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丽萍 康伟平 于宁 很明显,目前所知的还远非中科创业股票操纵案的全部。正在进行的审判,7名被告中被指控的融资总额不过10亿元出头,中科创业操纵案其余40亿资金来源里,完全可能蕴含着更惊心的故事。
─────────────────────────────────────────────────────────────────
2002年6月“中科创业操纵案”开庭审理
重案聚焦
中科创业(康达尔)这只在“养鸡场里催化电子商务”的上市公司在股市中曾掀起惊风恶浪:庄家的操纵使之成为中国最大牛股之一,而东窗事发后又连拉10个跌停板,砸得股市地板“咚咚”直响……
2002年6月11日上午11时15分,万众瞩目的“中科创业操纵案”开庭审理;6月18日,该案庭审第四天,吕梁与朱焕良的合作协议、吕梁被监视居住期间的讯问笔录等一批关键性证据在法庭上公开展示,该案至此暂告一段落,而该案首要嫌疑人吕梁在逃……
2001年春节后的某一天,已被公安机关监视居住的吕梁披着军大衣潜离北辰花园别墅5号楼,消失在初春亚运村川流不息的人流中,从此再无踪影。吕梁潜逃,与其此前一个多月前约见记者自陈做庄内幕,同样令人惊愕。作为中国资本市场最大庄家操纵市场案的首脑人物,吕梁为何自我揭发?既如此又为何最终出逃?以此戏剧性收场,吕梁带走了诸多秘密,留下了诸多谜团。
一年多以后,6月11日,他的7名属下和合作者们,其中包括操盘负责人、融资人等,站到了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的被告席上。他们被指控参与了中科创业股票操纵案。公诉人、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代理检察员吴春妹提交的起诉书称,此案前后涉及资金54亿元,涉及证券公司营业部125个,仅吕梁一方利用的股东账户卡即多达1565个。这是已有确证的中国资本市场最大庄家操纵案。
吕梁及同案中另一关键人物朱焕良引人注目地缺席。按吕梁的说法,朱焕良在2000年秋撕毁与吕梁的联手做庄协议、抛出大量中科创业股票套现后,早已出逃。起诉书中提起两人处均称须作“另案处理”,但此处理是否已在进行中且有了眉目,人们不得而知。
尽管缺少这两人的审判,不可能完全揭开中科创业操纵案的全部内幕,在派出记者全程旁听了整个开庭过程、广泛采访被告人律师、翻阅部分被告人的口供记录后,《财经》终于勉力在尚不完整的材料中勾勒出一条吕梁如何速成超级庄家的主线索,而那个为庄家枭雄们提供大量机会的支撑体系,其庞大和有效程度,更令人震惊。
如果说,中国资本市场健康的支撑体系——由证券公司、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评估事务所等构成的资本市场中介——在过去数年间被一系列丑闻如银广夏事件、中天勤事件、麦科特事件等证明尚未有效建立的话,中科创业股票操纵案情的展开则正在证明,中国资本市场上已然滋生出另一种“支撑体系”:一种由策划组织者、资金供应者、资金掮客、操盘手组成的高度市场化的组织形式,而且井然有序地有效运转。按经济学家们的话说,这是一种“坏的市场经济”的支撑体系。
非常清楚,各证券公司的营业部是这个支撑体系的核心。125个证券营业部卷入了中科创业股票操纵案。证券营业部们是这个体系中几乎所有重要资源的中介:它们知道谁是庄家;它们向未来的庄家介绍资金来源;它们向庄家们提供或者出售身份证和股东账户卡;许多时候,它们还提供操盘手——为做庄服务的交易员;它已远远超出灰色状态,业已形成完整的规则,证券营业部们为庄家与资金供应者提供格式化的“融资协议书”,并为融资协议提供“监管”服务,以保证交易的“安全”等,它的一条龙服务甚至包括为庄家们毁灭做庄证据!
