人葆而去其冠也。”
  公孟子谓子墨子曰:“有义不义,无祥不祥。”子墨子曰:“古圣王皆以鬼神为神明,而为祸福,执有祥不祥,是以政治而国安也。自桀纣以下皆以鬼神为不神明,不能为祸辐,执无祥不祥,是以政乱而国危也。故先王之书子亦有之曰:‘其傲也出,于子不祥。’此言为不善之有罚,为善之有赏。”
  子墨子谓公孟子曰:“丧礼,君与父母、妻、后子死,三年丧服;伯父、叔父、兄弟期;族人五月;姑、姊、舅、甥有数月之丧。或以不丧之间,诵《诗》三百,弦《诗》三百,歌《诗》三百,舞《诗》三百。若用子之言,则君子何日以听治?庶人何日以从事?”公孟子曰:“国乱则治之,国治则为礼乐;国治则从事,国富则为礼乐。”子墨子曰:“国之治,治之废,则国之治亦废。国之富也,从事故富也;从事废,则国之富亦废。故虽治国,劝之无餍,然后可也。今子曰,国治则为礼乐,乱则治之,是譬犹噎而穿井也,死而求医也。古者三代暴王桀、纣、幽、厉,(草头下尔)为声乐,不顾其民,是以身为刑戮,国为戾虚者,皆从此道也。”
  公孟子曰:“无鬼神。”又曰:“君子必学祭祀。”子墨子曰:“执无鬼而学祭礼,是犹无客而学客礼也,是犹无鱼而为鱼罟也。”
  公孟子谓子墨子曰:“子以三年之丧为非,子之三日之丧亦非也。”子墨子曰:“子以三年之丧非三日之丧,是犹裸谓撅者不恭也。”
  公孟子谓子墨子曰:“知有贤于人,则可谓知乎?”子墨子曰:“愚之知有以贤于人,而愚岂可谓知矣哉?”
  公孟子曰:“三年之丧,学吾之慕父母。”子墨子曰:“夫婴儿子之知,独慕父母而已,父母不可得也,然号而不止,此其故何也?即愚之至也。然则儒者之知,岂有以贤于婴儿子哉?”
  子墨子曰问于儒者:“何故为乐?”曰:“乐以为乐也。”子墨子曰:“子未我应也。今我问曰:‘何故为室?’曰:‘冬避寒焉,夏避暑焉,室以为男女之别也。’则子告我为室之故矣。今我问曰:‘何故为乐?’曰:‘乐以为乐也。’是犹曰:‘何故为室?’曰:‘室以为室也。’”
  子墨子谓程子曰:“儒之道足以丧天下者四政焉。儒以天为不明,以鬼为不神,天、鬼不说,此足以丧天下。又厚葬久丧,重为棺椁,多为衣衾,送死若徙,三年哭泣,扶后起,杖后行,耳无闻,目无见,此足以丧天下。又弦歌鼓舞,习为声乐,此足以丧天下。又以命为有,贫富寿夭,治乱安危有极矣,不可损益也。为上者行之,必不听治矣;为下者行之,必不从事矣。此足以丧天下。”程子曰:“甚矣,先生之毁儒也。”子墨子曰:“儒固无此若四政者,而我言之,则是毁也。今儒固有此四政者,而我言之,则非毁也,告闻也。”程子无辞而出。子墨子曰:“迷之!”反,后坐。进复曰:“乡者先生之言有可闻者焉。若先生之言,则是不誉禹,不毁桀、纣也。”子墨子曰:“不然。夫应孰辞,称议而为之,敏也。厚攻则厚吾,薄攻则薄吾。应孰辞而称议,是犹荷辕而击蛾也。”
  子墨子与程子辩,称于孔子。程子曰:“非儒,何故称于孔子也?”子墨子曰:“是亦当而不可易者也。今鸟闻热旱之忧则高,鱼闻热旱之忧则下,当此,虽禹、汤为之谋,必不能易矣。鱼鸟可谓愚矣,禹、汤犹云因焉。今翟曾无称于孔子乎?”
