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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国胜:一个国企吞并者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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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阿仑

    谢国胜本可在餐饮业安安稳稳地做一个富豪,但在看到国企改制的好机会后,就完全不顾及自己实力与野心的不相匹配,一口气吃掉九家国企之后,他终于颓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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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富豪谢国胜一口气吃掉九家国企,反遭其累。


    郑州酒精厂,曾经见证了一个叫谢国胜的年轻餐饮大亨的扩张雄心。如今,它却成为谢的折戟之地。11年前,在国企并购的浪潮中,谢国胜将这家郑州的老牌国企收入囊中,但这位雄心勃勃的餐饮大亨未曾料到,这块烫嘴的“肥肉”成为他始终未曾顺利接管的资产,并且像一团扑不灭的火,终使他身陷囹圄。

  今年7月9日,曾被“福布斯富豪排行榜”认为有5亿多身家的谢国胜,遭到郑州市公安局正式逮捕。导火线即是郑州酒精厂兼并案中的土地转让问题,谢国胜的罪名是涉嫌合同诈骗。“这是一个很重的罪名,严重的话可判无期徒刑。”一位郑州商界的资深人士说。

  前后收购了郑州市9家国有企业并且成为河南焦作上市公司ST鑫安第一大股东的谢国胜,多年来因无力消化这些资产而受到重重困扰,他甚至被指责为掏空ST鑫安、导致ST鑫安全面停产的罪魁祸首。当他被捕的消息传来,鑫安总部的布告栏上贴出了这样的消息:“谢国胜被逮捕!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谈到谢国胜被捕的缘由,一位熟悉谢国胜的人士说:“他触犯了众怒。”


  夫妻餐饮店

  1962年出生的谢国胜是家中老幺,他还有6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们家位于郑州市东大街,在谢国胜小时候,那里还是一片贫民区,谢的家庭条件也不好。“和一大群哥哥姐姐抢饭吃的经历,让谢对吃很敏感。”谈到日后经营餐饮业时,一位熟悉谢的人说道。

  起家于餐饮业之前,谢国胜作为一个个体户,在多个行业摸爬滚打过,不止一个人说谢最早曾在街头卖过羊肉串。1980年代中期,20岁出头的谢国胜,还倒卖过牛仔服装、卡式磁带,开过小饭馆。经常往返于广东和河南之间的经历,使谢的头脑也相对开放,他还曾经开设了郑州最早的一家咖啡馆。

  1980年代末期,郑州餐饮业崛起。其中最显著的标志是政府机关林立的郑州市金水路上,出现了一系列豪华酒楼,它们借助公款吃喝这股风气,生意火红,乃至金水路被当时的郑州市民称为“白吃一条街”。

  谢国胜不是最早掘金金水路的餐饮大亨。在他之前,已有少林菜馆、越秀酒楼等一批红火的酒楼。1989年,谢国胜向朋友借了几十万元,在“少林菜馆”的对面开办了一家“花园酒店”。起初大半年生意很清淡,这让谢国胜不断反思,他最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打服务牌。他要求每一位服务员拥有超强记忆力,当顾客第二次光临时,能够记住顾客的样子,并提供热情服务。在砖头似的“大哥大”显示尊贵身份的年代,谢国胜花了十多万元买了10部“大哥大”放在酒店柜台上,供客人免费使用。

  谢国胜的花园酒店开业两三年以后,马路对面红极一时的少林菜馆关门歇业了。花园酒店作为郑州餐饮界的一颗新星迅速崛起。很快,它的名气仅次于龙头老大“越秀”。时至今日,当年风云一时的那些酒楼大多烟消云散,只有“越秀”和“花园”至今仍是代表郑州餐饮业的两个响亮名字。

  在“白吃一条街”消失以后,谢国胜早已在郑州闹市区打造起了餐饮业的“花园”系:最著名的是位于碧沙岗公园旁、有“郑州名片”之称的“皇家花园”(后改名为西花园),这也是当时整个中原地区营业面积最大的豪华酒楼。此外,“花园系”还包括东花园、锦绣花园、全福德等。2000年以后,花园系的年度营业总收入超过1个亿。

  除谢国胜本人的敢拼敢闯外,花园系的成功也离不开另外一个人——谢国胜的妻子段培红。出身于警察家庭的段培红是一个精明过人的管理者。花园酒店一直由段培红负责日常管理运营。即使是在1999年两人离婚之后,花园系从产权上进行了分割,但仍然继续由段进行管理。

