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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亏狂人末日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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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

  商界强人范宪以推行铁腕式改革,令多家国有企业扭亏为盈而闻名上海滩,但其强硬的作风也令他四面树敌,当昔日在灰色地带行走的痕迹曝光之后,他的商业生涯也宣告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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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亏狂人末日悲歌


  “被告人范宪,范宪,你现在面对的是法庭,面对的是国徽,你的回答要慎重!”公诉人一连串的急促语气针对的是昔日上海工业系统著名的“扭亏大王”范宪。

  这位曾掌控上海化工领域两大国企集团的重要人物2008年8月4日被“双规”,后移送检察机关。如今被控涉嫌贪污1725万元、受贿835万元以及挪用公款5700万元三项罪行。

  5月25日,此案首度开庭审理。

  “双规”8个月后,范宪身形黑瘦,白发过半,神情也颇为落寞,和入狱前红光满面、意气风发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在公诉人进行陈述时,他数次连连摇头,似乎自己也难以相信,曾经春风得意的他会走到了悬崖边上。


  从“贫儿”到扭亏大王

  从棚户屋到囚室,范宪走了整整37年。在往日功成名就之时,他很乐意回顾青年时代的艰苦岁月。

  55岁的范宪是江苏如皋人,3岁丧父,在家子女4人中排名最小。其17岁中学毕业后到上海制造厂当了一名工人。入厂三年后,1974年,时来运转,工厂推荐他去华东理工大学深造,1985年当上上海制皂厂分管技术的副厂长,一生事业奠基于此。

  在产品营销上,范宪一直有着很好的感觉。1989年,他亲自圈定了“白丽”牌美容香皂那句脍炙人口的“今年二十,明年十八”广告语。

  2003年SARS肆虐,已是上海制皂集团董事长兼党委书记的范宪下令开足马力做药水香皂,3天之内为制皂集团创造了几千万元利润,也将数年的堆积库存销售一空。

  但在上海市众多国企的领导人中,让范宪出名的不是他的市场意识,而是他每每临危受命,将濒临倒闭的国有企业扭亏为盈,其中最出名的是他在上海油墨厂、上海制造厂、上海电池厂以及上海轮胎橡胶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经历。

  范宪如何使这些企业恢复生机?有一招他百试不爽,用他的话说就是止住出血点。

  他认为国有企业内部人员都不愿意承担责任,如同一个高危病人,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出血点,比如管理层结构臃肿,人浮于事;销售政策出现严重失误导致巨额理赔;投资片面追求做大,应收账款居高不下,坏账、呆账缠身等等。

  范宪往往手持“尚方宝剑”,对这些出血点痛下杀手,不过,在一家家国企扭亏为盈的同时,他也得罪了不少人,“敲掉了很多人的饭碗”。全然不顾及每个“出血点”背后隐蔽的各种各样复杂的政商关系。

  在他撰写的《我与国企三十年》一书中提到,在改制过程中,经常有职工无法理解,一旦他们的利益受到影响,情绪很激烈,“甚至公开场合骂我‘范宪滚出去’,‘打倒范宪’等等。”

  但是毕竟他还是把一家家企业救活了,以上海轮胎集团公司为例,他把一家净亏损7个亿的企业改造成7年净赚17亿元的中国最大的轮胎公司。

  在事业一步步迈向巅峰之际,鲜花和荣誉也向他不断涌来,这期间他成了声名大噪的“扭亏大王”,获“中国化工十大风云人物”、上海市老商标运作十大杰出企业家多项称号。

  2008年8月被“双规”前,范宪任上海华谊(集团)公司副总裁,双钱股份董事长、党委书记。

  2008年8月4日,他携妻女去荷兰开会,在浦东机场被上海市纪委拦下“双规”,当年9月27日他被“监视居住”,10月10日被逮捕。因案情复杂、牵涉面大,此案经历了两次“退卷”,随后由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第一分院反贪局侦查终结。


  二次改制漩涡
  
  在5月25日的庭审中,公诉人宣读了起诉书,根据起诉书,范宪所涉三宗罪主要发生在他执掌双钱股份和制皂集团期间。

  1999年,作为老牌国企,上海制皂(集团)有限公司以在浦东一块闲置土地和现金500万元入股,和街道企业罗新公司合资成立上海森凌置业发展有限公司,其中国有股占比80%,罗新公司占20%。

  在2002年6月间,森凌置业经历了第一次改制,其中国有股比例缩减到20%,剩余80%股份被转售给制皂集团10位经营者,其中范宪以125万元的价格出资获得公司25%的股权,出于避险考虑,他将股份隐匿在时任制皂集团财务总监兼森凌置业总经理的陈洁名下。陈洁个人另获得27%的股权。其余9名经营者分享28%的股权。