125个证券营业部的背后,是66家证券和信托投资公司。仅此吕梁中科创业操纵一案,亦足证此一支撑体系范围之广以至于覆盖了整个证券业。在此支撑体系之上,庄家、资金供应者、掮客、操盘手们灵活地搭建做庄流水线。吕梁,中国目前最知名和最富神秘色彩的庄家,正是最大限度地巧借其资源以至速成,像吕梁那样的庄家,就是这样被生产出来的。
这是一个令人悲伤和难以接受的结论,可惜,正如中科创业股票操纵案所正在展示的那样,它的背后有证据,完整的证据。
吕梁策略
吕梁的做庄策略,现在看来,其基本过程不外乎以下几个步骤:
——建仓。吕梁自1998年底至1999年5月间,与中科创业前庄家朱焕良联手,大规模倒仓,从朱焕良手中将3000万股中科创业(当时的名称为康达尔,为免混淆,以下一律称为中科创业)股票,以约定的每股13元左右的价格,在半年之中倒入自己所控制的“80%由营业部提供的”上千个账户中。最高峰时,吕梁与朱焕良共控制超过93%的中科创业流通股。
——“融资”。按照本案被告、吕梁旗下首席操盘手和资金协调人丁福根和庞博的供述,吕梁做庄的启动资金来源于最早一笔277.9万股中科创业股票。在吕梁与朱焕良于1998年12月订立联手协议后,吕梁利用这一笔中科创业股票于1999年1月融资约6400万元;融得资金继续用于倒入朱焕良手中的中科创业股票,然后再将股票用于融资,如此循环反复。吕梁承诺的收益率约在8%至15%之间,“融资”协议在125家证券营业部执行。
——收购中科创业法人股以控制上市公司。在建仓完成之后,吕梁旗下所注册的多家冠以“燕园”之名的壳公司于1999年5月初收购中科创业第一大股东转让的大批法人股,加上其与朱焕良联手控制的超过90%的流通股权,吕梁做庄联盟实际已成中科创业第一大股东,并在2000年初绝对控制了董事会。实际上,这笔收购资金本身即来自于此前市场操纵的获利,1999年5月初中科创业股价已较1998年11月底上涨100%有余。
——大规模对倒推高股价,同时利用已控制的中科创业上市公司发布所谓资产重组等“利好”消息同步配合。在推出注入西北苜蓿草项目、中子刀项目、触网等利好消息之时,吕梁通过丁福根、庞博指挥分散在上百个证券公司营业部中的操盘手,在上千个账户上进行大规模股票对倒,以推高股价。中科创业股价经过1999年5月后的“5·19”行情及2000年2月后的春节行情,跃上80元台阶。由于吕梁的股票“融资”始终处于循环操作之中,股价愈高,“融资”金额愈巨。最终“融资”总额达到惊人的54亿元,其中近40亿元用于操纵中科创业股票,参与炒作马钢股份、中西药业、莱钢股份、岁宝热电等上市公司股票,开始另一轮融资与炒作的循环。
这一套策略被吕梁在各种场合以“虚数填实数”、“企业财务工具”等作过玄妙包装,但说到底,它的资金链完全系于庄家以代客理财名义或高息方式向私人和企业“融”来的资金以及通过循环使用股票抵押向金融机构获得的贷款能否持续流入。因此,它对于股价的不断上扬,有着饮鸩止渴般的依赖和渴求。只有股价上扬,新资金的注入才足以抵销旧资金的撤出;只有新资金持续注入,股价才能保持上扬。而一旦股价下跌超过10%至20%的警戒线,根据“融资”协议,将引发普遍的强行平仓。中科创业的流通市值由1998年10月的10亿元左右膨胀至2000年初近62亿元,这个自我强化的泡沫已达极限,它最终变成了噩梦:雪崩式的暴跌。
吕梁把中科创业之败归罪于朱焕良之失信。他认为朱焕良于2000年下半年违背锁仓约定持续套现,耗竭了做庄联盟全部现金,从而导致最后的崩溃。如果这是事实,这只能说明,相对于吕梁,耐心而坚决地套现11个亿然后逃亡的朱焕良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即使没有朱焕良的失信,雪崩一样会到来。
