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创新之旅,震撼最多的是新技术、新产品和新商业模式正在孕育和加速发展中,依稀已经可以听到新一轮变革的阵阵浪潮声。
记得1999年《经济学家》杂志曾经将“有限责任制度”列为“最终改变了全世界工业资本主义制度的关键”,因为“有限责任”使创业者可以免于失败后倾家荡产的风险。一位美国教授今年发表的一篇文章发现,美国法律对于中间平台的保护更为有力,而欧洲、亚洲国家的法律变革相对迟缓,由此奠定了美国互联网产业飞速发展的基础。
一路下来,边走边思考,确实再次印证了制度、法律与环境的重要性。媒体实验室能够进行各种超前试验,是因为项目成功后投资者、发明人可以依法分享股权。奥巴马政府2012年通过《工商初创企业推动法》放松对私募的限制,才使众融成为可能。
硅谷的成功,其实并不是加州政府有意识推动的结果,要知道加州税率在美国非常高,劳动法和环境法也是有名的严苛,以至于总部和诞生地都在加州的特斯拉不久前刚决定将超级工厂建在内华达州,加州只能看着自己的大胖儿子被别人抱走。硅谷的创新力与创造力说到底在于宽容失败的创新文化。看到一个个在哈佛、 MIT求学的国内学子几乎都有创新项目,就能感受到这种创新文化的躁动与活力。
如果说新产品、新技术与新商业模式是创新的累累硕果,那么,制度、环境与文化则是创新的土壤和水源。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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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行:创新源头再观察
时间:2014 年 8 月 24 日~ 9 月 6 日
地点:纽约 / 波士顿 / 旧金山
编者按:腾讯创新思想考察团于2014年9月对美国高校实验室、高科技企业和创新机构进行了考察。此行除了腾讯负责人和高管,还邀请了 20多位国内高校学者、投资、经贸、媒体领域专家及互联网业界专家。考察团访问了华尔街、硅谷以及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大学、哥伦比亚大学、斯坦福大学等,涉及互联网众筹、移动银行、互联网金融、工业设计、创新孵化、创新咨询、媒体融合、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前沿技术,并与图灵奖得主交流对话,参加由美国亚洲协会组织的社交媒体座谈会,此外还参观了腾讯公司在美国的投资运营情况。这是国内少有的一次针对美国创新趋势的深度考察交流。虽然还仅仅是局部的了解,但美国科技业的最新发展让人深感震撼,中美未来的竞争将是创新竞争,建议国内加快营造真正的全面创新环境,迎接世界科技和商业可能发生的颠覆性变革。本文记录了考察团成员的部分观点。
一、美国创新让人震撼,很多东西我们还不知道
林永青:这里可以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在美国创新的人非常非常多,创业天使投资也成千上万计。而在中国, 这种事才刚开始。
胡延平:美国的互联网和高新技术产业,从去年至今,一直在酝酿产生新东西,国内谈可穿戴设备也好,谈社交网络也好,都没有这么新,很多还没进入我们的视野。互联网的下一浪是什么,微创新、长尾可以概括吗?是整个生态的重构 , 不仅是新的技术型产品。大众性创新仍有很强生命力,并不能说这世界不会变。
王煜全:这次来美国有很多收获,比如虚拟现实技术,我们只在研究技术,而美国人在研究这个技术是怎么改变人类社会的认知的。未来技术会决定未来社会走向,甚至对人性带来深远的影响,对这方面不了解很危险。我们要学习西方,不光要研究“硬的”科学技术,还要研究“软的”科学技术对人和社会的影响,不然我们会在软实力上输掉。
沈浩:这次考察的感觉一是高大全,一是小精美。看世界时,可能是通过窗户,也可能是从世界外看窗内,感知不一样。万通的中国中心可能是高大全,美国创新类公司则是小精美。
