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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韬》的管理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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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韬》虽题为吕望所作,实际上当成书于战国中后期,是宋代颁定的《武经七书》之一,是先秦兵书中集大成之作,受到历代兵家的重视,曾被译成西夏文,在少数民族中流传。《六韬》继承了以往兵家的优秀思想,又兼采诸子之长,所以思想内容很丰富。在哲学思想方面反对巫祝卜筮迷信活动,提出了“板反其常”的重要辩证法思想,并论述了“夫存者非存,在于虑亡;乐者非乐,在于虑殃”,“大智不智,大谋不谋,大勇不勇,大利不利”,“太强必折,太张必缺”,“无取于民者,取民者也”等思想。在政治思想方面主张“同天下”、“天下同利”,强调“重民”、“利民”、“爱民”, 认为“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要求君主清静寡欲,无为而治,轻徭薄赋,不与民争利。在军事方面主张“伐乱禁暴”,“上战无与战”,强调“知彼知己”,“密察敌人之机”,“形人而我无形”,“先见弱于敌”。要求战争指导者“行无穷之变,图不测之利”机动灵活地运用各种战略战术。本文将侧重对《六韬》的管理思想进行初步研究,以期达到抛砖引玉的目的。

一、彰显民本思想,主张执政为民

    主张“同天下”、“天下同利”,强调“重民”、“利民”、“爱民”, 认为“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
    “大智不智、大谋不谋、大勇不勇、大利不利。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害天下者,天下闭之。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取天下者,若逐野兽、而天下皆有分肉之心。若同舟而济,济则皆同其利,败则皆同其害。然则皆有启之,无有闭之也。”有大智的人不夸耀他的智慧,有深谋的人不显露他的谋略,有大勇的人不只凭血气之勇,图大利的人不只顾自己利益。为天下谋利益的天下人都欢迎他,使天下人受害的,天下人都反对他。天下不是那一个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想取得天下的人,就象猎取野兽一样,天下人都有分享猎物的心,也好象同船渡河一样,渡过了,大家就达到了共同的目的;失败了,大家都受害。这样做,天下人都只有欢迎他的理由而没有反对他的理由了。
    “无取于民者,取民者也;无取于国者,取国者也;无取于天下者,取天下者也。无取民者,民利之;无取国者,国利之;无取天下者,天下利之。故道在不可见,事在不可闻,胜在不可知。”不掠夺人民利益的,可以取得人民的拥护;不掠夺别国利益的,可以取得别国的拥护;不掠夺天下利益的,可以取得天下的拥护。不掠夺人民利益的人,人民归向你,这是人民给你的利益;不掠夺别国利益的,别国归向你,这是别国给你的利益;不掠夺天下利益的,天下人归向你,这是天下人给你的利益。所以这种方法妙在使人不可见,事机秘密妙在使人不可闻,胜利妙在使人不可知。
    《六韬•顺启第十六》论述夺取和治理天下的根本原则是要与人民的利益一致。指出:“大盖天下,然后能容天下;信盖天下,然后能约天下;仁盖天下,然后能怀天下;恩盖天下,然后能保天卜;权盖天下,然后能不失天下;事而不疑,则天运不能移,时变不能迁。此六者备,然后可以为天下政。故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害天下者,天下闭之;生天下者,天下德之;杀天下者,天下贼之;彻天下者,天下通之;穷天下者,天下仇之;安天下者,天下恃之;危天下者,天下灾之。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道者处之。”器量盖过天下,然后才能包容天下;诚信盖过天下,然后才能约束天下;仁慈盖过天下,然后才能怀柔天下;恩惠盖过天下,然后才能保有天下;权力盖过天下,然后才能不失天下;遇事果决不疑,就象天体运行不能改变,就象四时变化不能更易一样。这六个条件具备了,然后就可以治理天下了。所以为天下人谋利益的,人民就拥护他;使天下人受祸害的,人民就反对他;关心为天下人谋生存的,人民就怀念他的恩德;杀戮天下人的,人民就要毁灭他;顺应天下人意愿的,人民就归向他;造成天下人穷困的,人民就仇视他;使天下人安居乐业的,人民就依靠他;使天下人遭受危难的,人民就逃离他。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只有有道的人,才能做君主。
    在《守土第七》中指出:守土之要在于“无疏其亲,无怠其众,抚其左右,御其四旁”。“人君必从事于富,不富无以为仁不施无以合亲。疏其亲则害,失其众则败”。不可疏远宗族,不可怠慢民众,安抚近邻,控制四方。君主必须发展经济,讲求富国之道,国不富就谈不上行仁政,不行仁政就不能团结宗亲。疏远了宗亲就会受害,失去了人心就会失败。
    仁义就是“敬其众,合其亲”,就是尊重民意,团结宗亲。“敬其众则和,合其亲则喜,是谓仁义之纪”。尊重民意就能得到人民拥护;团结宗亲就能得到他们的爱戴。这些就是行仁义的准则。
    《国务第三》指出:“为国之大务,爱民而已”。“爱民奈何?利而无害,成而无败,生而无杀,与而无夺,乐而无苦,喜而无怒。” 要给与人民利益而不要损害他们,要促进人民生产而不要破坏他们,要保护人民的生命而不要杀害他们,要给与人民实惠而不要掠夺他们,要使人民安乐而不使他们痛苦,要使人民喜悦而不使他们愤怒。“民不失务则利之;农不失时则成之;省刑罚则生之;薄赋敛则与之;俭宫室台榭则乐之,吏清不苛扰则喜之。民失其务则害之;农失其时则败之;无罪而罚则杀之;重赋敛则夺之;多营宫室台榭以疲民力则苦之;吏浊苛扰则怒之。”不使人民失去职业,就是给了人民利益;不耽误农时,就是促进了人民的生产;不惩罚无罪的人,就是保护了人民的生命;少收赋税,就是给了人民实惠;少建宫室台榭,就能使人民安乐;官吏清廉不苛扰盘剥,就能使人民喜悦。反之,如果使人民失去职业,就是损害了他们的利益;耽误农时,就是破坏了他们的生产;人民无罪而妄加惩罚,就是杀害;对人民横征暴敛,就是掠夺;多修建宫室台榭,就会增加人民的痛苦;官吏贪污苛扰,就会使人民愤怒。“故善为国者,驭民如父母之爱子,如兄之爱弟,见其饥寒则为之忧,见其劳苦则为之悲,赏罚如加于身,赋敛如取已物。此爱民之道也。” 所以善于治国的君主,统驭人民要象父母爱护子女,兄长爱护弟妹那样,见其饥寒就为他忧虑,见其劳苦就为他悲痛,施行赏罚就象自己身受赏罚一样,征收赋税就象夺取自己的财物一样。这些就是爱民的道理。
    《赢虚第二》指出:“君不肖,则国危而民乱;君贤圣,则国安而民冶,祸福在君不在天时。” 君主不贤则国家危亡而人民变乱;君主贤明则国家太平而人民安定。所以国家祸福在于君主贤与不贤,而不在于天命的变化。
    以尧为例,说明君主如何才算“贤圣”:“帝尧王天下之时,金银珠玉不饰,锦绣文绮不衣,奇怪珍异不视,玩好之器不宝,淫佚之乐不听,宫垣屋室不垩,甍、桷、椽、楹、不斫,茅茨偏庭不剪,鹿裘御寒,布衣掩形,粝梁之饭,藜藿之羹,不以役作之故,害民耕绩之时,削心约志,从事乎无为。吏忠正奉法者尊其位;廉洁爱人者厚其禄。民有孝慈者爱敬之;尽力农桑者慰勉之。旌别淑慝,表其门闾,平心正节,以法度禁邪伪。所憎者,有功必赏;所爱者,有罪必罚。存善天下鳏、寡、孤、独,赈赡祸亡之家。其自奉也甚薄,其赋役也甚寡,故万民富乐而无饥寒之色。百姓戴其君如日月,亲其君如父母。” 帝尧为君主时,不用金银珠玉装饰,不穿锦绣华丽的衣服,不观赏珍贵稀奇的物品,不珍藏古玩宝器,不听淫佚的音乐,不粉饰宫庭墙垣,不雕饰甍桷椽楹,不修剪庭院茅草,以鹿裘御寒,以布衣遮体,吃粗粮饭,喝野菜汤,不因劳役而误农时,约束心志而从事清静无为。官吏中忠正守法的就升迁爵位,廉洁爱民的就增加奉禄。人民中有孝敬父母、抚爱幼小的就敬重他;尽力从事农桑的就慰问勉励他。区别善恶良莠,表彰善良人家,提倡公正节操,以法制禁止奸邪诈伪。对厌恶的人,他有功必赏;对喜爱的人,他有罪必罚。赡养鳏寡孤独之人,救济祸患伤亡之家。至于帝尧自己则是生活俭朴,征用赋税劳役很少,所以天下万民富足安乐而没有饥寒的面容。百姓爱戴他象景仰日月一样,亲近他象亲近父母一样。
二、如何做一个成熟的管理者?