  第二次转制发生在2005年初,改制内容是清退制皂集团20%的股份和其余自然人持有的28%股份,改由上海三口士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下称三口士)全额持有。公诉人称,三口士公司为范宪和陈洁共有。此时,范宪所持股份仍然隐匿于陈洁名下,而陈洁为避嫌,辞去了制皂集团总会计师一职。

  公诉人认为,国家投资了一块土地和500万元,被告人范宪和财务总监陈洁共谋,通过两次改制将企业化公为私。

  第一次改制中,范宪让连同自己在内的11名自然人持股,为“小团体”创造利益,除范宪、陈洁外,9位自然人分别为上海制皂集团、上海白象天鹅电池有限公司和上海牡丹油墨有限公司高管。

  与森凌置业开业时比,上述“闲置土地”评估值几乎未变,上海房地产市场却经历了一轮直线走高的行情,2年后将股权转让时,10位新晋股东“获利5倍”。仅在股权转让5个月后,森凌置业就以税后利润,将注册资金增至2000万元。

  而在第二次改制中,上海制皂集团在数年后转让股权时,仅获得20%收益。其他自然人退出,将森凌置业完全演变为归于范宪和陈洁名下的民营企业。就此,森凌置业被低价私有化。

  但范宪辩护律师张震方表示,森凌置业经历了两轮改制,“对于陈洁的这些动作,范宪都不知情”。

  公诉人称,在这期间,范宪伙同陈洁将公司开发的森林湾公寓会所、7套商铺以及5套商品房进行了隐匿,相关2188平方米财产经评估时值1725万余元。陈洁被另案处理。

  范宪在庭上表示,2002年国家政策提倡“国退民进”,鼓励MBO(管理层收购),为了留住几个集团核心骨干,他承认在一次改制中亲自圈定了自然人持股的人数和份额;关于自己的入股,他说:“下属公司改制,考虑到直接用自己名字入股影响不好,所以隐在陈洁名下。”他认为作为领导干部投资关联企业125万元一事有违组织纪律。这也成为他日后的“一块心病”。

  庭审中屡屡提及的当事人之一陈洁,据知情人士透露,其生活表面非常简朴,中午常常只吃3元一份的盒饭,但其所控制的三口士公司净资产高达7亿元。陈洁案件有关部门本拟与范宪案件并案处理,但不知何故,最后分拆起诉。

  范宪的律师表示,1990年代末,上海制造业由于市区土地增值外迁,原有土地开发商业房地产,土地差价作为财政投入补充国企资本金,如范宪这样入股所管理企业开设的房地产项目,获得暴利的上海国企高管不在少数,鲜被追究。同在森凌置业,获得5倍回报的其他国企高管,亦以退回收益了事。他不明白,为什么仅仅追究范宪呢?

  
  亲家行贿?

  公诉人对范宪受贿和挪用公款两项指控,还涉及到范宪的亲家——上海天懋钢丝销售有限公司的曹波。

  2003年,范宪在担任双钱股份前身轮胎股份以及上海轮胎橡胶(如皋)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时,曹氏父子中的父亲曹波以探病为名,给其送去了2万元钱。

  2005年后,曹波将天懋公司董事长的位置给了儿子曹超。后曹超与范宪的女儿发展为恋爱关系。曹超之后更是以送礼、订婚礼金的名义向范家奉上三百多万元巨款。
  
  检方认为,之所以认定范宪与曹家的金钱往来是受贿,是因为范宪在曹氏父子收购上海轮胎(如皋)公司股份时,帮助其解决了资金问题。

  江苏省如皋地区为范宪父辈老家。2003年,双钱股份决议前往如皋市,开设公司第一家分厂,即双钱如皋。其中上海轮胎橡胶集团公司管理人员和技术骨干出资约1590万元,占总注册资本比例18.17%。

  根据公告,上海证监局于2006年11月对双钱股份进行了巡检,并于当年12月发出《整改通知》:“2003年,投资成立上海轮胎橡胶(集团)如皋投资有限公司过程中,出资的自然人包括了公司高管,因此公司此行为构成关联交易,且该关联交易的金额超过3000万元,应当通过股东大会审议。”

  整改通知要求,上述1590万元投资必须退出。范宪的律师表示,范宪在企业经营中经常要求供应商和其所在企业利益共绑,即便管理层被退股,作为双钱轮胎的最大供应商,范宪坚持要让曹氏父子接手股份。