  有游于子墨子之门者,身体强良,思虑徇通,欲使随而学。子墨子曰:“姑学乎,吾将仕子。”劝于善言而学。其年,而责仕于子墨子。子墨子曰:“不仕子,子亦闻夫鲁语乎?鲁有昆弟五人者,其父死,其长子嗜酒而不葬,其四弟曰:‘子与我葬,当为子沽酒。’劝于善言而葬。已葬而责酒于其四弟。四弟曰:‘吾未予子酒矣。子葬子父,我葬吾父,岂独吾父哉?子不葬则人将笑子,故劝子葬也。’今子为义,我亦为义,岂独我义也哉?子不学,则人将笑子,故劝子于学。”
  有游于子墨子之门者,子墨子曰:“盍学乎?”对曰:“吾族人无学者。”子墨子曰:“不然。夫妤美者,岂曰吾族人莫之好,故不妤哉?夫欲富贵者,岂曰我族人莫之欲,故不欲哉?好美、欲富贵者,不视人犹强为之,夫义,天下之大器也,何以视人?必强为之?”
  有游于子墨子之门者,谓子墨子曰:“先生以鬼神为明知,能为祸人哉福,为善者福之,为暴者祸之。今吾事先生久矣,而福不至,意者先生之言有不善乎,鬼神不明乎?我何故不得福也?”子墨子曰:“虽子不得福,吾言何遽不善,而鬼神何遽不明?子亦闻乎匿徒之刑之有刑乎?”对曰:“未之得闻也。”子墨子曰:“今有人于此,什子,子能什誉之,而一自誉乎?”对曰:“不能。”“有人于此,百子,子能终身誉其善,而子无一乎?”对曰:“不能。”子墨子曰:“匿一人者犹有罪,今子所匿者,若此亓多,将有厚罪者也,何福之求!”
  子墨子有疾,跌鼻进而问曰:“先生以鬼神为明,能为祸福,为善者赏之,为不善者罚之。今先生圣人也,何故有疾?意者先生之言有不善乎?鬼神不明知乎?”子墨子曰:“虽使我有病,何遽不明?人之所得于病者多方,有得之寒暑,有得之劳苦。百门而闭一门焉,则盗何遽无从入?”
  二三子有复于子墨子学射者,子墨子曰:“不可,夫知者必量其力所能至而从事焉,国士战且扶人,犹不可及也。今子非国士也,岂能成学又成射哉?”
  二三子复于子墨子曰:“告子曰:‘言义而行甚恶。’请弃之。”子墨子曰:“不可,称我言以毁我行,俞于亡。有人于此:‘翟甚不仁,尊天、事鬼、爱人,甚不仁’。犹愈于亡也。今告子言谈甚辩,言仁义而不吾毁;告子毁,犹愈亡也!”
  二三复于子墨子曰:“告子胜为仁。”子墨子曰:“未必然也。告子为仁,譬犹(足支)以为长,隐以为广,不可久也?”
  告子谓子墨子曰:“我治国为政。”子墨子曰:“政者,口言之,身必行之。今子口言之,而身不行,是子之身乱也。子不能治子之身,恶能治国政?子姑亡子之身乱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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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章 鲁问  
  鲁君谓子墨子曰:“吾恐齐之攻我也,可救乎?”子墨子曰:“可。昔者, 三代之圣王禹、汤、文、武,百里之诸侯也,说忠行义,取天下;三代之暴王 桀、纣、幽、厉,雠怨行暴,失天下。吾愿主君之上者,尊天事鬼,下者爱利 百姓,厚为皮币,卑辞令,亟遍礼四邻诸候,驱国而以事齐,患可救也。非此, 顾无可为者。”
  齐将伐鲁,子墨子谓项子牛曰:“伐鲁,齐之大过也。昔者,吴王东伐越, 栖诸会稽;西伐楚,葆昭王于随;北伐齐,取国子以归于吴。诸候报其雠,百 姓苦其劳,而弗为用。是以国为虚戾,身为刑戮也。昔者智伯伐范氏与中行氏, 兼三晋之地。诸侯报其雠,百姓苦其劳,而弗为用。是以国为虚戾,身为刑戮, 用是也。故大国之攻小国也,是交相贼也,过必反于国。”
  子墨子见齐大王曰:“今有刀于此,试之人头,猝然断之,可谓利乎?” 大王曰:“利。”子墨子曰:“多试之人头,猝然断之,可谓利乎?”大王曰: “利。”子墨子曰:“刀则利矣,孰将受其不祥?”大王曰:“刀受其利,试 者受其不祥。”子墨子曰:“并国覆军,贼杀百姓,孰将受其不祥?”大王俯 仰而思之曰:“我受其不祥。”
  鲁阳文君将攻郑,子墨子闻而止之,谓阳文君曰:“今使鲁四境之内,大 都攻其小都,大家伐其小家,杀其人民,取其牛、马、狗豕、布帛、米粟、货 财,则何若?”鲁阳文君曰:“鲁四境之内,皆寡人之臣也。今大都攻其小都, 大家伐其小家,夺之货财,则寡人必将厚罚之。”子墨子曰:“夫天之兼有天 下也,亦犹君之有四境之内也。今举兵将以攻郑,天诛其不至乎?”鲁阳文君 曰:“先生何止我攻邻也?我攻郑,顺于天之志。郑人三世杀其父,天加诛焉, 使三年不全,我将助天诛也。”子墨子曰:“郑人三世杀其父,而天加诛焉, 使三年不全,天诛足矣。今又举兵,将以攻郑,曰吾攻郑也,顺于天之志。譬 有人于此,其子强粱不材,故其父笞之,其邻家之父,举木而击之,曰吾击之 也,顺于其父之志。则岂不悖哉!”
