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光7000万赃财幕后两男一女

     高泽阳

　　张晓光本人在其《悔罪书》中描述，其“贪欲、纵欲的另一表现形式就是追求腐朽的生活方式，讲排场、讲豪华，为情人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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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光金钱人脉往来关系图

　　2001年7月2日晚8时左右，北京昆仑饭店。赴京开会的张晓光正在房内休息。

　　这时，他突然接到朋友李东哲的电话，说要送点钱过来。不久，李东哲手下崔XX将两个拉杆箱送入张晓光房间。

　　这两个拉杆箱全部锁着，张晓光没有打开，心中惊讶。“箱子很重，我知道李东哲要送我钱，但当时没想到这么多。”他向侦查人员这样回忆。此后他得知，这两箱内装了满满500万元现金。

　　这一幕，是东北高速（600003）原董事长张晓光案一个受贿情节。

　　随着张晓光案审理深入，张晓光背后的利益链条及其腐败轨迹逐渐清晰。缠绕在张晓光背后的两个男人（李东哲、高山）和一个女人（杨晓萍）浮出水面，他们之间的纠葛贯穿了东北高速巨款丢失案及其张晓光案始终。

　　从吉林省省会长春启程，汽车在茫茫的荒漠上穿行了4个半小时后，方可到达吉林西北部科尔沁草原一角小城———白城市。

　　“张晓光案十分敏感，为避免各种因素干扰，该案被吉林高院指派到偏远一点的城市审理。”接近司法机关的人士说。

　　9月14日上午8点30分，吉林省白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一厅挤满了人，“各路媒体蜂拥而至，几个电视台都架起了摄像机。”参加旁听的人士介绍。8时30分，张晓光被带入法庭，神色安然，头发干净、整齐。

　　张晓光2005年1月12日因涉嫌挪用公款被刑拘，1月26日被批捕，至2006年9月14日首次开庭，他已经在看守所度过了1年零8个月。

　　在9月14日的庭审中，检方指控张晓光有5项罪名：受贿罪、贪污罪、挪用公款罪、为亲友非法牟利罪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检察机关认为其犯罪涉及数额巨大，情节特别严重。

　　检方指控张晓光受贿、索贿总金额为914.46万元，其中700万系收受北京世纪绿洲原董事长李东哲的贿赂，检方在起诉书中对此的表述是：“由于张晓光的上述行为，东北高速账户上2.93亿元资金丢失，给国家造成巨大损失。”

　　而北京世纪绿洲原董事长李东哲，正是张晓光案中穿针线人物。


　　两拉杆箱现金交易

　　李东哲，男，1965年12月29日出生，黑龙江哈尔滨市道里区群力乡人，初中文化程度。

　　李东哲的发迹历史不详，但在2000年与张晓光邂逅之时，李东哲已经在北京、成都、三亚、深圳等地拥有数十家跨行业的公司。

　　李东哲与高山是小学同学，从1996年开始相交。

　　之后中行哈尔滨分行河松街支行的前身———中行哈尔滨分行新兴分理处成立，高山担任负责人，二人交往升温。李东哲随后帮助高山为新兴分理处争取到众多巨额储户，东北高速正是其中之一。

　　司法机关的资料显示，张晓光与李东哲2000年在香港经朋友介绍相识。

　　2001年5月的一天，李东哲向张晓光寻求资金支持，他称想申请项目贷款，但要先替银行来招揽一笔存款，请求张晓光帮忙将东北高速存款存至中行黑龙江分行新兴分理处。张晓光随即安排财务人员在新兴分理处开设了一个账户。

　　东北高速财务人员向检方陈述，该公司银行账户的基本户是在长春市交通银行长江路支行，此前没有在哈尔滨设立账户，张晓光与新兴分理处联系好了，让财务人员与担任分理处主任的高山联系，于是东北高速在新兴分理处开户先后存入约6.24亿元，后用于施工建设。

　　为了表示感激，2001年7月2日，李东哲派人给在北京开会的张晓光送去两拉杆箱现金。于是便有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当得知张晓光箱内有500万现金时，张晓光曾问李东哲为何送这么多钱。李东哲的两个理由是，一是感谢张晓光让东北高速在新兴分理处开户，他才能贷出款来；二是他正在搞哈尔滨车辆厂动迁和一个房地产开发项目，需要资金，能不能增加存款。