  检方出具证据表明,曹氏父子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向范宪寻求帮助,范宪向有关人员“打了招呼”,因此轮胎股份的3100万元流动资金以天懋公司胎圈钢丝预付款的名义划至该公司账户,以供其用于收购股份。直到数月后,天懋公司才用货物陆续冲抵还清该款项。

  之后,上海轮胎(如皋)公司更名为双钱(如皋)轮胎公司,进行增资扩股时,2006年8月,曹氏父子再次要求范宪帮忙解决资金问题。范宪故伎重施,“及时”划拨给天懋公司2600万元。至2007年1月,这笔款项被货物冲抵还清。

  而范宪和曹氏父子的受贿关系中,其中100万元是作为其女儿范颖颖和曹超订婚时收取的彩礼钱,后来范妻以此100万元为曹超购买了基金。作为礼尚往来,范亦将价值1000万元的房产过户给曹超。

  此外,检方指范宪还收受了一笔价值500万元的南通泛亚大酒店有限公司的股份。检方认为是干股,系范宪利用其职务便利为制皂集团(如皋)公司法定代表人张亚明在贷款担保和拆借资金上提供了帮助。但范宪在庭上坚称自己是上市公司董事长,绝对不会替他人违法担保。

  在法庭问讯及被告人的最后陈述中,范宪屡次戚然表示,“因为我是领导干部,所有的罪我来接受。”其辩护律师张震方则始终为范宪做无罪辩护。


  余波未了

  范宪的辩护律师张震方透露,在狱中,范宪最关心的还是几家企业的情况。范宪之所以成为“扭亏大王”,靠的是铁腕式管理,如今强人一去,“双钱”这个国有轮胎业的旗舰,沉浮堪忧。

  根据公司财报显示,双钱轮胎从2008年下半年开始销售出现困难,利润总额从2008年中期9206万元下跌到今年一季度的亏损1214万元。

  在检方的指控中,检方问讯了范宪为何私自转移户口,检方暗指范宪忌惮于自己在上海的“违法违纪”,在2008年4月15日,将户籍由上海市迁至了重庆市双桥区双南路168号,并在当年,范宪当选了重庆人大代表。

  在上海被查后,范宪辞去重庆市人大代表职务。随着他的落马,重庆2008年工业“一号工程”、未来年产值140亿元、双钱股份投资的“百亿级轮胎生产基地”或面临2期工程难产的命运。

  这笔投资的筹划始于3年前。2006年前后,上海提出“让上海制造业大胆走出去”的口号后,这时范宪动了心思。

  据接近范宪的人士透露,2006年夏天,上海社保案发时,范宪有意竞争上海华谊集团董事长。此时,有关范宪与陈良宇关系密切,在陈的亲信吴明烈处低价购买房子之事被举报到中纪委专案组案头,纪委即开始调查范宪,其董事长梦随之破灭。

  2007年元旦,纪检机关对范宪的调查刚刚结束。虽然未被查出问题,但范宪“对上海心灰意冷”。于是范宪决定,前往重庆“投奔老领导”黄奇帆,在当地投资设厂。黄曾任上海市经委主任,范宪曾经是他手中一张扭亏王牌。当年7月,范宪代表双钱股份,与重庆国资、轻纺集团签署合资意向协议书。

  上述消息人士表示,当时上海有关部门忙于处理“社保案”,范宪借此机会,使双钱股份的这笔重大投资,未按照以往“上海国企外迁”程序,签订两地税收分配协议。

  另一上海国企董事长对记者否定了此说法。他表示,当时上海与重庆有“资源互换”的共识,重庆向上海提供港务资源,上海向重庆提供制造业资源,不存在“外迁税收分配”。

  根据公开资料,双钱股份在重庆的项目总投资分2期,1期投资12亿元,建成后可实现产值40亿元,相当于生产250万套全钢子午胎;2期投资25亿-30亿元,建成投产后可实现产值100亿元。目前,项目1期已经完工,预计每年利税可达1.1亿元。此外,该项目还带来轮胎配套产业在当地的发展,预计年产值约60亿元。

  然而,范宪的亲属告诉记者,范宪作为“轮胎行业的一面旗帜”,对该项目的外资方有比较大的吸引力。范宪将上海轮胎的销售公司迁往重庆后,大量的国内采购商也随之内迁,此次范宪被查后,比利时贝卡尔特的1亿欧元的引资项目目前陷入停滞阶段。

  双钱股份总经理岳春辰否认了此消息,他对记者表示,合资工程“一切正常建设中”。

  但因为范宪案件爆发,该项工程按项目计划书规定的建设周期已经延期近一年。据知情人士透露,上海方面一直在与米其林接触,欲出让“双钱股份”的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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