    1. 调查研究,了解下情;言路畅通,公正无私
    在论述君臣之礼时说:作为君王最重要是能洞察下情,作为臣民,最重要是能谦恭驯服。君主要洞察下情,就不能疏远臣民;臣民要谦恭驯服,就不能隐瞒意见。君主要普施恩德,臣下要安分守职。普施恩德,要象天空那样覆盖万物;安分守职,要象大地那样稳重厚实。
    君主要安详稳健而气质宁静,要柔和有节而胸有成竹,要善于与臣民协商问题而不固执已见,对人要谦虚而无私,处事要公正而不偏。
    管理者要“勿妄而许,勿逆而拒。许之则失守,拒之则闭塞。高山仰止,不可极也;深渊度之,不可测也。神明之德,正静其极。”不要轻率接受,不要简单拒绝。轻率接受,容易丧失主见;反面拒绝,容易闭塞言路。君主要象高山那样,使人仰慕效法,要象深渊那样,使人莫测其深。英明正确,镇静公正,就是准则。
    强调管理者“目贵明,耳贵聪,心贵智。”以天下之目视,则无不见也;以天下之耳听,则无不闻也;以天下之心虑,则无不知也。辐辏并进,则明不蔽矣。
    眼睛贵在能看清事物,耳朵贵在能听到消息。头脑贵在能考虑周详。如能使天下人的眼睛都去看,就没有看不见的事物;使天下人的耳朵都去听,就没有听不到的消息;使天下人的心思都去考虑,就没有考虑不周的事情。四面八方的情况都汇集到君主那里,君主自然就能洞察一切而不受蒙蔽了。
    2. 勤奋为善,善于决断;清正廉洁,是非分明
    “见善而怠,时至而疑,知非而处,此三者道之所止也。柔而静,恭而敬,强而弱,忍而刚,此四者,道之所起也。故义胜欲则昌,欲胜义则亡,敬胜怠则吉,怠胜敬则灭。”意思是说,见到善事却怠惰不为,时机到来却迟疑不决,知道不对却泰然处之,这三种情况就是先圣治国之理废弃的原因。能柔能静以待己,能恭能敬以待人,能强能弱以接物,能忍能刚以待机,这四种就是先圣治国之道能推行的原因。所以正义胜过私欲,国家就昌盛;私欲胜过正义,国家就衰亡;勤恳胜过懈怠,国家就吉祥;懈怠胜过勤恳,国家就会灭亡。
    勿以三军为众而轻敌,勿以受命为重而必死,勿以身贵而贱人,勿以独见而违众,勿以辩说为必然。
    以为我军众多就轻敌,不要以为任务重大就拚命,不要以为身居高位就轻视别人,不要固执己见而违背众意,不要把诡辩游说当成真理。

