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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经典:人的动机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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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 亚伯拉罕•马斯洛
  
    本文打算系统阐述一种明确的动机理论,这既要符合理论的需要,同时也要符合已知事实、临床与观察以及实验结果。不过,它最直接的来源是临床经验。 
  
    一、基本的需要
    (一)生理需要(The Physiological Needs)
    通常,被看作动机理论的出发点的需要就是所谓生理的驱力。有两项新的研究成果使得我们有必要修正惯用的需要概念。首先是关于体内平衡概念的发展,其次是食欲(人们对食物的优先选择)是体内实际需要或缺乏的一种表现。
    无疑,在一切需要之中,生理需要是最优先的。这意味着,在某种极端的情况下,即一个人在生活上的一切东西都没有的情况下,很可能主要的动机就是生理的需要,而不是别的,一个缺乏食物、安全、爱和尊重的人,很可能对食物的渴望比别的东西更强烈。如果所有的需要都不满足的话,那么,有机体就会被生理需要所支配。而其他的需要简直变成不存在了。或者退到隐蔽地位。这时,可以简单地用“饥饿”二字来反映整个有机体的特征,人的意识几乎完全被“饥饿”所优先支配。全部能量都置于满足食物的需要上,而这些能量的组织,也几乎完全被满足食物这一目标所支配。现在,感受器官和反应器官,智力,记忆,习惯这一切简直都可以称为满足饥饿的工具。那些对于这个目标没有用处的能量,处于暂停状态或退入隐蔽地位。在这种极端情况下,写诗的愿望,获得一辆汽车的愿望,对美国历史的兴趣,对一双新鞋的需要,则统统被忘记或退居第二位。对于一位处于极端饥饿的人来说,除了食物,没有别的兴趣。就是做梦也梦见食物。想到的只是食物,看见的只是食物,渴望的只是食物。甚至可以说,这时(只有这时)充饥成为是独一无二的一个目标。
    人类机体的另一个特征是,当机体受某种需要支配时,对未来的看法也会改变。对于长期处在极端饥饿状态的人说,他的理想的境界可能就是食物十分丰富。在他看来,只要在他的有生之年食物有保证,他便是最幸福的;不企求更多的东西了。生活本身被看成是吃饭,其他任何东西都是次要的。自由、爱情、团体的感情、尊重、哲学观念全都可以置之一旁,都是无用的东西,因为它们不能填饱肚子。可以说,这种人仅仅是为面包而活着。
    无可否认,上述情况确实存在,但是,并不是有普遍性。在一个正常的和平的社会里,那种使人长期极度饥饿的非常事件几乎是罕见的。仅仅是在偶然的机会和一生中的某些时刻,才会感到纯属生与死的饥饿。
    显然,使人处于极度的、长期的饥或渴之下,只能把“更高”的动机弄得含混不清,由此所得出的有关人的能量和人的本性方面的观点是片面的。不论是谁,想把非常情况当成有代表性的情况,并按处在极度的生理缺乏时期的人的行为来测量其一切目标和愿望,这必然会对许多事情视而不见。显然当一个人没有面包时,他以为只要有面包就能过活。但是,当一个人有了充足的面包;而且长期以来都填饱了肚子,这时,又会有什么愿望产生呢?
    这时,立即会出现另外的、“更高级的”需要。支配有机体的就是这些更高级的需要而不是生理上的饥饿。当这些需要依次地得到满足之后,又会有新的(仍然是“更高级的”)需要产生,等等。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人类的基本需要是织成有相对优势的层次。
