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那条自东向西的河

黄巢山东面是井字镇、荷叶镇，荷叶是清重臣曾国藩的故居，荷叶再过去是新桥、南岳。黄巢山西面是沙塘乡，我就出生在这里，当然还有。山这面，还有黄公略，再往西的县城还有蔡和森、蔡畅.....
黄巢山边上的白石峰，是个另类，家乡人说站在南岳祝融峰上看，周边群山呈“七十二峰，峰峰朝南岳”的景象，唯独白石峰是背对着南岳山的。
丘陵地带，山高自然就有水，水往低处流，中国整体的地形是西高东低、北高南低，所以常识是“西水东流”。小时候学的东西不多，村里的老人说天是四根柱子撑起来的，我信了。书上说西水东流，让我困惑了好几个月，因为打小就在河里放牛、游泳、抓鱼，太阳从东边升起，河水也是从东边往西流的。而且蜿蜒向西十多公里，最后去哪了我也一直没有弄清楚，或许是宇宙的尽头吧。
十来年前，听老师说喝了逆流河里的水，人都有反骨。我将信将疑，没人看见的时候，还是反复摸自己的后脑勺，不知道那到底是枕骨还是反骨。但是，我心里还暗自庆幸，打小喝的是井水、山泉水，不是喝逆流河水长大的啊。但也心存疑虑，担心小时候在河坝里游泳的时候不小心呛了河水，又或者吃了逆流河里的鱼虾，又或者吃了用逆流河里的水浇灌过的大米......确实膈应的厉害且长久。
从此以往，便经常警示自己，不要做叛逆的事情，不要做离经叛道的决定，要从一而终。
或许是性格的原因，当看到那些不合理的事情，会去指正，看到一些不规范的事情，会协助改善。但从不习惯面目狰狞地去骂人或者想把什么人怎么样。又或者是因为工作原因，当知道有些人违规、犯错误，却心里无比痛恨甚至憎恶，去想很多可以宽宥他的理由。去想想人家曾经的贡献，去想想可能对他的不公平。还想着“不聋不瞎、没法当家”的古训。
但我还是想起了家乡那条自东往西的河里的水。
又，或者我应该承认血肉里流淌的血，就真的是跟那条河有关，甚至要认为吃河水浇灌出的米不够多、吃河里的鱼虾也不够多才是。毕竟已经不是封建社会，从一而终不是值得标榜的事情。做一些更有价值的事情，做一些对社会有贡献的事情，或许才是不变的追求。
也许，很多地方都有逆流的河，条条小溪从山上下来流向河里，河水自东往西，浇灌着沿途的良田和菜园，哺育着世世代代的人。先祖们也是因为有水才会择地而居、垦田开土，沿河两岸居者云集，沿河修路通达五湖四海，河水是仰仗生存的根本。也许叛逆跟水本无瓜葛，而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的本性。在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时候，自然会思变，趋利避害本身没有错。

如果，你也感觉到不公平，感觉付出没有得到回报，成绩没有得到认可。那想想是不是自己只会做不擅说，想想自己是不是“做事不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