三、管理者的用人之道

    1. 关于人才的标准
    《六韬》提出了关于人才的六条标准。它们是:仁爱、正义、忠实、诚信、勇敢、智谋。《六韬•六守第六》中提出了“仁、义、忠、信、勇、谋”的人才标准;《六韬•论将第十九》中进一步阐述了将帅应该具备的五种素质和应当避免的十大缺点错误,即所谓“将有五材十过”:
    太公曰:“所谓五材者,勇、智、仁、信、忠也。勇则不可犯,智则不可乱,仁则爱人,信则不欺,忠则无二心。所谓十过者:有勇而轻死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贪而好利者,有仁而不忍人者,有智而心怯者,有信而喜信人者,有廉洁而不爱人者,有智而心缓者,有刚毅而自用者,有懦而喜任人者。”并进一步阐述道:“勇而轻死者可暴也,急而心速者可久也,贪而好利者可遗也,仁而不忍人者可劳也,智而心怯者可窘也,信而喜信人者可诳也,廉洁而不爱人者可侮也,智而心缓者可袭也,刚毅而自用者可事也,懦而喜任人者可欺也。”勇敢而轻于牺牲的,可以激怒而战胜他;急躁而急于求成的,可以持久作战拖垮他;贪婪而好利的,可以贿赂他;仁慈而流于姑息的可以袭扰疲惫他;聪明而胆小怕事的,可以胁迫他;诚信而轻信别人的,可以欺骗他;廉洁而近于刻薄的,可以轻悔他;多谋而犹豫不决的,可以突然袭击他;坚强而刚愎自用的,可以用言词奉承他(使他轻举妄动,疏忽大意,然后打败他);懦弱无能而好依赖别人的,可以愚弄他。
    2. 关于人才的考察识别
    如何来考察某人是否具备这些标准呢?《六韬》从实践的观点出发,主张给予他们不同的环境条件看他们的实际表现,并据之作出判断:“富之而观其无犯;贵之而观其无骄;付之而观其无转;使之而观其无隐;危之而观其无恐;事之而观其无穷。富之而不犯者仁也;贵之而不骄者义也;付之而不转者忠也;使之而不隐者信也;危之而不恐者勇也;事之而不穷者谋也。”用今天的话,就是使他富裕,看他能否不逾越礼法;给他高位,看他能否不骄不傲;付与他重大任务,看他是否能坚定不移地去完成;授权他去处理问题,看他是否能不隐瞒欺骗;让他身临危难,看他能否临危不惧;使他处理突然事变,看他是否能从容应对。富裕而不逾越礼法,就是仁爱;尊贵而不骄傲,就是正义;能坚定不移地完成重大任务,就是忠实;处理问题能不隐瞒欺骗,就是诚信;能够临危不惧,就是勇敢;能从容应对突发事件,就是有智谋。
    《六韬》认为,人民不尽力于本职,就不是好人民;士不忠诚,就不是好的士;臣不直谏,就不是好臣;官吏不公平廉洁爱护人民,就不是好官吏;宰相不能富国强兵,妥善处理各项问题,确保君权的稳固,整饬群臣的纲纪,核查名实,严明赏罚,使万民乐业,这就不是好宰相。
    《选将第二十》专门论述选择和考验将领的方法。太公曰:夫士外貌不与中情相应者十五:有贤而不肖者,有温良而为盗者,有貌恭敬而心慢者,有外廉谨而内无至诚者,有精精而无情者,有湛湛而无诚者,有好谋而不决者,有如果敢而不能者,有悾悾而不信者,有恍恍惚惚而反忠实者,有诡激而有功效者,有外勇而内怯者,有肃肃而反易人者,有嗃嗃而反静悫意者,有势虚形劣而外出无所不至、无所不遂者。天下所贱,圣人所贵,凡人莫知,非有大明,不见其际,此士之外貌不与中情相应者也。
    有的外似贤良而内实不肖,有的外似善良而实为盗贼,有的外似恭敬而内实不逊,有的外似谦谨而内不至诚,有的外似精干而内无才学,有的外似浑厚而内不诚实,有的外多计谋而内不果断,有的外似果断而内无作为,有的外似老实而内无信用,有的外似动摇而内实忠诚,有的言行过激而作事却有功效,有的外似勇敢而内心惧怕,有的外表严肃而内实平易近人,有的外貌严厉而内心温和厚道,有的外表虚弱、貌不惊人,但受命出使没有到不了的地方,没有完不成的任务。那些外貌不扬,而内在品质好的人,往往为天下人所看不起,却独为圣人所器重,一般人不知道他们内在的才华,非有高明的见识,是不能看清这些人的实情的。这就是士的外表和内在才华不相一致的情况。
    那么,到底如何识别这些人才呢?
    太公曰:知之有八征:一日问之以言以观其辞;二曰穷之以辞以观其变;三曰与之间谍以观其诚;四曰明白显问以观其德;五曰使之以财以观其廉;六曰试之以色以观其贞,七曰告之以难以观其勇;八曰醉之以酒以观其态。八征皆备,则贤、不肖别矣。
    一是提出问题,看他知道得是否详尽清楚;二是详尽追问看他应变的能力;三是用间谍考察,看他是否忠诚;四是明知故问,看他有无隐瞒,借以考查他的品德;五是让他管理财物,看他是否廉洁;六是用女色试他,看他的操守如何;七是把危难的情况告诉他,看他是否勇敢;八是使他的酒,看他能否保持常态。这八种考验方法都用了,一个人的贤与不贤就能区别清楚了。
    3. 关于人才的使用
    《六韬》主张,作为君王,应当推崇德才兼备的人,抑制无德无才的人,任用忠诚信实的人,除去奸诈虚伪的人。严禁暴乱的行为,制止奢侈的风气。并进一步提出应当警惕六种坏事,七种坏人。即“六伤、七害”(见《六韬•上贤第九》)。所谓“六伤”包括:大修宫室池榭,搞游玩观赏,歌舞行乐者;不从事农桑,意气用事,仿效游侠,违犯禁令,不服教导者;营私结党,排挤贤智,蒙蔽君主者;自高自大,气焰嚣张,里通外国,不尊重君主的者;轻视爵位,藐视上级,并以替君主冒险犯难为耻辱者;强宗大族争相掠夺,欺压贫弱者。所谓“七害”包括:第一,没有智略权谋,为了获得重赏高官,强横恃勇,轻率处战,企求侥幸立功的,君主切勿用他做将帅。第二,有名无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掩人之善,扬人之恶,到处钻营取巧的,君主必须慎重,不能与他共谋大事。第三,外表朴素,衣着粗劣,自称"无为",实是沽名,自称无欲,实是图利,这是虚伪的人,君主切不可亲近他。第四,冠带奇特,衣着讲究,博闻善辩,空谈高论,以此装点门面,处在简陋僻静的地方,专门诽谤时俗,这是奸诈的人,君主切不可宠用他。第五,谗言谄媚,不择手段,以求官爵;鲁莽拼命,不计后果,贪取俸禄;不顾大局,见利就行,高谈阔论,取悦人主,对于这种人君主切不要任用他。第六,凡从事雕文刻镂、技巧华饰的奢侈工艺而妨害农业生产的人,君主必须加以禁止。第七,用骗人的方术,奇特的技艺,巫盅左道,符咒妖言,迷惑善良人民的人,君主必须禁止。
    做君主的方法要象龙头一样,高瞻远瞩,洞察一切,深刻地观察问题,审慎地听取意见。对应该斥责的人不加斥责,奸臣就会兴风作浪;当杀的而不杀,大乱随着就会发生,当用兵讨伐而不讨伐,敌国就会强大起来。
    《六韬•举贤第十》主张排除干扰,选贤任能。提出了“实当其名,名当其实”的举贤之道。太公在回答文王“举贤而不获其功,世乱愈甚,以致危亡者何也”的疑惑时说:“举贤而不能用,是有举贤之名,而无用贤之实也。其失在君好用世俗之所誉,而不得真贤也。君以世俗之所誉者为贤,以世俗之所毁者为不肖,则多党者进,少党者退。若是,则群邪比周而蔽贤,忠臣死于无罪,奸臣以虚誉取爵位,是以世乱愈甚,则国不免于危亡。”如果君主认为一般人所称赞的是贤人,一般人所诋毁的是不贤的人,那么党羽多的就会被任用,党羽少的就会被排挤。这样奸邪势力就会结党营私而埋没贤人,忠臣无罪而被置于死地,奸臣用虚名骗取爵位,所以社会愈加混乱,国家也就不能避免危亡了。
    “以官名举人,按名督实,选才考能,令实当其名,名当其实,则得举贤之道也。”根据各级官吏应具备的条件选拔贤能,再根据各种官职应具备的条件考核在职人员,甄别其才智的高低,考查其能力的强弱,使其德才与官位相称,官位与德才相当。这就掌握着举贤的原则与方法了。
四、如何激励士气