吕梁的最亲密助手亦早在等待决定性的一天。“吕梁用股票去质押融资,控制一家公司,达到操纵二级市场融资的目的。用对倒等方法拉升股票,将股票再融资,增加市值,再去质押融资,用新的资金再去做别的股票,用做别的股票的回报去弥补以前的债务和融资利息。再成立新公司,进行新一轮的发展。”吕梁的首席操盘手和资金总协调人丁福根当庭供述说。“干到最后我真是害怕,没底了,因为这么多项目没做成,就靠二级市场收益支持着,融资额越来越大,融资链条一旦断了就全完了。”
果然,全完了。2001年的元旦前后中科创业崩盘,以其曾经的最高价84元计,中科创业流通市值蒸发了50亿元。
无本速成
约在1998年7月左右,吕梁拿到了目标公司中科创业的277.9万股。无论是丁福根还是庞博,均称这笔股票来自吕梁设计安排下,他、朱焕良及中煤信托投资公司的一笔三角交易。吕本人是空手套白狼。
吕梁在证券市场“声望”最高的2000年初,有人亲耳听闻一名素来目高于顶的前君安证券投资银行部负责人对吕梁赞誉不迭,称其为资本运作的顶级高手。其时,中科创业(深交所上市代码0048)的股价正在80元一线,正是吕梁“事业”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时。在寸土寸金的亚运村北辰花园别墅里,除了吕梁办公兼自住的5号楼外,11号、14号楼亦均被吕梁买下。
吕梁在2000年2月18日举办婚礼。为了讨个好彩头,他命手下交易员庞博(此案被告之一)在前一个交易日收盘之时将中科创业股价“做成”两个8收尾。庞博遵命将当日收盘价做至72.88元。吕梁位于证券市场顶端、玩弄股价于指掌的得意之态毕现。
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吕梁攀到这一“顶峰”,所用的时间不到两年。
吕梁的早年文人生涯,现在为人所熟知。但他从九十年代初起在证券市场上多年浸淫却并不成功这一点,因其本人讳莫如深而少有人知。吕梁喜欢向媒体说的是,1996年正式下海,“直接指挥一些资金的投资运作”,1997年秋又“组织资金适时撤出香港,躲过了此后红筹股的重创”。而他本人究竟有没有钱,有多少钱,则很少正面谈及。在2001年初中科创业崩盘事发后,《财经》记者曾反复探问,在他组织操纵的中科系股票群中,究竟有多少是他自己的资产,他迟疑再三,最终仅“谦虚”地表示“只不过几千万元”。
回过头来看,尽管吕梁在投资界多年,本人的资金实力其实相当小。在最容易完成资本原始积累的早期证券市场上,吕梁最多只是小试身手的观察者,所以他的第一桶金不是来自当时的“原始股”,而凭借一部关于早期股市的报告文学《1990~1991年中国“股市狂潮”实录》。一位他早年间的密友告诉《财经》,这本书后来卖给了一家英国出版商,版税为2万英镑。“从此他就有钱了。”
这笔钱后来进入市场,但并没有创造出钱生钱的奇迹,而是打了水漂,最后甚至转成了负数。从庭审记录看,到1996年9月,其时在金鹏期货公司大户室工作的庞博初次见到在该公司开户的吕梁之时,吕梁的资金量约“2000万元”。吕梁在期货交易上曾损失惨重,被人骗走一大笔钱,负债累累,还欠下本案另一被告人董沛霖2000万元。甚至到了1998年七八月间,当时已经为其工作的庞博还接到通知,由于没有什么业务,要是找到好工作,可以走。足证吕其时资金艰难。
2万英镑可以视为学费。5年多来,吕梁更深入地读懂了发展和变迁中的中国证券市场的玄机,而且积累了一批精神“财富”——多年的人脉关系、对资源分布的了然、对其时市场各个环节的熟稔。这一回,吕梁不愿意再重操旧业,以文字的方式“套现”了。他无论如何要自己练一把。1998年间,在与朱焕良相遇之后,他终于有了把这些资源组合到一起大展宏图的机会。