  “段是一位非常有人格魅力的女人。很多员工从创业之初就跟着她,一跟就是十多年。”一位花园系的老员工说。

  花园系成功的背后是夫妻二人永不停止的学习欲望。“第一家花园酒店的风格是向广东五星级酒店学习的结果。”一位早年替花园进行过装修设计的人士说。花园酒店的厨师也是从广东高薪挖来的。夫妻二人经常出去考察别的酒店的先进经验。“遇到一道好菜,段培红一定要借鉴回来。甚至在别的酒店遇到一个素质很好的服务员,段也当场极力说服她跳槽来花园。”一位熟悉段培红的人说。


  三个盖子来盖七口锅

  与强势而精明的段培红相比,谢国胜本人则给人谦和的感觉。“如果谢总和另一个人并排走在走道里,他往往会侧着身子,将更大空间留给另一个人,即便那个人是他的下属。”一位为谢国胜工作多年的人士说。

  谢国胜说话声音极小,语速极快,口齿有些含糊不清。“有些像和尚念经,他说十句话,你只能听得懂三句左右。”谢国胜的一位合作伙伴说。

  然而,谦和的外表下,是难以掩饰的雄心。1996年前后,花园系已经奠定了在郑州餐饮界的地位,并且成为一部“赚钱机器”。谢国胜在这一阶段不止对一个人表达过进军实业的心愿,他告诉他的朋友们,餐饮业的增长空间有限,很难做大。

  谢国胜一心追求“做大”的雄心甚至导致了他与妻子段培红的离婚。这对郑州餐饮业的“黄金搭档”1999年劳燕纷飞,表面诱因是谢国胜喜欢上酒店里的一名大堂经理,但据花园集团一位元老级员工说,离婚的更深层次原因是,二人在公司发展方向上的意见产生严重分歧。

  1996年前后,“做大”的机会涌来,那就是收购国企。作为国企改革举措的一部分,郑州市此时开始施行“抓大放小”战略,将一部分面临困境的中小型国企卖给民营企业家。

  谢国胜在这股国企并购浪潮中也积极争夺自己的一杯羹。从1996年底开始,他接连并购了郑州市酒精厂、郑州市中药厂、郑州市化工设备厂、郑州市塑料厂等9家国有企业。这些企业基本上都处于停产状态,等待被重组盘活。而它们最有价值的资产往往是其土地。

  这些企业土地的商业开发前景,正是一些民营企业家纷纷收购的目的所在。“谢总收购这些企业,也有这种目的。”一位为谢国胜工作过的人士说。

  谢国胜和其员工一道,曾经为花园集团扩张后的主业设计过一个架构:餐饮、地产开发、医药。与谢构想中的主业之一医药相对应的资产是郑州中药厂,这也是谢收购的几家国企里资产质量最高的一块,是惟一至今仍在维持生产状态的企业,它被谢国胜更名为信心药业,体现出谢对医药产业的“信心”。

  但与谢国胜雄心勃勃的收购之举相比,他在完成企业重组方面显得不力。大部分被收购的国企资产,都没得到真正理顺。最大问题出在职工安置方面。比如郑州酒精厂被收购不久,政府即以污染为由,勒令该厂将生产基地迁至郊区。

  由于不满花园集团的职工安置方式,郑州酒精厂职工对搬迁厂址之事进行坚决抵制,工人还组织成立了“护地队”。谢国胜对该厂土地进行商业开发的计划也一拖再拖。

  未能恰当安置职工也引发了另一个后果,当谢国胜将该厂土地开发权转让给另一家公司鑫苑置业时,却在收到对方付款后拿不出土地转让权证书,致使谢国胜陷入又一场官司之中。

  “在处理职工安置问题时,谢比较优柔寡断。一些比他‘心狠’的企业家,早就完成了被收购企业的土地商业开发,并且从中赚到了大钱。”一位熟悉谢国胜的人说。

  一位追随过谢的人士说,谢个性腼腆,不善交际,也不喜欢经营政府人脉关系。“这使他在推进企业重组过程中,遇到不少阻力。”

  在被职工安置等问题搞得焦头烂额之际,谢国胜也逐渐失去了谦和之风。一位多次电话采访过谢国胜的河南当地媒体记者说:“每次问起职工安置等问题,谢都在电话那头语带咆哮地说:‘这是政府的事!你不要问我!’”