    上面所述,主要意味着,在动机理论中,“满足”是象“缺乏”一样的重要概念,因为它使得有机体从生理需要的支配中解脱出来,并出现了别的社会目标。当生理需要及其局部目标长期获得满足,它们就不再作为活动的决定因素或行为的组织者而存在。它们此时仅仅以潜在的形式存在,在某种意义上说,如果它们受到了挫折,就可能重新出现以支配有机体。但是,需要已被满足了,就不再是一种需要了。有机体仅仅受到尚未满足的需要的支配,并产生行为。如果饥饿需要满足,那它在个人当前的动力中就成了不重要的了。
    (二)安全需要(The Safety Needs)
    如果生理需要相对地满足了,就会出现一组新的我们可概称之为安全的需要,而且,它与上述生理需要一样,是客观存在的。同样,有机体可以完全受它们所支配。它们几乎成了行为的唯一组织者,调动有机体的一切能量去工作。因此我们可以公正地说,整个有机体是一个追求安全的机制。我们还可以说,接受器、效应器、智能和其他能量主要是寻求安全的工具。另外,我们在一个饥饿人的身上发现,他的支配目标,不仅强烈地影响他目前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而且也影响到他未来的人生观。实际上,有把一切事情看得比安全次要(有时甚至把正在得到满足的生理需要此刻也看得不重要)的情况。处在这种情况下的一个人如果需要强烈、时间很长的话,也许就可以把他看成几乎仅仅是为了安全而活着。
    虽然,本文的主要兴趣是探讨成人的需要,但是,通过对婴儿和儿童的观察来了解安全需要也许会更加有效,因为在婴儿和儿童身上,这种需要表现得更简单更明显。当婴儿受到恐吓和处于危险时他们的反应总是表露在外,毫不抑制,而社会上的成人都已经学会,无论如何也不让自己的反应显露出来。因此即使在成人感到安全受到威胁时,我们也许还不能从其外表观察出来。当婴儿受到威胁,受到扰乱,或者突然跌倒,或者由于巨响、闪光而受惊,或者从母亲怀中落下;或者感到失去依靠,就会以一定的形态作出反应。
    儿童在安全方面的另一种表现是,喜欢某种常规的生活节奏。他们仿佛希望有一个可以预测的有秩序的世界、发挥父母的中心作用和建立正常的家庭,这是无可怀疑的。家庭内部出现争吵、打架、夫妻分居、离婚或死亡,可能会使小孩感到特别恐惧。另外,父母发怒,以惩罚恐吓小孩,大声叫唤,严厉训斥,将孩子推推拉拉,虐待他或施以体罚等,往往会引起孩子的恐惧与痛楚,我们认为不单是肉体上的苦痛而已。这种恐惧于某些儿童来说,也可以说是失去父母之爱的恐惧。但完全被抛弃的孩子之所以依恋不喜欢的父母看来纯粹为了安全和求保护,而不是由于希望得到爱。
    一般的小孩遇到新的、陌生的、难于控制的情况时,也常常会产生受到威胁和恐怖的反应。例如,看不到父母或暂时离开父母,见到陌生的面孔,碰见奇怪的不熟悉的或不能控制的事情,生病或死亡等。尤其是在这些时候,小孩会狂热地依恋父母,这就有力地证明,父母是起着保护者的作用(他们在食物的供应者和爱的供给者的作用除外)。
    上述的不安全的反应很容易从小孩身上观察到,它说明这样的事实:处在某种环境下的儿童会感到太缺乏安全(或者说,这种环境对小孩的成长是有害的)。在一个没有威胁,而充满着友爱的家庭成长的儿童,通常是不会有上述的反应的。这种儿童,对事物或情境的危险的反应是恰如其分的。他所感到的危险,成人多半也会感到危险的。
    在我们的社会里,健康的正常的幸运的成人,他的安全需要基本上是得到满足的。一个和平、安定、良好的社会,常常使得它的成员感到很安全,不会有野兽、极冷极热的温度,犯罪、袭击、谋杀、专制等的威胁。因此,从实际意义上说,他不再有任何安全的需要,正如饱汉不再感到饥饿一样,一个安全的人也不再感到危险。如果我们想要直接地、清楚地看到安全需要,那只有去找那些神经病或接近于神经痛的人,去找那些由于经济和社会方面受害的人。在两种极端的情况之间,我们可以看到表达安全需要的某些现象,譬如,一般偏爱职位牢固,有保护的工作,要求有积蓄,以及要求各种保险(医疗、牙科、失业、伤残、老年的保险)。