段永朝:首先是历史感,这么一个年轻国家,却历经沧桑。其次是反思。跟国内对比,看到创业的场地,敞亮的空间,感到很真切。说到“雾霾”这个词汇,我们的思想还沾满灰尘,污垢很重而不自知,我们做了大量不当假设,要减少黑暗中的摸索。
易欢欢:在 Lending Club 收获很大,它的定位定性是中小贷款公司,它能获得消费者的信息。美国的监管机构等同于金融机构的权重。GBOX 公司是开放的,谷歌等都可以接入,支付成本低廉,可以把各种资源组织在一起。
喻国明:我的感觉很震撼,看到中国在工业设计、市场、战术等方面有差距。美国有很多个案,它们是为明天创新,是在做战略设计。我们这方面有巨大反差,很紧迫,我们还考虑昨天和今天。战术虽然重要,但是不考虑明天不行。
姜奇平:第一要把思想传递给想听到的人。我以前看外国人写的书时,感受很深刻,而听他们说话则浅显。这次不一样,专家翻译到位。第二要把炮声传递到该听到的人。互联网金融的核心是信息,而不是金融。信息透明,导致收益。我们上层目前还没有看到,使得监管与互联网存在紧张关系,他们认为信息透明,风险越大,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得诺贝尔奖的经济学家告诉我们,金融赵透明化,风险越小。所以应该这么做,从而打开局面。腾讯和国内的互联网企业面临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把这个信息带回国内。
刘畅:在硅谷,我们看到了商业创新、产品创新、技术创新,但更看到了企业核心价值观的差距。美国再小的公司,它的价值观都是希望它做的产品能改变世界。而我们国内的企业都还处于改变生活的阶段,目的是单一的商业或者财务诉求。但好在我们迈出了第一步,看到了与西方的差距,我们能够反思并且重新定义一个企业的价值,比不知道有很大进步。
二、 中美的竞争是创新竞争,我们有无可能反超车
姜奇平:借鉴互联网前二十年的成功经验,我认为,中国互联网行业之所以成功,是中国五千年来的独特经验,是大众创新,做成功了。从大众创新角度讲,有可能中美会成功,欧洲会输得惨。强调大众创新,就是人民群众的伟大创造。中美之间很可能会有创新竞争。
中国有无可能反超车?以前美国创新门槛蛮高,菲尔普斯主张大众创新,与熊彼得相反。一是知识产权,二是风险投资,把大众创新激活了。但是,这二者现在门槛都不高了。中国有没有可能比这个门槛还低,在未来二十年烧成大火?能不能不上市、不获知识产权,也能创新?这种势头,在中国暗暗涨起来。百度、腾讯等大的互联网企业,要把开发工具交给老百姓,交给草根,就能创新。
低门槛草根创新,可能是未来二十年的土壤。在美国,草根创新障碍少,中国则多。众投有很低的门槛,包括金融透明化,也是小银行,比大银行更有优势。开放产生力量,正确本身比权力的力量大。这是对我们的启示。中国搞纳斯达克不容易,做知识产权也难,但是,腾讯、阿里等,这在历史上都是很少有的。拿工资的人,穷则思变, 把他们激活, 有好的方法, 就会星火燎原。中美创新战要赢,就是要让创新门槛更低。这是菲尔普斯说的大繁荣,三五百年的大繁荣。中国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但它又是很具灵活性的国家,弄出一个野火型的创新格局,也说不定。
胡延平:腾讯怎么才能从一个强大的互联网公司变成伟大的互联网公司?国际互联网业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在哪些点上,该做什么事情?我们来到了一个重新思考的阶段。现在的这个阶段,很难说是奇点,但它是交界点。PC 告一段落,移动互联网刚起步,智能互联网在向生物互联网走。腾讯这样的大企业在发生变化,微信、WE 大会、《腾云》,包括这样的考察活动,还有 90 后沙龙,腾讯为何做以前没去做的事这就是跟过去不一样的思考角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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