  子墨子谓鲁阳文君曰:“攻其邻国,杀其民人,取其牛马、粟米、货财, 则书之于竹帛,镂之于金石,以为铭于钟鼎,傅遗后世子孙曰:‘莫若我多!’ 今贱人也,亦攻其邻家,杀其人民,取其狗豕、食粮、衣裘,亦书之竹帛,以 为铭于席豆,以遗后世子孙,曰:‘莫若我多!’其可乎?”鲁阳文君曰:“ 然吾以子之言观之,则天下之所谓可者,未必然也。”
  子墨子谓鲁阳文君曰:“世俗之君子,皆知小物,而不知大物。今有人于 此,窃一犬一彘,则谓之不仁,窃一国一都,则以为义。譬犹小视白谓之白, 大视白则谓之黑。是故世俗之君子,知小物而不知大物者,此若言之谓也。”
  鲁阳文君语子墨子曰:“楚之南,有啖人之国者桥,其国之长子生,则鲜 而食之,谓之宜弟。美则以遗其君,君喜则赏其父。岂不恶俗哉?”子墨子曰: “虽中国之俗,亦犹是也。杀其父而赏其子,何以异食其子而赏其父者哉?苟 不用仁义,何以非夷人食其子也?”
  鲁君之嬖人死,鲁君为之诔,鲁人因说而用之。子墨子闻之曰:“诔者, 道死人之志也。今因说而用之,是犹以来首从服也。”
  鲁阳文君谓子墨子曰:“有语我以忠臣者,令之俯则俯,令之仰则仰,处 则静,呼则应,可谓忠臣乎?”子墨子曰:“令之俯则俯,令之仰则仰,是似 景也;处则静,呼则应,是似响也。君将何得于景与响哉?若以翟之所谓忠臣 者,上有过,则微之以谏;己有善,则访之上,而无敢以告。外匡其邪,而入 其善。尚同而无下比,是以美善在上,而怨雠在下;安乐在上,而忧戚在臣。 此翟之谓忠臣者也。”
  鲁君谓子墨子曰:“我有二子,一人者好学,一人者好分人财,孰以为太 子而可?”子墨子曰:“未可知也。或所为赏与为是也。钓者之恭,非为鱼赐 也;饵鼠以虫,非爱之也。吾愿主君之合其志功而观焉。”
  鲁人有因子墨子而学其子者,其子战而死,其父让子墨子。子墨子曰:“ 子欲学子之子,今学成矣。战而死,而子愠,而犹欲粜籴,雠则愠也。岂不费 哉?”