　　“我答应他了。”张晓光随后陆续增加了存款。


　　存款不断汇向分理处

　　张晓光与李东哲交往密切，关系不断升温。2001年9月，张晓光赴德国出差，临上飞机，李东哲送其5万美元，后张晓光从德国飞往美国，在赌城拉斯维加斯玩了三天三夜，5万美元全部输光；2002年9月，张晓光再次赴美旅游，李东哲又送其3万美元，玩了3天，张晓光赢了数千美元，便把李东哲的3万美元存了起来。

　　以上事实，在检方调查时，张晓光供认不讳。

　　与此同时，张晓光控制下的东北高速与李东哲的合作进入蜜月。东北高速2002年年报中提到，2002年9月，东北高速与李东哲控制下的黑龙江世纪绿洲房地产开发公司合资成立黑龙江东高投资开发公司（下称“东高投资”），东北高速投资2700万元，占股90％。

　　在此名义下，东北高速随后又在新兴分理处开设东高投资的账户。

　　反常的是，东北高速投资东高投资2700万元，却在10月汇往该账户1亿元，2002年10月18日，又派遣财务人员赴哈尔滨将数日前刚刚汇到新兴分理处的1亿元转出7000万元，再在新兴分理处开一个账户。

　　东北高速财务人员表示，这个账户是由张晓光事先联系好，由高山一手操办的。东北高速随后在该账户存入2亿元左右，最终其中1.4亿元丢失。

　　9月14日，张晓光在法庭上称：“当时李东哲说有个朋友在银行分理处，如果存款多了银行贷款就会升格，他朋友也会提职。”2003年初，在长春市香格里拉饭店。李东哲告诉张晓光：“车辆厂那块地皮卖了，挣了一笔钱，给你拿点。”随后又给了张晓光一个拉杆箱，里面是200万元现金。

　　张晓光也是投桃报李。2004年，东北高速从长春市交通银行贷款1.5亿元，这笔钱顺利地汇往新兴分理处。因为交通银行要求专款合同，所以又在新兴分理处开设了一个账户，结果这1.5亿全部丢失。

　　东北高速的2.9亿丢失款大致如此，此外，在东高投资账户中的530万元余款同样去向不明。


　　为情人非法牟利

　　检方侦查资料显示，张晓光5项罪名中为亲友非法牟利罪、挪用公款罪、贪污罪、受贿罪4项均直接或间接与一个女人有关。这个女人便是张晓光情人杨晓萍。

杨晓萍在白城市看守所接受采访

　　1997年夏天，张晓光和哈尔滨李X赴港旅游，李X的父母为张晓光同事，因此双方关系不错。在香港，李X朋友杨晓萍热情接待，其间，李X将杨晓萍介绍给张晓光认识。

　　杨晓萍1963年11月8日生，比张晓光小7岁。见过其本人的人士认为其“颇有姿色”。

　　张晓光与杨晓萍一见如故，此后关系日渐升温。在司法机关的内部材料中，多次用“情人”来描述张晓光与杨晓萍的关系。

　　张晓光作风和命运从结识杨晓萍开始发生改变。

　　1998年4月，杨晓萍从美国倒运一批润滑油，因产品质量不好滞销，杨随即求时任黑龙江省高等级公路管理局（下称“高路局”）局长的张晓光帮忙，张“利用职务之便，强行推销给下属收费站120箱”，检方一份内部资料描述，下属收费站使用润滑油时造成汽车发动机损坏，其余产品堆放在仓库内全部报废。

　　这本是一次严重的产品质量问题造成的事故，但张晓光并未追究责任。张本人于1998年4月和6月两次指使高路局下属的物资分公司支付给杨经营的扩达利公司货款80万元和人工费用等3.8万元。

　　检方指控张晓光“为亲友非法牟利罪”，依据的正是这一事件。

　　此时的张晓光，还将黑手伸向了公款。检方指控其1998年2月至10月间，利用局长职务，以各种名义向下属物资公司借款29.2万元。

　　张晓光上述行为没有被上级察觉。1998年10月，42岁的张晓光顺利晋升为副厅级助理巡视员，并被推荐赴东北高速主持工作。交通厅的文件中将张晓光描述为：“年富力强，思想解放，工作开拓。是我厅比较成熟的后备干部。”

　　正是调任东北高速，张晓光走向了犯罪深渊。

　　检方指控，就在张晓光调离高路局之前，曾上演“金蝉脱壳”———指使该局财务科以“除耗雪油费”名义拨付给物资分公司118万元，将此前的借款核销，其中就包括销售杨晓萍倒运的润滑油产生的3.8万元费用。