    1. 极力的目标是达到统一意志
    《六韬•兵道第十二》从用兵的角度提出了统一一直的重要性。指出:用兵的规律,没有比统一意志更为重要的了,军队能统一意志,就能行动自由,所向无敌了。能否具有这种力量,都在于君主的所作所为。
    2. 激励的关键在于惩恶扬善,赏信罚必
    《六韬•赏罚第十一》论述了奖惩的原则和要领。奖赏是为了鼓励好人好事,惩罚是为了惩戒坏人坏事。想奖赏一人以鼓励百人,惩罚一人以警戒众人,应该做到:用赏贵在守信,用罚贵在必行。如能对于你所见、所闻的事都做到赏信罚必,那么,那些你所未见未闻的事,也都自然会潜移默化了。赏信罚必就是诚信,诚信可以畅行于天地,上达于神灵。
    《六韬•将威第二十二》指出:“将以诛大为威,以赏小为明,以罚审为禁止而令行。故杀一入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万人说者赏之。杀贵大,赏贵小。杀其当路贵重之臣,是刑上极也;赏及牛竖、马洗厩养之徒,是赏下通也。刑上极、赏下通,是将威之所行也。”主将以诛杀地位高的人来树立威信,以奖赏地位低的人来体现明察,以严明惩罚来作到所禁必止,所令必行。因此,杀一人能使全军震惊的:就杀他,赏一人能使万人欢喜的,就赏他。诛杀,重在诛杀地位高的人;奖赏,重在赏赐地位低的人。能诛杀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物,说明刑罚能及于最上层;能奖赏到牛僮、马夫等饲养人员,说明赏赐能达到最下层。刑罚能及于最上层,赏赐能达到最下层;这就说明主将的威信能够贯彻上下了。
    3. 合理授权,身先士卒
    《六韬•立将第二十一》中提出了两个重要的管理学原则:一是用人不疑,合理授权,二是上下同心,身先士卒。
要想打胜仗,君主就必须给将军授权。君亲操钺持首,授将其柄曰:“从此上至天者,将军制之”。复操斧持柄,授将其刃曰:“从此下至渊者,将军制之”。并要求其“见其虚则进,见其实则止,勿以三军为众而轻敌,勿以受命为重而必死,勿以身贵而贱人,勿以独见而违众,勿以辩说为必然。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寒暑必同。”只有这样,士卒才能尽其死力而战,以取得胜利。
    “国不可从外治,军不可从中御。二心不可以事君,疑志不可以应敌。”“军中之事,不闻君命,皆由将出。临敌决战,无有二心。若此,则无天于上,无地于下,无敌于前,无君于后。是故智者为之谋,勇者为之斗,气厉青云,疾若驰鹜,兵不接刃,而敌降服,战胜于外,功立于内,吏迁士赏,百姓欢悦,将无咎殃。是故风雨时节,五谷丰熟,社稷安宁。”意思是说,国事不应受外部的干预,作战不能由君主在朝廷内遥控指挥。臣怀二心就不能忠心耿耿地侍奉君主,将帅受君主的牵制,疑虑重重就不能专心专意地去对付敌人。军中一切事务,不听命于国君而听命于主将,临敌决战,意志统一。这样,主将就能上不受天时限制,下不受地形限制,前无敌人敢于抵抗,后无君主从中牵制。就能使有智谋的人都为他策划,勇敢的人都为他战斗,士气昂扬直冲霄汉,行动迅速如快马奔腾,兵未交锋而敌已降服。战争取胜于国外,功名显扬于国内,官吏都得到晋升,士卒都得到奖赏,百姓欢欣鼓舞,将帅没有罪过。从此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家安宁。
    要“令三军之众,攻城争先登,野战争先赴,闻金声而怒,闻鼓声而喜”,应该怎么办呢?
    “将,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张盖,名曰礼将;将不身服礼,无以知士卒之寒暑。出隘塞,犯泥涂,将必先下步,名曰力将;将不身服力,无以知土卒之劳苦。军皆定次,将乃就舍,炊者皆熟,将乃就食,军不举火,将亦不举,名曰止欲将;将不身服止欲,无以知士卒之饥饱。将与士卒共寒暑、劳苦、饥饱,故三军之众,闻鼓声则喜,闻金声则怒。高城深池,矢石繁下,士争先登,白刃始合,士争先赴。士非好死而乐伤也,为其将知寒署、饥饱之审,而见劳苦之明也。”将帅冬天不穿皮衣,夏天不用扇子,雨天不张伞蓬,这样就是礼将;将帅不能以身作则,就无从体会士卒的冷暖。越过险阻地形,通过泥泞道路,将帅必先下车(马)步行,这样就是力将;将帅不身体力行,就无从体会士卒的劳苦。军队宿营就绪,将帅才进宿舍,军队的饭菜都已做好,将帅才能就餐,军队没有照明,将帅也不照明,这样就是止欲将;将帅不能克制自己,[与士卒共甘苦],就无以体会士卒的饥饱。由于将帅能同士卒共寒暑、共劳苦、共饥饱,所以全军官兵听到前进号令就欢喜,听到停止号令就愤怒。即使面临高城深池,箭石如雨,士卒也能争先登城,[野战时],刚一交锋,也都能争先冲击。并不是士卒愿意牺牲,乐于伤残,而是因为他们深深地感到将帅关怀在他们的冷暖、饥饱,体贴他们的辛苦。
成本领先:成本体系的建立与实施