  鲁之南鄙人有吴虑者,冬陶夏耕,自比于舜。子墨子闻而见之。吴虑谓子 墨子:“义耳义耳,焉用言之哉?”子墨子曰:“子之所谓义者,亦有力以劳 人,有财以分人乎?”吴虑曰:“有。”子墨子曰:“翟尝计之矣。翟虑耕而 食天下之人矣。盛,然后当一农之耕,分诸天下,不能人得一升粟。籍而以为 得一升粟,其不能饱天下之饥者,既可睹矣。翟虑织而衣天下之人矣,盛,然 后当一妇人之织,分诸天下,不能人得尺布。籍而以为得尺布,其不能暖天下 之寒者,既可睹矣。翟虑被坚执锐,救诸侯之患,盛,然后当一夫之战,一夫 之战,其不御三军,既可睹矣。翟以为不若诵先王之道,而求其说,通圣人之 言,而察其辞,上说王公大人,次匹夫徒步之士。王公大人用吾言,国必治, 匹夫徒步之士用吾言,行必修。故翟以为虽不耕而食饥,不织而衣寒,功贤于 耕而食之,织而衣之者也。故翟以为虽不耕织乎,而功贤于耕致也。”吴虑谓 子墨子曰:“义耳义耳,焉用言之哉?”子墨子曰:“籍设而天下不知耕,教 人耕,与不教人耕而独耕者,其功孰多?”吴虑曰:“教人耕者,其功多。” 子墨子曰:“籍设而攻不义之国,鼓而使众进战,与不鼓而使众进战而独进战 者,其功孰多?”吴虑曰:“鼓而进者,其功多。”子墨子曰:“天下匹夫徒 步之士少知义,而教天下以义者,功亦多,何故弗言也?若得鼓而进于义,则 吾义岂不益进哉!”
  子墨子游公尚过于越。公尚过说越王,越王大说,谓公尚过曰:“先生苟 能使子墨子于越而教寡人,请裂故吴之地,方五百里,以封子墨子。”公尚过 许诺,遂为公尚过束车五十乘,以迎子墨子于鲁,曰:“吾以夫子之道说越王, 越王大说,谓过曰:‘苟能使子墨子至于越,而教寡人,请裂故吴之地,方五 百里,以封子。’”子墨子谓公尚过曰:“子观越王之志何若?意越王将听吾 言,用吾道,则翟将往,量腹而食,度身而衣,自比于群臣,奚能以封为哉! 抑越不听吾言,不用吾道,而吾往焉,则是我以义粜也。钧之粜,亦于中国耳, 何必于越哉!”
  子墨子游,魏越曰:“既得见四方之君,子则将先语?”子墨子曰:“凡 入国,必择务而从事焉。国家昏乱,则语之尚贤、尚同;国家贫,则语之节用、 节葬,国家喜音湛湎,则语之非乐、非命;国家淫辟无礼,则语之尊天事鬼; 国家务夺侵凌,则语之兼爱、非攻,故曰择务而从事焉。”
  子墨子出曹公子而于宋。三年而反,睹子墨子曰:“始吾游于子之门,短 褐之衣,藜藿之羹,朝得之,则夕弗得祭祀鬼神。今而以夫子之教,家厚于始 也。有家厚,谨祭祀鬼神。然而人徒多死,六畜不蕃,身湛于病,吾未知夫子 之道之可用也。”子墨子曰:“不然。夫鬼神之所欲于人者多:欲人之处高爵禄,则以让贤也;多财则以分贫也。夫鬼神,岂唯擢季钳肺之为欲哉?今子处 高爵禄而不以让贤,一不祥也;多财而不以分贫,二不祥也。今子事鬼神,唯 祭而已矣,而曰:‘病何自至哉’,是犹百门而闭一门焉,曰:‘盗何从入’。 若是而求福于有怪之鬼,岂可哉?”