　　而这一行为列为检方对张晓光“贪污罪”指控中的第一项。


　　挪用东北高速4500万元

　　1999年7月起，张晓光作为东北高速的一大股东黑龙江交通厅的代表开始担任公司董事长，对杨晓萍的帮助开始大手笔，造成了检方对其第三项指控“挪用公款罪”。

　　1998年5月，杨晓萍听说深圳市雕塑院有块地皮再不开发，市政府将收回，于是成立了深圳市晓筑投资发展有限公司开发“雕塑家园”项目。该项目预计造价1.6亿元左右，但杨晓萍当时没有任何资金，只不过希望将该项目报批后转卖出去。

　　“项目批下来后找到张晓光，他答应帮我运作资金。”杨晓萍供述。

　　1999年8月，张晓光刚刚担任东北高速董事长不久，张晓光在深圳与杨晓萍会面。杨晓萍提出借东北高速资金使用，张晓光表示东北高速资金不便投资于房地产经营，但随后通过其他渠道帮助杨晓萍筹集了1.7亿元左右的资金。

　　其中三笔资金显得尤为重要。一是黑龙江省哈尔滨松花江公路大桥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哈松大桥公司”）的2000万元；二是向新疆金新公司借2000万元，三是深圳百业顺合计算机有限公司3000万元。

　　哈松大桥公司的2000万元。早在哈松大桥公司的2000万筹借以前，张晓光已经从某单位帮助杨晓萍筹借4000万元资金，但直至2000年末，杨晓萍无力归还，找到张晓光，于是张晓光铤而走险。检方指控，张晓光利用东北高速董事长及哈松大桥公司董事长的身份，指使哈松大桥公司于2000年12月5日与杨晓萍（深圳市晓筑投资发展有限公司）签订短期合作开发雕塑家园协议，汇给晓筑公司2000万元，约定使用期1年，收益为15％，即300万元。

　　金新公司的2000万元。2001年，新疆金新公司经理王某与张晓光商议，拟以金新公司、东北高速为发起人成立“金新西部基金管理有限责任公司（下称‘西部基金’）”。

　　东北高速2001年12月11日董事会决议参与西部基金项目的投资，12月11日，东北高速与金新公司签订协议，东北高速总投资为2000万，占全部投资的16％。

　　按照张晓光此前与金新公司签订的框架协议，只需在双方签订协议后10日内注入200万元启动资金即可。但恰在12月15日左右，张晓光去深圳开会，杨晓萍再次提出资金需求，于是张晓光将这份框架协议秘而不宣，于2001年12月20日将拟投资西部基金的2000万元汇入基金账户。

　　2001年12月25日，告知金新公司经理王某将此款转移至杨晓萍的晓筑公司，约定半年后归还。同日，杨晓萍按照张晓光授意，将其中200万元汇回西部基金账户作为启动资金，剩余1800万元被杨晓萍用于房地产经营活动，而成立西部基金的事情因种种原因最终不了了之。

　　上述两项为检方指控张晓光挪用公款的全部事实，涉案金额总计3300万元。

　　但张晓光代理律师胡亚非认为，对于哈松大桥公司借款一事，张晓光虽然任该公司董事长，但借款乃董事会决议，非张晓光个人行为，而且资金性质为借款，不存在“挪用”的概念。对于金新公司的借款，胡亚非认为是由新疆金新为主体发生的，与东北高速也无关联。

　　最后一笔来自深圳百业顺合计算机有限公司的3000万元也十分可疑，因为深圳百业顺合计算机有限公司正是李东哲控制下的一家企业。检方材料显示，早在2001年4月，在得知杨晓萍资金紧张后，张晓光就将李东哲引见给杨，李东哲格外重视，亲自到深圳与杨会面，随后通过其控制的百业顺合计算机有限公司、深圳世纪绿洲环保设备有限公司以及哈尔滨的多家公司，先后帮助偿还3000万元债务。

　　2002年7月，在杨晓萍多笔资金归还困难之际，张晓光再次向李东哲“求助”。

　　检方资料显示：“李东哲随后又将其私自动用的东北高速1500万资金，辗转汇入哈松大桥公司，帮助杨晓萍彻底还清此前拖欠该公司的1500万元债务。”

　　杨晓萍供述，最后她欠的所有公司、个人的4500万元正是由李东哲出面用上述两笔资金还的，而这些钱均来自东北高速。


　　旧好反目

　　杨晓萍案已经于2006年8月在白城市法院开庭审理。检方指控两项罪名，一是检方指控其与张晓光合谋挪用公款；另外一项检方指控杨晓萍为张晓光在深圳购置房屋，并以给张晓光夫人买服饰钱、给张晓光孩子压岁钱等名义先后11次向张晓光行贿人民币40.37万元、港币10万元。而杨晓萍上述行为亦成为张晓光受贿罪的诸多证据。