    追求安全和安全的另一种情况是,人们总喜欢选择那些熟悉的而不是陌生的,已知的而不是未知的事情。有一种信仰或世界观,它趋向于要把世界上的人们组成一种令人满意的、和谐的、有意义的世界,这也是部分地受到安全需要的驱使。我们也可以把科学和人生观总的看成安全需要的动机的一部分(后面将看到,有的人具有为科学、哲学或信仰而奋斗的动机)。
    另外,安全需要可以看成紧急状态下的积极的支配的动员力量,紧急状态可以指战争、疾病、自然灾害、罪犯的袭击、社会动乱、神经病、脑损伤、长期处于逆境等。
    (三)爱的需要(The Love Needs)
    假如生理需要和安全需要都很好满足了,就会产生爱、情感和归属的需要,并且以新的中心,重复着已经叙述过的整个环节。现在,个人强烈地感到缺乏朋友、情人或妻子或孩子。也就是总的说来,他渴望在团体中与同事之间有着深情的关系。他将为达到这个目标而做出努力。这时,他希望得到爱胜于其他东西。甚至可以忘掉那些曾经得到的东西。当他饥饿的时候,他把爱看得次要了。
    从顺应不良和更严格的精神病理学的案例来看,在我们的社会中,爱的需要的威胁是最普通的基础核心。一般爱、情感以及它们在性欲方面的表示,是有着心理矛盾的,习惯上包括许多限制和禁止。实际上,所有的精神病理学的理论家都强调,在顺应不良的情况下,爱的需要的威胁是贯穿在全过程的基础。因此,许多临床研究对爱的需要做了研究,我们对它的了解也许比对其他需要的了解更多,但生理需要除外。
    应该强调的是,爱与性并不是同义的。性可作为纯粹的生理需要来研究。爱的需要包括给别人的爱和接受别人的爱。
    (四)尊重的需要(The Esteem Needs)
    社会上所有的人(病态者除外)都希望自己有稳定、牢固的地位,希望别人的高度评价、需要自尊、自重或为他人尊重。牢固的自尊心意味着建立在实际能力之上的成就和他人的尊重。这种需要可以分成两类。第一,在面临的环境中,希望有实力、有成就、能胜任和有信心,以及要求独立和自由。第二,要求有名誉或威望(可看成别人对自己的尊重)赏识、关心、重视或高度评价。
    自尊需要的满足使人有自信的感情,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价值,有实力,有能力,有用处。而这些需要一旦受挫,就会使人产生自卑感、软弱感,无能感,这些又会使人失去基本的信心,要不然就企求得到补偿或者趋向于神经病态。从严重创伤型的神经症患者的研究很容易知道,他们基本的自信需要得不到认可,他们不理解怎样算是无能的人。
    (五)自我实现的需要(The needs for Self-Actualization)
    即使以上所有的需要都得到满足,我们仍然可以说,通常(如果不能说是“一定”的话)又会产生新的不满足,除非此人正在干称职的工作。音乐家必须演奏音乐,画家必须绘画,诗人必须写诗,这样才会使他们感到最大的快乐。是什么样的角色就应该干什么样的事。我们把这种需要叫做自我实现。
    “自我实现”这个词是库尔特•戈尔德斯泰因首创的。本文使用时有所限定。说到自我实现需要,就是指促使他的潜在能力得以实现的趋势。这种趋势可以说成是希望自己越来越成为所期望的人物,完成与自己的能力相称的一切事情。
    为满足自我实现需要所采取的途径是因人而异的。有人希望成为一位理想的母亲,有人可以表现在体育上,还有人表现在绘画或发明创造上。虽然具有创造能力的人将采取发明创造的方式,但它不一定是一种创造性的冲动。
    自我实现需要的产生,有赖于前面的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爱的需要以及尊重需要的满足,我们将把这些需要得到满足的人叫做基本满足的人。由此,我们可以期望这种人具有最充分、最旺盛的创造力。在我们社会中,除了对基本满足的人有所了解之外;我们对自我实现需要在实验上和临床上都还了解不多,有待于进一步的研究。
  