  谢国胜偏于消极被动的态度,在陷自己于不利境地的同时,他与政府的矛盾也逐渐激化。“这是他被抓的深刻背景。”一位当地的商界观察者说。

  在他为自己设计的三大主业之中,房地产开发这一项始终没有启动起来,这被认为是谢国胜失陷的原因之一。“花园集团背负太沉重的负担,却缺乏强大的引擎。餐饮业的现金流毕竟是有限的。”

  发展地产曾被谢寄予厚望。2003年谢雄心勃勃地以约6个亿的代价,拿下有“郑州地王”之称的河南省农科院430亩试验田土地开发权。这个极有可能使谢国胜成为地产大亨的机会,最终却由于资金未到位,反而变成加速谢国胜沉陷的“千斤坠”。

  一位郑州商界资深人士分析道,类似谢国胜这样带有投机性质的玩家,本身并不具备极强的资金实力。当获得土地资源后,他们一般都要通过融资解决资金问题。

  偏偏在谢拿到“郑州地王”开发权后不久,国家紧缩银根,对房地产融资进行控制。惊慌失措的谢国胜,开始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寻找出路。


  借脑与借壳

  2000年前后,与追求稳定、精打细算的妻子分道扬镳后,谢国胜认识了一个将对他命运产生重要影响的人物:席春迎。比谢国胜小两岁的席春迎是河南南阳人,头顶复旦大学经济学博士光环,长期在资本运作方面摸爬滚打。“这种光环令谢国胜很是信任和迷恋。”一位长期为谢国胜工作过的人说。

  对于一心急速扩张的企业家来说,一个资本运作团队的支持必不可少。席春迎成为谢的“高参”,而席手下培养出的几位资本运作专家,则成为谢在资本运作方面的实际操作者。

  不过在一些接触过席春迎的人看来,席是个典型的学院派人物,显得夸夸其谈,在资本运作实践上,显得眼高手低。

  “这个团队起到了很坏的作用。”花园集团一位高管说。在他看来,这个资本运作团队的成员从个人利益出发提出了不少项目计划,“他们赚得了很多佣金,却将乱摊子留给了谢国胜。”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花园集团与ST鑫安共同投资成立一家永媒投资公司,参与河南广电网络改造项目。这曾被视为扭转ST鑫安颓势的一次机遇。“这是一个好项目,但问题是,它的投资额太大,而且收益回收周期太长,不适合花园集团这样的企业。”花园集团一位高管说。这个项目后来以中途退出而告终。

  “谢是一个一心扑在事业上的人。他的问题出在野心过大,而不是个人贪污腐败方面。”一位熟悉谢国胜的人说。据他透露,当谢被捕后,家里人甚至筹集不到足够保释他出来的钱。

  对于资本运作,谢有着典型的投机心态。他曾对一位风格较稳重的合作伙伴说:“你应该借钱发展。不管是国家的钱、还是别人的钱,落到你的口袋里,就是你自己的钱。”

  在谢梦想着高速扩张企业之际,除妻子段培红外,公司里也不乏反对者。一些公司高管因为谢听不进去不同意见而无奈地离开。“谢总是一个家长作风比较严重的人,不太善于发挥团队的作用,他总是一个人包揽所有事情。我们经常劝他说:你是一个团队的领导者,而不是单枪匹马的战士。”一位为谢国胜工作过的人说。

  在公司外部,谢国胜也不想与别人分享利益,而是希望独占蛋糕。“以6个亿拿下的郑州地王项目,如果找到几个合作方,分一些利益出去,获得他们的资金支持,也不至于落空。”一位熟悉谢国胜的人说。

  谢国胜在认识席春迎不久后,经后者游说入股民生证券公司,成为第二大股东,当时席春迎是民生证券董事长。在谢国胜看来,这将帮他实现由实业投资向资本运作的过渡。

  但在2003年,席春迎与山东泛海系在民生证券内部争夺控制权的斗争中败北,席失势离开了民生证券。控制权被泛海系夺走后,谢国胜将民生证券当作融资平台的计划落空。

  “谢一心站在以席春迎为代表的几个河南股东这边,如果他能与泛海合作开发‘郑州地王’项目,那又将是另外一番格局。”一位熟悉谢国胜的人说。

  2002年底,也是在席春迎的配合下,谢国胜的花园集团向河南焦作的上市公司ST鑫安注资1.54亿元,成为该公司第一大股东。

  但此时,四处缺钱、等钱救火的谢国胜所能做的,就是将注入ST鑫安的资金以及鑫安原有的现金流,一次次地倒进倒出,在账目上玩着“猫捉老鼠”游戏,使ST鑫安的现金流成为谢国胜救急的“水龙头”。

  危机在2004年第一次大规模爆发。“当时,鑫安没钱买煤炭,就将砍来的木柴扔进锅炉里当燃料。”一位焦作市政府官员说。

  曾多次有人劝说谢国胜退出,但即便在ST鑫安已彻底停产的状况下,他仍然坚持要卖一个高价才肯出手,以至于这家上市公司迟迟无法实现重组。

  “到最后,谢国胜就是在与政府对赌。在焦作鑫安一事上,他赌的是政府不可能不介入鑫安的重组,在郑州国企中,他赌的是政府不可能不对职工进行安置。”这位观察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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