　　律师介绍，杨晓萍案后被中止审理，等待张晓光案裁决后方可能重新启动。

　　为求自保，昔日旧好开始反目。杨晓萍被捕后，将诸多责任归于张晓光。9月14日庭审，当检方宣读杨晓萍所作的多项证词后，张晓光急切地辩驳：“她诬陷我。”

　　知情人士介绍，张晓光旧好中还有一位北京某航空公司刘姓空姐。

　　检方资料显示，李东哲亦投其所好，替张晓光在该女身上花费巨资。2002年，张晓光曾为刘购得奥迪A6一辆，随后找到李东哲换取一辆帕萨特轿车。

　　张晓光供述，他与刘发生两性关系后，刘曾要求与其结婚，张晓光未答应。但他欲花费200万元为刘购置房产作为安慰。于是在2002年9月左右，李东哲以给刘买房名义给张晓光160万元，张晓光自己添款40万元为刘在京购置房产。

　　张晓光案发后，检方还从刘处搜得张晓光给其的56万元和28.4万元两笔资金。

　　张晓光对感兴趣女性出手一向阔绰。检方在起诉书中记载：2004年11月，张晓光在长春市吉隆坡大酒店消费后，为两名服务小姐购买服装花费14080元，随后在东北高速账上核销。

　　“空姐、小姐‘雅俗共赏’，而且泡妞用公款报销。”东北高速一位内部人士这样抨击。

　　而张晓光本人亦在其《悔罪书》中描述，其“贪欲、纵欲的另一表现形式就是追求腐朽的生活方式，讲排场、讲豪华，为情人挥霍”。

　　张晓光妻吕某在得知张晓光被捕后不久，跳楼自杀。

　　9月14日开庭时，检方认为东北高速丢款张晓光难辞其咎。据在庭旁听人士介绍，张晓光听闻后马上起身争辩，匆忙中还碰掉了话筒。

　　他说：“李东哲给我钱，让我开户并存款，这个事实我承认。但是，如果说开户并存款导致后来的存款丢失，我不认同。企业把钱存在国有银行，理应受到法律保护，我们在长春银行曾存12亿元也没有丢。”

　　在东北高速存入最初的6.4亿元以前，该公司正在募资投入高速公路项目。

　　“当时因为东绥高速项目，我们作为投资方要在哈尔滨银行开户并存款，以提供验资；这时李东哲提出开户并存款，两件事应在一起了。”14日，张晓光在法庭上说。“但我到现在也不认识高山。”

　　张晓光的代理律师、白城市亚非律师事务所主任胡亚非亦认为，“开户和存款不是账户丢款的原因，丢款的原因在于银行人员盗取。”因此，胡亚非认为张晓光指令东北高速在新兴分理处开设账户与丢款并无直接因果关系，张晓光不应承担任何责任。


　　拉杆箱、车库存运现金

　　张晓光的贪欲使其利用权力大肆敛财，以工作调动、工程转包、公司间合作等多种机会索要或接受他人钱物，共计人民币882.41万元、港币10万元、美元2.7万元，受贿总金额折合人民币914.45万元。

　　张晓光家庭现有财产和以往支出的人民币3264.25万元，其中其本人和家庭成员的合法收入为391万元，有2934万余元人民币不能说明其来源合法，因此检方指控其犯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

　　张晓光的巨额财产说明中，“拉杆箱”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

　　在检方资料中记录，张晓光数次用拉杆箱装满现金托李百川保管。东北高速人士透露，李百川曾是张晓光同班同学，两人交好，李百川曾任东北高速投资部总经理这一要职。风声紧时，李甚至专门租用一个车库储存钱财。

　　中行高山案案发后，李百川曾潜逃，李百川之后被捕时向检方供述其因涉及韩桂芝案中人物潜逃。

　　在李百川潜逃前，曾经为张晓光将车库中的资金转移至张晓光二姐处，中间竟用了七八个拉杆箱装钱，在到张晓光二姐处装卸时弄坏了两个拉杆箱，就重新买更大号的，“把钱直接倒进去。”