评论 1

cfoteam cfoteam  管理员  发表于 2012-6-14 15:22:18 | 显示全部楼层
六韬

卷第一文韬

文韬·文师 
  文韬·盈虚 
  文韬·国务 
  文韬·大礼 
  文韬·明传 
  文韬·六守 
  文韬·守土 
  文韬·守国 
  文韬·上贤 
  文韬·举贤 
  文韬·赏罚 
  文韬·兵道
  
  文韬·文师 
  文王将田,史编布卜曰:“田于渭阳,将大得焉。非龙、非螭,非虎、非罴,兆得公侯。天遣汝师,以之佐昌,施及三王。” 
  文王曰:“兆致是乎?” 
  史编曰:“编之太祖史畴,为禹占,得皋陶兆比于此。” 
  文王乃斋三日,乘田车,驾田马,田于渭阳,卒见太公,坐茅以渔。 
  文王劳而问之曰:“子乐渔也?” 
  太公曰:“臣闻君子乐得其志,小人乐得其事。今吾渔甚有似也,殆非乐之也。” 
  文王曰:“何谓其有似也?” 
  太公曰:“钓有三权;禄等以权,死等以权,官等以权。夫钓以求得也,其情深,可以观大矣。” 
  文王曰:“愿闻其情。”太公曰:“源深而水流,水流而鱼生之,情也。根深而木长,木长而实生之,情也。君子情同而亲合,亲合而事生之,情也。言语应对者,情之饰也;言至情者,事之极也。今臣言至情不讳,君其恶之乎?” 
  文王曰:“惟仁人能受至谏,不恶至情,何为其然!” 
  太公曰:“缗微饵明,小鱼食之;缗调饵香,中鱼食之;缗隆重饵丰,大鱼食之。夫鱼食其饵,乃牵于缗;人食其禄,乃服于君。故以饵取鱼,鱼可杀;以禄取人,人可竭;以家取国,国可拔;以国取天下,天下可毕。呜呼!曼曼绵绵,其聚必散;嘿嘿昧昧,其光必远。微哉!圣人之德,诱乎独见。乐哉!圣人之虑,各归其次,而树敛焉。” 
  文王曰:“树敛若何而天下归之?” 
  太公曰:“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天有时,地有财,能与人共之者,仁也。仁之所在,天下归之。免人之死,解人之难,救人之患,济人之急者,德也。德之所在,天下归之。与人同忧、同乐、同好、同恶者,义也;义之所在,天下赴之。凡人恶死而乐生,好德而归利,能生利者,道也。道之所在,天下归之。” 
  文王再拜曰:“允哉,敢不受天之诏命乎!”乃载与俱归,立为师。 
  
  文韬·盈虚 
  文王问太公曰:“天下熙熙,一盈一虚,一治一乱,所以然者,何也?其君贤不肖不等乎?其天时变化自然乎?” 
  太公曰:“君不肖,则国危而民乱,君贤圣则国安而民治,祸福在君不在天时。” 
  文王曰:“古之贤君可得闻乎?”太公曰:“昔者帝尧之王天下,上世所谓贤君也。” 
  文王曰:“其治如何?” 
  太公曰:“帝尧王天下之时,金银珠玉不饰,锦绣文绮不衣,奇怪珍异不视,玩好之器不宝,淫佚之乐不听,宫垣屋室不垩,甍、桷、橼、楹不斫,茅茨偏庭不剪。鹿裘御寒,布衣掩形,粝粮之饭,藜藿之羹。不以役作之故,害民耕织之时。削心约志,从事乎无为。吏忠正奉法者,尊其位;廉洁爱人者,厚其禄。民有孝慈者,爱敬之;尽力农桑者,慰勉之。旌别淑慝,表其门闾。平心正节,以法度禁邪伪。所憎者,有功必赏;所爱者,有罪必罚。存养天下鳏、寡、孤、独,振赡祸亡之家。其自奉也甚薄,共赋役也甚寡。故万民富乐而无饥寒之色,百姓戴其君如日月,亲其君如父母。” 
  文王曰:“大哉,贤君之德也。” 
  
  文韬·国务 
  文王问太公曰:“原闻为国之大务,欲使主尊人安,为之奈何?” 
  太公曰:“爱民而已。” 
  文王曰:“爱民奈何?” 
  太公曰:“利而勿害,成而勿败,生而勿杀,与而勿夺,乐而勿苦,喜而勿怒。” 
  文王曰:“敢请释其故。” 
  太公曰:“民不失务,则利之;农不失时,则成之,省刑罚,则生之;薄赋敛,则与之;俭宫室台榭,则乐之;吏清不苛扰,则喜之。民失其务,则害之;农失其时,则败之;无罪而罚,则杀之;重赋敛,则夺之;多营官室台榭以疲民力,则苦之;吏浊苛扰,则怒之。故善为国者,驭民如父母之爱子,如兄之爱弟。见其饥寒,则为之忧;见其劳苦,则为之悲;赏罚如加于身,赋敛如取己物。此爱民之道也。” 
  
  文韬·大礼 
  文王问太公曰:“君臣之礼如何?” 
  太公曰:“为上惟临,为下惟沉,临而无远,沉而无陷。为上惟周,为下惟定。周则天也,定则地也。或天或地,大礼乃成。” 
  文王曰:“主位如何?” 
  太公曰:“安徐而静,柔节先定;善与而不争,虚心平志,待物以正。” 
  文王曰:“主听如何?” 
  太公曰:“勿妄而许,勿逆而拒;许之则失守,拒之则闭塞。高山仰之,不可极也;深渊度之,不可测也。神明之德,正静其极。” 
  文王曰:“主明如何?” 
  太公曰:“目贵明,耳贵聪,心贵智。以天下之目视,则无不见也;以天下之耳听,则无不闻也;以天下之心虑,则无不知也。辐凑并进,则明不蔽矣。” 
  
  文韬·明传 
  文王寝疾,召太公望,太子发在侧,曰:“呜呼!天将弃予,周之社稷将以属汝,今予欲师至道之言,以明传之子孙。” 
  太公曰:“王何所问?”文王曰:“先圣之道,其所止,其所起,可得闻乎?” 
  太公曰:“见善而怠,时至而疑,知非而处,此三者,道之所止也。柔而静,恭而敬,强而弱,忍而刚,此四者,道之所起也。故义胜欲则昌,欲胜义则亡,敬胜怠则吉,怠胜敬则灭。” 
  