  鲁祝以一豚祭,而求百福于鬼神。子墨子闻之曰:“是不可。今施人薄而 望人厚,则人唯恐其有赐于己也。今以一豚祭,而求百福于鬼神,唯恐其以牛 羊祀也。古者圣王事鬼神,祭而已矣。今以豚祭而求百福,则其富不如其贫也。”
  彭轻生子曰:“往者可知,来者不可知。”子墨子曰:“籍设而亲在百里 之外,则遇难焉,期以一日也,及之则生,不及则死。今有固车良马于此,又 有奴马四隅之轮于此,使子择焉,子将何乘?”对曰:“乘良马固车,可以速 至。”子墨子曰:“焉在矣来。”
  孟山誉王子闾曰:“昔白公之祸,执王子闾,斧钺钩要,直兵当心,谓之 曰:‘为王则生,不为王则死!’王子闾曰:‘何其侮我也!杀我亲,而喜我 以楚国。我得天下而不义,不为也,又况于楚国乎?’遂而不为。王子闾岂不 仁哉?”子墨子曰:“难则难矣,然而未仁也。若以王为无道,则何故不受而 治也?若以白公为不义,何故不受王,诛白公然而反王?故曰:难则难矣,然 而未仁也。”
  子墨子使胜绰事项子牛。项子牛三侵鲁地,而胜绰三从。子墨子闻之,使 高孙子请而退之,曰:“我使绰也,将以济骄而正嬖也。今绰也禄厚而谲夫子, 夫子三侵鲁而绰三从,是鼓鞭于马靳也。翟闻之,言义而弗行,是犯明也。绰 非弗之知也,禄胜义也。”
  昔者楚人与越人舟战于江,楚人顺流而进,迎流而退,见利而进,见不利 则其退难。越人迎流而进,顺流而退,见利而进,见不利则其退速。越人因此 若势,亟败楚人。公输子自鲁南游楚,焉始为舟战之器,作为钩强之备,退者 钩之,进者强之,量其钩强之长,而制为之兵。楚之兵节,越之兵不节,楚人 因此若势,亟败越人。公输子善其巧,以语子墨子曰:“我舟战钩强,不知子 之义亦有钩强乎?”子墨子曰:“我义之钩强,贤于子舟战之钩强。我钩强我, 钩之以爱,揣之以恭。弗钩以爱则不亲,弗揣以恭则速狎,狎而不亲则速离。 故交相爱,交相恭,犹若相利也。今子钩而止人,人亦钩而止子,子强而距人, 人亦强而距子,交相钩,交相强,犹若相害也。故我义之钩强,贤子舟战之钩 强。”
  公输子削竹木以为鹊,成而飞之,三日不下。公输子自以为至巧。子墨子 谓公输子曰:“子之为鹊也,不如匠之为车辖。须臾刘三寸之木,而任五十石 之重。故所为功,利于人谓之巧,不利于人,谓之拙。”
  公输子谓子墨子曰:“吾未得见之时,我欲得宋。自我得见之后,予我宋 而不义,我不为。”子墨子曰:“翟之未得见之时也,子欲得宋,自翟得见子 之后,予子宋而不义,子弗为,是我予子宋也。子务为义,翟又将予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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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章 公输  
  公输盘为楚造云梯之械,成,将以攻宋。子墨子闻之,起于齐,行十日十 夜而至于郢,见公输盘。
  公输盘曰:“夫子何命焉为?”子墨子曰:“北方有侮臣,愿藉子杀之。” 公输盘不说。子墨子曰:“请献十金。”公输盘曰:“吾义固不杀人。”子墨 子起,再拜,曰:“请说之。吾从北方闻子为梯,将以攻宋,宋何罪之有?荆 国有余于地,而不足于民,杀所不足,而争所有余,不可谓智。宋无罪而攻之, 不可谓仁。知而不争,不可谓忠。争而不得,不可谓强。义不杀少而杀众,不 可谓知类。”公输盘服。子墨子曰:“然,乎不已乎?”公输盘曰:“不可, 吾既已言之王矣。”子墨子曰:“胡不见我于王?”公输盘曰:“诺。”
  子墨子见王,曰:“今有人于此,舍其文轩,邻有敝舆,而欲窃之;舍其 锦绣,邻有短褐,而欲窃之;舍其粱肉,邻有糠糟,而欲窃之。此为何若人?” 王曰:“必为窃疾矣。”子墨子曰:“荆之地,方五千里,宋之地,方五百里, 此犹文轩之与敝舆也;荆有云梦,犀兕麋鹿满之,江汉之鱼鼋鼍为天下富,宋 所为无雉兔狐狸者也,此犹粱肉之与糠糟也;荆有长松、文梓,(木鞭)、( 木丹)、楠、豫章,宋无长木,此犹锦绣之与短褐也。臣以三事之攻宋也,为 与此同类。臣见大王之必伤义而不得。”王曰:“善哉!虽然,公输盘为我为 云梯,必取宋。”
  于是见公输盘。子墨子解带为城,以牒为械,公输盘九设攻城之机变,子 墨子九距之。公输盘之攻械尽,子墨子之守圉有余,公输盘屈,而曰:“吾知 所以距子矣,吾不言。”子墨子亦曰:“吾知子之所以距我,吾不言。”楚王 问其故,子墨子曰:“公输子之意,不过欲杀臣,杀臣,宋莫能守,可攻也。 然臣之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已持臣守圉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虽杀臣, 不能绝也。”楚王曰:“善哉!吾请无攻宋矣。”
  子墨子归,过宋。天雨,庇其闾中,守闾者不内也。故曰:“治于神者, 众人不知其功;争于明者,众人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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