在新战役中,吕梁的第一步棋是自己拥有的“筹码”——股票,这比现金更容易也可有增长潜力。他有了。根据庞博的法庭供述,可知约在1998年7月左右,吕梁拿到了目标公司中科创业的277.9万股。虽然详细情形尚不得而知,但无论是丁福根还是庞博,均称这笔股票来自吕梁设计安排下,他、朱焕良及中煤信托投资公司的一笔三角交易。吕本人是空手套白狼。
在1998年7月,这笔股票的市值约在6000多万元。
“融资”奇迹
从1998年11月至1999年5月,通过在277.9万股中科创业股票基础上的循环“融资”,据庞博供认,吕梁等人已获得3.98亿元的“融资”成果,而吕梁的班底亦已扩至30余人
277.9万股中科创业,就是吕梁做庄的“种子”。以此为基础,吕梁在极短的时间内搭建起一支以丁福根作资金协调人及首席操盘手,庞博具体操盘,董沛霖负责“融资”的骨干队伍。
据董沛霖供述,证券营业部是其最主要的“融资”中介,一般总是通过证券营业部找融资企业或个人,然后谈关于融资金额、利率、配比率及所买股票的条件。如果谈成,就由丁福根出面与证券营业部和出资方签订协议。
丁福根、董沛霖、庞博对于向出资者承诺投资回报率的说法不一,从7%到12%到15%不等。资金委托的期限有一个季度、半年、一年或两年。
丁福根供认,“融资”用股票或者现金质押形式,融资比例最低的是2∶1,比如出资人出资1000万元现金,吕梁以市值2000万元的股票来抵押,但较多的时候是1∶1。协议规定,当总投资额下跌10%到20%,股票市值跌过止损线,作为中介的营业部要通知融资方,须在指定交易日内补足市值,否则营业部可以强行平仓。协议到期后要付出资方约定的投资回报,但所有划款时必须要划款代表签字授权三方同意,丁福根正是吕梁方的划款代表。
事实上,各证券公司营业部通常都有标准的“融资协议”,但吕梁等人并没有完全采用。1999年2月,南方证券公司海口营业部经理陈汉宁给了丁福根一套融资合同,丁在此基础上更加细致地制定了中科创业的融资协议。按丁当庭供述的说法,“有委托理财的、股票质押的、用现金对现金质押的,有分成的,有资金合起来放在客户资金账户里,有三方协议、两方协议,有银行质押协议、借款协议、国债回购协议,总之都是融资协议。”这些协议,丁福根总共签过100多份。
与中国许多大有前途的中小企业融资不畅嗷嗷待哺的情形正成对照,中国股市的吕氏庄家“融资”顺畅,进展惊人。
到1999年5月,凭借近4亿元的“融资”,吕梁完成了 3000万股中科创业股票建仓行动,在半年间飞跃而成控制市值 10亿元左右股票的重量级庄家。吕梁终于有了自己的舞台,以其才智,一则控制上市公司,二则操纵二级市场,三则化身以“K先生”之名在媒体上造势,三管齐下,终借“5·19”行情一飞冲天,亦从此再也没有回头路。
“股东卡”主渠道
庞博在庭审时承认80%以上的股东账户卡来自各证券营业部。
2000年12月12日,中科创业股价总崩溃之前,庞博接到了吕梁的电话。吕梁告诉庞博,北京中科创业执行总裁申杲华被双规,要她赶紧赴上海,把“东西”交给在那儿的丁福根。
庞博将两个大旅行箱带到了上海。旅行箱里的“东西”是股东卡原件、身份证原件、股东卡复印件、身份证复印件。“这些股东卡是丁福根在上海申银万国营业部买回来的,还有大鹏证券北京营业部周星提供了150多张。”庞博供述说。当初庞博按股东卡、身份证一套190元钱的价格,给了周星方面30000多元钱。
股东卡复印件计1000多张,“是1998年以后用来做0048股票的,”庞博说,“这些股东卡是各个营业部提供的。”