  文韬·六守 
  文王问太公曰:“君国主民者,其所以失之者何也?” 
  太公曰:“不慎所与也。人君有六守、三宝。” 
  文王曰:“六守何也?” 
  太公曰::“一曰仁,二曰义,三曰忠,四曰信,五曰勇,六曰谋,是谓六守。” 
  文王曰:“慎择六守者何?” 
  太公曰:“富之而观其无犯,贵之而观其骄,付之而观其无转,使之而观其无隐,危之而观其无穷。富之而不犯者,仁也。贵之而不骄者,义也。付之而不转者,忠也。使之而不断隐者,信也。危之而不恐者,勇也。事之而不穷者,谋也。人君无以三宝借人,借人则君失其威。” 
  文王曰:“敢问三宝?” 
  太公曰:“大农、大工、大商谓之三宝。农一其乡,则谷足;工一其乡,则器足;商一其乡,则货足。三宝各安其处,民乃不虑。无乱其乡,无乱其族,臣无富于君,都无大于国。六守长,则君昌;三宝完,则国安。” 
  
  文韬·守土 
  文王问太公曰:“守土奈何?” 
  太公曰:“无疏其亲,无怠其众,抚其左右,御其四旁。无借人国柄,借人国柄,则失其权。无掘壑而附丘,无舍本而治末。日中必慧,操刀必割,执斧必伐。日中不彗,是谓失时;操刀不割,失利之期;执斧不伐,贼人将来。涓涓不塞,将为江河。__不救,炎炎奈何;两叶不去,将用斧柯。是故人君从事于富。不富无以为仁,不施无以合亲。疏其亲则害,失其众则败。无借人利器,借人利器,则为人所害,而不终于世。” 
  文王曰:“何谓仁义?” 
  太公曰:“敬其众,合其亲。敬其众则和,合其亲则喜,是谓仁义之纪。无使人夺汝威,因其明,顺其常。顺者任之以德,逆者绝之以力。敬之勿疑,天下和服。” 
  
  文韬·守国 
  文王问太公曰:“守国奈何?” 
  太公曰:“斋,将语君天之经,四时所生,仁圣之道,民机之情。” 
  王即斋七日,北面再拜而问之。 
  太公曰:“天生四时,地生万物,天下有民,仁圣牧之。故春道生,万物荣;夏道长,万物成;秋道敛,物盈;冬道藏,万物寻。盈则藏,藏则复起,莫知所终,莫知所始,圣人配之,以为天地经纪。故天下治,仁圣藏;天下乱,仁圣昌;至道其然也。圣人之在天地间也,其宝固大矣;因其常而视之,则民安。夫民动而为机,机动而得失争矣。故发之以其阴,会之以其阳,为之先唱,天下和之,极反其常。莫进而争,莫退而让。守国如此,与天地同光。” 
  
  文韬·上贤 
  文王问太公曰:“王人者,何上,何下,何取,何去,何禁,何止?” 
  太公曰:“王人者,上贤,下不肖,取诚信,去诈伪,禁暴乱,止奢侈。故王人者,有六贼七害。” 
  文王曰:“愿闻其道。” 
  太公曰:“夫六贼者:一曰,臣有大作宫室池榭,游观倡乐者,伤王之德。二曰,民有不事农桑,任气游侠,犯历法禁,不从吏教者,伤王之化。三曰,臣有结朋党,蔽贤智,障主明者,伤王之权。四曰,士有抗志高节,以为气势,外交诸侯,不重其主者,伤王之威。五曰,臣有轻爵位,贱有司,羞为上犯难者,伤功臣之劳。六曰,强宗侵夺,凌侮贫弱者,伤庶人之业。 
  “七害者:一曰,无智略权谋,而以重赏尊爵之故,强勇轻战,侥幸于外,王者慎勿使为将。二曰,有名无实,出入异言,掩善扬恶,进退为巧,王者慎勿与谋。三曰,朴其身躬,恶其衣服,语无为以求名,言无欲以求利,此伪人也,王者慎勿近。四曰,奇其冠带,伟其衣服,博闻辩辞,虚论高议,以为容美,穷居静处,而诽时俗,此奸人也,王者慎勿宠。五曰,谗佞苟得,以求官爵,果敢轻死,以贪禄秩,不图大事,得利而动,以高谈虚论,说于人主,王者慎勿使。六曰,为雕文刻镂,技巧华饰,而伤农事,王者必禁之。七曰,伪方异技,巫蛊左道,不祥之言,幻惑良民,王者必止之。 
  “故民不尽力,非吾民也;士不诚信,非吾士也;臣不忠谏,非吾臣也;吏不平洁爱人,非吾吏也;相不能富国强兵,调和阴阳,以安万乘之主,正群臣,定名实,明赏罚,乐万民,非吾相也。夫王者之道如龙首,高居而远望,深视而审听。示其形,隐其情,若天之高不可极也,若渊之深不可测也。故可怒而不怒,奸臣乃作;可杀而不杀,大贼乃发。兵势不行,敌国乃强。” 
  文王曰:“善哉。” 
  
  文韬·举贤 
  文王问太公曰:“君务举贤而不获其功,世乱愈甚,以致危亡者,何也?” 
  太公曰:“举贤而不用,是有举贤之名,而无用贤之实也。” 
  文王曰:“其失安在?” 
  太公曰:“其失在君好用世俗之所誉,而不得真贤也。” 
  文王曰:“何如?” 
  太公曰:“君以世俗之所誉者为贤,以世俗之所毁者为不肖,则多党者进,少党者退。若是,则群邪比周而蔽贤,忠臣死于无罪,奸臣以虚誉取爵位,是以世乱愈甚,则国不免于危亡。” 
  文王曰:“举贤奈何?” 
  太公曰:“将相分职,而各以官名举人,按名督实。选才考能,令实当其名,名当其实,则得举贤之道矣。” 
  
  文韬·赏罚 
  文王问太公曰:“赏所以存劝,罚所以示惩,吾欲赏一以劝百,罚一以惩众,为之奈何?” 
  太公曰:“凡用赏者贵信,用罚者贵必。赏信罚必于耳目之所闻见,则所不闻见者莫不阴化矣。夫诚,畅于天地,通于神明,而况于人乎!” 
  