　　“从来没有这种概念———现在一提拉杆箱，我就习惯性地想到那是用来装钱的。”一位办案人员打趣说。

　　张晓光案涉案金额总计达人民币7280余万元，为建国之后，吉林省数额最大的一起腐败案。
　

最新进展　　张晓光案嫌疑人东方归案

                    高泽阳

　　10月9日，记者从吉林省司法机关获悉，原东北高速董事长张晓光案又出现重大突破，重要涉案嫌疑人东方于9月25日被警方抓获，目前警方正在突击审讯。


　　行贿金额1000万元

　　东方此前担任东北高速子公司东高油脂总经理一职。

　　而东北高速2003年曾爆出统购东高油脂投入3.18亿巨资进行期货炒作。知情者透露，东方与张晓光受贿案有关，行贿金额1000万元。

　　而记者获得的一份司法机关2006年7月的《补充起诉意见》显示，2006年2月15日，张晓光案初步侦查终结后，在今年7月又发现张晓光涉嫌在2002年初至2003年末，先后接受东方、李东哲等人的行贿款2500万元。

　　目前东方的抓捕归案可能使东北高速当年巨资操作期货事件得以透明。

　　2002年2月8日，东北高速与吉林植物油集团共同设立东高油脂，其中，东北高速持股95%。东北高速总经理陈耀忠任东高油脂董事长，东方任总经理。

　　但东方其人身份极为特殊。他既非东北高速方面人员，也非吉林植物油集团方面人员。东北高速人士透露，该公司董事会当初讨论东高油脂的总经理人选时，因东方背景不清晰，并未通过任命东方为总经理。其后不久，东方在没有获得董事会通过的情况下，走马上任了东高油脂的总经理。东方这一名字也为化名。

　　详知内情者透露，东方实名为张龙滨，1958年前后生人，与张晓光、李东哲一样，均系哈尔滨人。此人曾在哈尔滨外贸系统工作多年，后赴大连从事期货交易。“是炒期货的行家。”

　　2002年在张晓光力主下，东方进入东北高速，最初其曾规划东北高速进入房地产行业，但未获张晓光同意，后来建议做期货，得到张晓光的支持。


　　3.18亿元用于期货交易

　　2002年7月12日，东北高速公告称，东北高速将为其控股95%的子公司东高油脂提供资金支持。随后，东北高速公告动用4亿元银行资金支持东高油脂，用于补充收购原料大豆所需流动资金不足部分。

　　“但实际上从未进行过现货交易，而是以此为名从事期货贸易。”东北高速内部人士透露。

　　2003年3月，东北高速披露，东高油脂在2002年6月18日至11月12日期间，共向大连北方期货等期货经纪公司支付期货保证金3.18亿元用于期货交易。

　　“3.18亿只是披露数字，实际资金大得多，而且资金几进几出，实际影响更大。”上述人士透露。

　　而接近司法机关的人士则透露：“李东哲利用东北高速资金进入期货市场之机，与东方贿赂张晓光后控制资金的可能性很大，目前正沿此方向调查。”

　　“东高油脂从立项、资金来源到收益都有很大问题，董事会根本不知情。”东北高速一位董事昨日向记者表示，“东高油脂期货事件无论从资金额度，还是运作手段都比张晓光案件严重得多。”
　

人物谱

　　●张晓光

张晓光在法庭上受审

　　1956年5月31日出生于一个普通农民家庭。

　　1982年毕业后被分配到黑龙江省交通厅工作，1984年即担任副主任科员，1987年任主任科员，1990年起任人劳处副处长，1995年任黑龙江省高等级公路管理局党委副书记，一年后开始担任该局局长。

　　●李东哲

　　1965年12月29日出生，北京世纪绿洲原董事长。在2000年与张晓光结交。

　　●高山

　　与李东哲系小学同学。原中行哈尔滨分行新兴分理处负责人，2004年12月携巨款潜逃。

　　●杨晓萍

　　1963年11月8日生，1997年夏天与张晓光交好，成为一对情人。1998年5月，成立了深圳市晓筑投资发展有限公司，之后该公司先后从东北高速挪用总计4500万元资金。
　

链接　　中行高山案

哈尔滨，中国银行黑龙江省分行下辖的河松街支行，发生了10亿银行巨款失窃案。

　　2005年1月4日，东北高速有关人员发现，该公司在中行河松街支行的两个账户中仅余7.31万元人民币。

　　而此前的银行询证函显示，截至2004年11月30日，两账户中共有存款余额2.9397亿元。此外，东北高速的子公司黑龙江东高投资开发有限公司存在河松街中行的530万元同样去向不明。

　　河松街支行丢款案旋即被引爆，此后数日纷纷爆出黑龙江哈工大辰能风险投资公司、黑龙江社会保险事业管理局等数家单位均存款失窃，总计高达10亿多元的资金。

　　而河松街中行行长高山亦被证实已于2004年12月携款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