    二、基本需要满足的先决条件
    有些条件是基本需要满足的直接的先决条件。危害这些条件几乎象直接危害基本需要本身一样便发生反应。象言论自由、行动自由,只要对其他人无害,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自由:发表自己意见的自由,调查和搜集资料的自由,维护自己观点的自由,正义、公正、诚实和在集体中遵守纪律等这些条件,都是基本需要满足的先决条件的例证。这些条件本身不是目的,但是,他们似乎又当作目的,因为他们与基本需要有密切关系,而只有基本需要显然才具有自身的目的。这些条件之所以视为必要,是因为没有这些条件基本满足完全是不可能的,或者受到严重损害。
    如果我们记住,认识的能力(知觉的、智力的和知识的)是一套调节工具,而这些工具除了其他功能外具有满足我们需要的功能,那末,显而易见对它们的任何危害,对它们自由运用的任何剥夺或阻挠,也必然会间接地对它们本身的基本需要造成威胁。这样的论述,是解释一般的好奇心问题,寻求知识、真理和智慧,以及不断地致力于探索宇宙秘密的说明。
  
    三、基本需要层次的固定程度
    迄今为止,我们所谈的似乎这一层次是个固定的顺序,但实际上它远非象我们认为的那样刻板。确实多数人都把这些基本需要视为基本上遵循我们业已指出的那个顺序,然而却有许多例外。
    (一)例如,有些人似乎把自尊看成比爱更为重要,这个需要层次中最常见的颠倒情况,常是由于有了这样的想法:为人所爱的人多半是坚强有力的人,是引起别人尊敬感或畏惧心的人,也是富有自信或积极进取的人。因此,这种缺乏爱而追求爱的人,就可能力图作出积极而大胆的行动。但实际上,他们所追求的是高度自尊,其行为的表现更多地作为达到目的的一个手段,而非目的本身,他们想突出自己,那是为了求爱,而不是为了自尊。
    (二)另外有些人,特别是有天赋创造性的人,其创造性的驱力似乎比其他任何相对的决定因素更为重要。他们的创造性可能不是由于获得基本满足后的自我实现的表露,尽管缺乏基本满足,他们仍有创造性。
    (三)在某些人身上,抱负的水平可能永远是压抑的或低下的。这就是说,连不怎么优越的一些目标也可能完全丧失,甚至永远消失,从而过着水平极低即长期失业的生活的人,只要能在有生之年得到足够的食物,他们会心满意足的。
    (四)所谓心理病态的人格乃是永远丧失爱的需要的另一例证。根据所获得的最好的数据来看,正是这些人在他们生命的最初数月中就已缺乏爱,因而几乎永远丧失了给予和接受感情的愿望和能力(正象动物因为在出生后不马上进行练习,就失去吸吮或啄反射一样)。
    (五)需要层次发生颠倒的另一原因是,当一种需要长期得到满足时,对这种需要的价值可能会估计不足。一个从未经历过长期饥饿的人,容易低估饥饿的效应,而把食物看作是很不重要的事。如果他们为某种较高的需要所支配,那末,这种较高的需要似乎就成为最重要的需要了。因此,为了这种较高的需要,他们有可能,实际上也确实会把自己置于许多基本需要被剥夺的田地。我们可以预计,在较基本的需要被长期剥夺以后,将出现重新估计上述两种需要的趋势,致使早被人轻率地放弃的那种占优势的需要此时却具有明显的压倒一切的力量。据此,一个宁愿放弃他的工作,而不愿丧失他的自尊等因而挨饿了六个月左右的人,可能又甘愿重新去工作,甚至不惜以丧失自尊作为代价。
    (六)需要层次的明显颠倒的另一部分解释在于这样的事实:我们一直用有意识地感到的需要或愿望,而不是用行为去谈优势需要的层次,注意行为本身可能使我们得出错误的印象。我们的主张是,当两种需要被剥夺时,人们要求的是两种中最基本的一种。这里,不一定意味着他将按照他的愿望行动。我们重申。除了需要和愿望外,还有许多决定行为的因素。
    (七)此外更重要的原因是要涉及理想、崇高的社会标准和高价值等等。具有这样价值观的人会成为殉难者;他们为了某种理想或价值,将牺牲一切。他们是“坚强的”人,容易经受非议或反对,容易顶住公众舆论的压力,还能不惜个人巨大的牺牲而坚持真理。这些人正是爱人和为人所爱的人,正是与许多能够坚决反邪恶、反排挤或反迫害的人结下深厚友谊的人。
    我讲了这些意见,但是应当指出这样的事实,即在对挫折容忍力进行充分讨论中,要考虑其中有些情况纯属习惯。例如,那些长期以来习惯于半饥半饱的人,特别经得住食物的剥夺,在这两种趋势——一方面是习惯,另一方面是过去的满足所产生的目前对挫折的容忍力——之间应达到哪一种平衡呢?这要通过进一步研究才能得出结果。同时,我们可以假定,它们两者能一起发挥作用,因为它们互不矛盾。就增强挫折容忍力这个现象来说,最重要的满足大概来自于人的一生最初几年。这就是说,最重要的变得坚定有力的人将有助于未来面临无论什么艰难险阻,而仍能保持坚定有力。
  