  文韬·兵道 
  武王问太公曰:“兵道如何?” 
  太公曰:“凡兵之道莫过乎一,一者能独往独来。黄帝曰:‘一者阶于道,几于神’。用之在于机,显之在于势,成之在于君。故圣王号兵为凶器,不得已而用之。今商王知存而不知亡,知乐而不知殃,夫存者非存,在于虑亡;乐者非乐,在于虑殃。今王已虑其源,岂忧其流乎!” 
  武王曰:“两军相遇,彼不可来,此不可往,各设固备,未敢先发,我欲袭之,不得其利,为之奈何?” 
  太公曰:“外乱而内整,示饥而实饱,内精而外钝,一合一离,一聚一散,阴其谋,密其机,高其垒,伏其锐。士寂若无声,敌不知我所备。欲其西,袭其东。” 
  武王曰:“敌知我情,通我谋,为之奈何?”太公曰:“兵胜之术,密察敌人之机而速乘其利,复疾击其不意。” 

卷第二 武韬

武韬·发启 
  武韬·文启 
  武韬·文伐 
  武韬·顺启 
  武韬·三疑
  武韬·发启 
  文王在酆,召太公曰:“呜呼!商王虐极,罪杀不辜,公尚助予,忧民如何?” 
  太公曰:“王其修德以下贤,惠民以观天道。天道无殃,不可先倡;人道无灾,不可先谋。必见天殃,又见人灾,乃可以谋;必见其阳,又见其阴,乃知其心;必见其外,又见其内,乃知其意;必见其疏,又见其亲,乃知其情。 
  “行其道,道可致也;从其门,门可入也;立其礼,礼可成也;争其强,强可胜也。 
  “全胜不斗,大兵无创,与鬼神通,微哉!微哉!与人同病相救,同情相成,同恶相助,同好相趋,故无甲兵而胜,无冲机而攻,无沟堑而守。 
  “大智不智,大谋不谋,大勇不勇,大利不利。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害天下者,天下闭之。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取天下者,若逐野兽,而天下皆有分肉之心;若同舟而济,济则皆同其利,败则皆同其害。然则皆有启之,无有闭之也。无取于民者,取民者也;无取于国者,取国者也;无取于天下者,取天下者也。无取民者,民利之;无取国者,国利之;无取天下者,天下利之。故道在不可见,事在不可闻,胜在不可知。微哉!微哉! 
  “鸷鸟将击,卑飞敛翼;猛兽将搏,弭耳俯伏;圣人将动,必有愚色。 
  “今彼殷商,众口相惑,纷纷渺渺,好色无极,此亡国之征也。吾观其野,草营胜谷;吾观其众,邪曲胜直;吾观其吏,暴虐残贼,败法乱刑,上下不觉。此亡国之时也。大明发而万物皆照,大义发而万物皆利,大兵发而万物皆服。大哉圣人之德!独闻独见,乐哉。” 
  
  武韬·文启 
  文王问太公曰:“圣人何守?” 
  太公曰:“何忧何啬,万物皆得。政之所施,莫知其化;时之所在,莫知其移。圣人守此而万物化,何穷之有,终而复始。优而游之,展转求之;求而得之,不可不藏;既以藏之,不可不行; 既以行之,勿复明之。夫天地不自明,故能长生;圣人不自明,故能明彰。 
  “古之圣人聚人而为家,聚家而为国,聚国而为天下;分封贤人以为万国,命之曰大纪。陈其政教,顺其民俗;群曲化直,变于形容;万国不通,各乐其所;人爱其上,命之曰大定。呜呼!圣人务静之,贤人务正之,愚人不能正,故与人争;上劳则刑繁,刑繁则民忧,民忧则流亡。上下不安其生,累世不休,命之曰大失。 
  “天下之人如流水,障之则止。启之则行,静之则清。呜呼!神哉!圣人见其所始,则知其所终。” 
  文王曰:“静之奈何?” 
  太公曰:“天有常形,民有常生,与天下共其生而天静矣。太上因之,其次化之。夫民化而从政,是以天无为而成事,民无与而自富,此圣人之德也。”文王曰:“公言乃协予怀,夙夜念之不忘,以用为常。” 
  
  武韬·文伐 
  文王问太公曰:“文伐之法奈何?”太公曰:“凡文伐有十二节: 
  “一曰,因其所喜,以顺其志,彼将生骄,必有好事,苟能因之,必能去之。 
  “二曰,亲其所爱,以分其威。一人两心,其中必衰。廷无忠臣,社稷必苊。 
  “三曰,阴赂左右,得情甚深,身内情外,国将生害。 
  “四曰,辅其淫乐,以广其志,厚赂珠玉,娱以美人。卑辞委听,顺命而合。彼将不争,奸节乃定。 
  “五曰,严其忠臣,而薄其赂,稽留其使,勿听其事。亟为置代,遗以诚事。亲而信之,其君将复合之,苟能严之,国乃可谋。 
  “六曰,收其内,间其外,才臣外相,敌国内侵,国鲜不亡。 
  “七曰,欲锢其心,必厚赂之;收其左右忠爱,阴示以利;令之轻业,而蓄积空虚。 
  “八曰,赂以重宝,因与之谋,谋而利之,利之必信,是谓重亲;重亲之积,必为我用,有国而外,其地大败。 
  “九曰,尊之以名,无难其身;示以大势,从之必信,致其大尊;先为之荣,微饰圣人,国乃大偷。 
  “十曰,下之必信,以得其情;承意应事,如与同生;既以得之,乃微收之;时及将至,若天丧之。 
  “十一曰,塞之以道。人臣无不重贵与富,恶死与咎。阴示大尊,而微输重宝,收其豪杰。内积甚厚,而外为乏。阴纳智士,使图其计;纳勇士,使高其气。富贵甚足,而常有繁滋。徒党已具,是谓塞之。有国而塞,安能有国。 
  “十二曰:养其乱臣以迷之,进美女淫声以惑之,遗良犬马以劳之,时与大势以诱之,上察而与天下图之。 
  “十二节备,乃成武事。所谓上察天,下察地,征已见,乃伐之。” 
  
  武韬·顺启 
  文王问太公曰:“何如而可为天下?” 
  太公曰:“大盖天下,然后能容天下;信盖天下,然后能约天下;仁盖天下,然后能怀天下;恩盖天下,然后能保天下;权盖天下,然后能不失天下;事而不疑,则天运不能移,时变不能迁。此六者备,然后可以为天下政。 
  “故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害天下者,天下闭之;生天下者,天下德之;杀天下者,天下贼之;彻天下者,天下通之;穷天下者,天下仇之;安天下者,天下恃之;危天下者,天下灾之,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唯有道者处之。” 
  