两个旅行箱随后数日在京沪两地间飞来飞去,最后的落脚地又回到了北京亚运村北辰花园别墅5号楼。最终在那里被公安机关起获。
检察机关认定的中科创业案涉及的股东卡为1565个,据丁福根供认,其中有部分来自于原大庄家朱焕良,有部分来自于丁的亲戚,而大部分来自于证券营业部。庞博在庭审承认80%以上的股东账户卡来自各证券营业部。
熟悉中国证券市场的人们都知道,大量的股东账户卡是操纵股票的基本工具之一。《证券法》规定凡持有上市公司流通股5%以上者均须公告,将股票分散在多个账户中,是规避此规定的最简单办法。而在大规模市场操纵案中,动用上千个股东账户卡屡见不鲜。这样做有着做庄隐蔽性的另一层考虑。实际上,作为中科创业案首席操盘手,丁福根更喜欢用营业部或出资方提供的股东卡,因为吕梁这一方找到的股东卡是联号的,而丁“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在操纵中科创业”。
顾翠华和陈汉宁
南方证券海口营业部经理陈汉宁与吕梁关系之密切与顾不相上下。仅她组织的“融资”就达5000万元。而据庞博等人供述,陈、顾更与吕梁串谋,骗过监管层对吕梁的调查。
2000年六七月间,中国证监会深圳证管办曾对中科创业作过一次调查。陈汉宁应吕梁之请,修改交易记录,指派下属连续加班3天,方抹去操纵痕迹。几乎与此同时,顾翠华亦在上海申银万国陆家浜营业部修改交易记录。庞博猜测,修改的内容应该是买卖记录,而修改融资协议,则是把修改原来的融资方单位,改成另外一家公司,以避免暴露吕梁对中科创业流通股的控制程度。吕梁的重要融资人董沛霖还供述,2000年8月,陈汉宁甚至亲自陪同董,前往深圳证管办,冒认实际为吕梁所控制的1000万股票,以掩盖吕梁对中科创业的大量持仓,事先陈汉宁还为董准备了详尽的答案,结果董在深圳证管办一一按陈的部署作答,居然轻易过关。
陈汉宁和顾翠华主持的营业部,均是吕梁资金转移的重要通道。南方证券海口营业部及申银万国陆家浜营业部是吕梁可以大量提现的少数几个营业部之一。其他几个可以大量提现的是南方证券方庄营业部、南方证券翠微路营业部、南方证券亚运村营业部。南方证券海口营业部对吕梁的提现安排更是无微不至,当天就可以划转现金。
据南方证券海口营业部有关人士介绍,中科创业崩盘后,证监会又到海口营业部进行过一次调查,如今陈汉宁已经离开该营业部,据说仍留在南方证券,但在上海学习。顾翠华也已称病在家。
陈汉宁、顾翠华管理的营业部,仅是与吕梁关系最密者,吕梁的中科创业操纵网涉及125家证券营业部,而其中有七八十家营业部直接接受丁福根或庞博的操盘指令。吕梁手中,即持有一份中科创业全国营业部操盘手电话表。
证券营业部热心于与庄共舞,首先是为“融资”牵线可以得到手续费,而庄家操纵产生巨大的成交量及相应的巨额佣金收入也是巨大的刺激。为了鼓励成交量,证券营业部用各种形式返还佣金是普遍的做法。丁福根供称其在上海置业的资金即来自申银万国陆家浜营业部的成交量奖金。但是部分营业部及其经理们与吕梁合作之深,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于此。
丁福根在庭上质询中称,上海中科、上海新网、上海国科投资等公司是吕梁与中西药业董事长王海均、顾翠华等商量好注册的,为了做融资用,“为中西药业做关联交易”。其目的之一是为了把零零散散的0048股票账号集中到一起。
结语
很明显,目前所知的还远非中科创业股票操纵案的全部。正在进行的审判,7名被告中被指控的融资总额不过10亿元出头,中科创业操纵案其余40亿资金来源里,完全可能蕴含着更惊心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