    四、相对满足的程度
    迄今,我们理论上的讨论可能得出这样的印象,就是五种需要有点象一个梯子,相互间是全或无的关系。我们用这样的话作过如下的说明:“如果一种需要得到满足,那末,另一种需要就会出现。”这样的陈述可能给人们一种假象,好象一种需要必须百分之百得到满足后,另一种需要才会出现。实际的事实是,我们社会大多数人在正常情况下,他们所有的基本需要;部分得到满足,部分却得不到满足。当我们逐次探求优势层次时,应按照降低满足的百分比来对这个层次作更为实际的说明。例如,如果我们为了举例说明问题而随意分配一下数字的话,那末,例如一般市民在生理需要上大约满足80%,在安全需要上满足70%,在爱的需要上满足50%,在自尊的需要上满足40%,在自我实现的需要上则满足10%。
    至于谈到优势需要满足后出现的新需要,应指出这种出现并不是突然的、跳跃的现象,而是以缓慢的速度从无到有,逐步发生的。例如,如果优势需要A只满足lO%,需要B就可能根本不出现。但当需要A满足25%时,需要B可能会出现5%。当需要A满足75%,需要B就可能出现90%,等等。
  
    五、文化的特殊性和需要的一般性
    基本需要的分类,促使某些人企图考虑在不同文化中特殊愿望的表面差异后面还有相对的统一性。当然,在任何特定的文化中,一个人的有意识的动机内容通常与另一社会中一个人的有意识的动机内容截然不同。然而,人类学家的共同经验是:即使在不同社会里,人们还是比我们初次与之接触所想的相象得多,而且当我们更好地了解他们时,我们似乎就会发现这种共同性越来越大。因此,我们认为最惊人的不同也只是表面的,而不是根本的,例如发型、衣着和食物口味等等的不同。我们对基本需要的分类,只是企图部分说明在不同文化中明显多样性的后面的这种统一性。我们不认为这对一切文化来说都是根本的或是普遍的。我们只认为,相对说来,这比不同文化中表面的有意识的愿望更根本、更普遍和更基本,而且使共同的人性的探讨更接近实际。人的基本需要比其表面的愿望或行为更具有共同性。
  
    六、行为的多种动机
    必须理解这些需要不是某种行为唯一的或单一的决定因素。在任何看来是出之生理动机的行为中,如饮食、或男女性爱等等,都可找到这种例证。临床心理学家早已发现,任何行为可能是一个使多种决定因素流动的渠道。换言之,多数行为是由多种动机引起的。在动机决定因素的领域内,任何行为往往都是由几种基本需要或一切基本需要共同决定的,而不是仅仅由其中的一种需要决定的。后者的例外较多,前者的例外较少。吃饭可能部分是为了填饱肚子,部分可能是为了舒服和改善其他需要。分析一个人的某个单独行动(如果从理论上,而不是从实践上)可从中看出他的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爱的需要、尊重需要和自我实现的表现,那是可能的。这与朴素的性格心理学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性格心理学中,用一种性格或一种动机说明某种行为,也就是说,单纯地,探索产生侵略行为的是侵略性格。
  
    七、行为的多种决定因素
    不是所有行为都由基本需要决定的。我们甚至还可以说,不是所有行为都是由动机引起的。除了动机之外,行为还有很多决定因素。例如另一类重要的决定因素就是所谓现场决定因素。至少在理论上可以说,行为完全可能由现场决定,甚至由孤立的外部刺激决定,如在观念联想或某种条件反射中便是如此。如在对刺激的“桌子”的反应中,如果我马上想到桌子的记忆表象,那末这个反应肯定与我的基本需要毫无关系。
    其次,有些行为动机强烈,另一些行为动机微弱。有些行为根本不是由动机引起的(但是,所有行为都是被决定的)。
    另外一个重要观点是表情行为和模仿行为(努力奋斗,有目的地追求目标)之间有基本区别。表情行为不想做什么;它只是性格的一种反映。一个愚笨的人行动愚蠢,这不是因为他想要如此,也不是由刺激引起,而是由于他就是这样的人。当我用低音而不用高音或中音讲话时,也是如此。一个健康孩子的任意活动,一个快乐的人即使独处时也面带笑容,一个健康人悠然自得地慢步,他的挺直的体态都是表现性、非功能性行为的另一些例证。一个人体现出几乎所有他的行为,不管行为是不是由动机所引起的风格,通常都是表现性质的。
    那我们可能要问,是否所有行为都是性格结构的表现或反映?回答是“否”。机械的、习惯的、自动的和传统的行为可能是表现性的,也可能不是表现性的。对大多数受“刺激约束”的行为同样也如此。最后必须强调的是行为的表现和行为的目标指向,这两种情况不是互相排斥的。一般人的行为通常是两者兼而有之。
  
    八、动机和心理病理学的理论
    日常生活的有意识的动机内容,根据前面所述,因它或多或少与基本目标密切有关,所以可被理解为比较重要或比较不重要。吃一杯冰淇淋的愿望实际上可能是爱的愿望的间接表现。真是这样的话,那末,吃一杯冰淇淋的愿望就成为极端重要的动机。但如果冰淇淋只是使口腔凉爽的东西,或是偶然的食欲反应,那末,这个愿望相对说来,也就并不重要了。日常的有意识的愿望是被当作症状,当作更基本需要的表面指示。如果我们以它们的表面价值来看待这些肤浅的愿望,我们便会完全陷入永远不能解决的混乱中,因为,我们将要认真地处理症状本身,而不是处理症状后面的问题。
    不重要的愿望遭受挫折不会产生心理病理方面的后果,而基本上重要的需要遭受挫折就会产生这样的后果。因此,必须将在何心理病原学的理论建立在健全的动机理论的基础之上。冲突或挫折未必是致病之因。只有当它威胁或挫伤基本需要,或者威胁或挫伤与基本需要密切有关的部分需要时,才成为致病之因。
  
    九、已满足的需要的作用
    前面已多次指出,我们的需要,通常只有当更为优先的需要得到满足时,才会出现新的需要。因此,满足在动机理论中具有重要的作用。当然,除了这一点以外,需要一旦得到满足,它们就停止起积极的决定作用或组织作用。
    这意味着基本上得到满足的人再不会有尊重、爱和安全等需要。说他们还有此需要只是在这个几乎是形而上学的意义上说的,犹如说什么饱汉言饥,满瓶谈空那样。如果我们关心的,是实际上引起我们动机的是什么,而不是已经引起、将会引起和可能引起我们动机的是什么,那末,满足了的需要就不再是一股推动力。从有实用性的目的出发,必须认为它是不存在了,已经消失了。这一观点必须强调。因为,在我所了解的每种动机理论中,这一点不是被忽略,就是相互矛盾。象这种考虑所提出的大胆假定,即是在任何一种基本需要中受到挫折的一个人,简直可以被公正地看作有病之人。这种人与缺乏维生素和无机物,我们称为“病人”的人很相似。谁说缺乏爱就不如缺乏维生素重要呢?一个健康人的动机主要是出于他对发展和实现他最丰富的潜在力量和能力的需要。如果一个人迫切而经常地具有任何其他的基本需要,他就不是个健康的人。他突然变得非常缺盐缺钙似的,实在是个病人呀!
    如果这样的论述似乎是奇特的或自相矛盾的话,我可以向读者保证,这只是在我们修正对人的深奥动机的看法中所出现的许多谬论中的一个谬论罢了。当我们询问人对生活有何需要时,我们是触及了问题的本质。
  
    十、小结
    (一)至少有五种目标,我们可称之为基本需要,扼要地说,这就是生理、安全、爱、尊重和自我实现。此外,我们还有为达成或维护这些基本满足赖以存在的各种条件的愿望所引起的动机,以及为某些智能更高的愿望所引起的动机。
    (二)这些基本目标是互相联系的,并排列成一个优势层次。这意味着,最占优势目标将支配着意识,将自行组织去充实有机体的各种能量。不怎么占优势的需要则被减弱,甚至被遗忘或否定。但是,当一种需要得到相当良好的满足时;另一优势(更高)的需要就会出现,转而支配意识生活,并成为行为组织的中心,因为已满足的需要再不是积极的推动力了。
    这样看来,人是永远有所要求的动物。本来这些欲望的满足并不一定都是相互排斥,只是有相互排斥的倾向而已。我们社会的一般成员在其所有的欲望中通常总是部分得到满足,部分得不到满足,层次原则通常是根据我们沿着层次上升的,不断出现不满足的百分比而作出的经验观察。有时看到这一层次中一般顺序的颠倒情况之外,还看到过有人在特殊条件下,会永远丧失层次中的高欲望。日常的行为不仅一般具有多种动机,而且又有动机之外的许多决定因素。
    (三)使这些基本的人类目标遭到的任何挫折或可能遭到的挫折,或危及保护目标的防御,或他们赖以依存的条件,都可以被认为是心理上的威胁。除少数例外,所有心理病理都可以部分地溯源于这些威胁。事实上基本需要受到挫伤的人,如果我们愿意,不妨称之为“病人”。
    (四)正是这些基本威胁造成通常的紧急的反应。
    (五)由于篇幅有限,某些其他基本问题未遑论述。
 
中国教育信息网,2000年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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