  武韬·三疑 
  武王问太公曰:“予欲立功,有三疑;恐力不能攻强、离亲、散众,为之奈何?”太公曰:“因之,慎谋,用财。夫攻强,必养之使强,益之使张。太强必折,太张必缺。攻强必强,离亲以亲,散众以众。凡谋之道,周密为宝。设之以事,玩之以利,争心必起。 
  “欲离其亲,因其所爱,与其宠人,与之所予,示之所利,因以疏之,无使得志。彼贪利甚喜,遗疑乃止。 
  “凡攻之道,必先塞其明,而后攻其强,毁其大,除民之害。淫之以色,_之以利,养之以味,娱之以乐。既离其亲,必使远民,勿使知谋,扶而纳之,莫觉其意,然后可成。 
  “惠施于民,必无爱财。民如牛马,数喂食之,从而爱之。 
  “心以启智,智以启财,财以启众,众以启贤,贤之有启,以王天下。”

卷第三 龙韬

龙韬·王翼 
  龙韬·论将 
  龙韬·选将 
  龙韬·立将 
  龙韬·将威 
  龙韬·励军 
  龙韬·阴符 
  龙韬·阴书 
  龙韬·军势 
  龙韬·奇兵 
  龙韬·五音 
  龙韬·兵征 
  龙韬·农器 
  
  龙韬·王翼 
  武王问太公曰:“王者帅师,必有股肱羽翼以成威神,为之奈何?”太公曰:“凡举兵帅师,以将为命。命在通达,不守一术。因能授职,各取所长,随时变化,以为纲纪。故将有股肱羽翼七十二人,以应天道。备数如法,审知命理,殊能异技,万事毕矣。” 
  武王曰:“请问其目。”太公曰:“腹心一人,主赞谋应卒,揆天消变,总揽计谋,保全民命; 
  “谋士五人,主图安危,虑未萌,论行能,明赏罚,授官位,决嫌疑,定可否; 
  “天文三人,主司星历,候风气,推时日,考符验,校灾异,知人心去就之机; 
  “地利三人,主三军行止形势,利害消息,远近险易,水涸山阻,不失地利; 
  “兵法九人,主讲论异同,行事成败,简练兵器,刺举非法; 
  “通粮四人,主度饮食,蓄积,通粮道,致五谷,令三军不困乏; 
  “奋威四人,主择才力,论兵革,风驰电掣,不知所由; 
  “伏旗鼓三人,主伏旗鼓,明耳目,诡符节,谬号令,阐忽往来,出入若神; 
  “股肱四人,主任重持难,修沟堑,治壁垒,以备守御; 
  “通材三人,主拾遗补过,应偶宾客,论议谈语,消患解结; 
  “权士三人,主行奇谲,设殊异,非人所识,行无穷之变; 
  “耳目七人,主往来听言视变,览四方之事、军中之情; 
  “爪牙五人,主扬威武,激励三军,使冒难攻锐,无所疑虑; 
  “羽翼四人,主扬名誉,震远方,摇动四境,以弱敌心; 
  “游士八人,主伺奸候变,开阖人情,观敌之意,以为间谍; 
  “术士二人,主为谲诈,依托鬼神,以惑众心; 
  “方士二人,主百药,以治金疮,以痊万病; 
  “法算二人,主计会三军;营壁、粮食、财用出入。” 
  
  龙韬·论将 
  武王问太公曰:“论将之道奈何?”太公曰:“将有五材十过。”武王曰:“敢问其目。”太公曰:“所谓五材者,勇、智、仁、信、忠也。勇则不可犯,智则不可乱,仁则爱人,信则不欺,忠则无二心。 
  “所谓十过者:有勇而轻死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贪而好利者,有仁而不忍人者,有智而心怯者,有信而喜信人者,有廉洁而不爱人者,有智而心缓者,有刚毅而自用者,有懦而喜任人者。 
  “勇而轻死者可暴也,急而心速者可久也,贪而好利者可遗(赂)也,仁而不忍人者可劳也,智而心怯者可窘也,信而喜信人者可诳也,廉洁而不爱人者可侮也,智而心缓者可袭也,刚毅而自用者者可事也,懦而喜任人者可欺也。 
  “故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命在于将。将者,国之辅,先王之所重也。故置将不可不察也。故曰:“兵不两胜,亦不两败。兵出逾境,期不十日,不有亡国,必有破军杀将。”武王曰:“善哉。” 
  
  龙韬·选将 
  武王问太公曰:“王者举兵欲简练英雄,知士之高下,为之奈何?” 
  太公曰:“夫士外貌不与中情相应者十五:有严而不肖者,有温良而为盗者,有貌恭敬而心慢者,有外廉谨而内无至诚者,有精精而无情者,有湛湛而无诚者,有好谋而无决者,有如果敢而不能者,有__而不信者,有恍恍惚惚而反忠实者,有诡激而有功效者,有外勇而内怯者,有肃肃而反易人者,有嚆嚆而反静悫者,有势虚形劣而外出无所不至无所不遂者。天下所贱,圣人所贵,凡人莫知,非有大明,不见其际,此士之外貌不与中情相应者也。” 
  武王曰:“何以知之?”太公曰:“知之有八征:一曰问之以言以观其辞,二曰穷之以辞,以观其变,三曰与之间谋以观其诚,四曰明白显问以观其德,五曰使之以财以观其廉,六曰试之以色以观其贞,七曰告之以难以观其勇,八曰醉之以酒以观其态。八征皆备,则贤,不肖别矣。” 
  
  龙韬·立将 
  武王问太公曰:“立将之道奈何?”太公曰:“凡国有难,君避正殿,召将而诏之曰:‘社稷安危,一在将军。今某国不臣,愿将军帅师应之’。 
  “将既受命,乃命太史卜,斋三日,至太庙,钻灵龟,卜吉日,以授斧钺。君入庙门,西面而立,将入庙门,北面而立。君亲操钺持首,授将其柄,曰:‘从此上至天者,将军制之。’‘复操斧持柄,授将其刃曰:‘从此下至渊者,将军制之。’见其虚则进,见其实则止,勿以三军为众而轻敌,勿以受命为重而必死,勿以身贵而贱人,勿以独见而违众,勿以辩说为必然。士未坐勿坐,士未食而食,寒暑必同。如此,则士众必尽死力。’将已受命,拜而报君曰:‘臣闻国不可从外治,军不可从中御。二心不可以事君,疑志不可以应敌。臣既受命专斧钺之威,臣不敢生还。愿君亦垂一言之命于臣,君不许臣,臣不敢将。’ 
  “君许之,乃辞而行。军中之事,不闻君命,皆由将出,临敌决战,无有二心。若此,则无天于上,无地于下,无敌于前无君于后。是故智者为之谋,勇者为之斗,气厉青云,疾若驰鹜,兵不接刃,而敌降服。战胜于外,功立于内,吏迁士赏,百姓欢说,将无咎殃;是故风雨时节,五谷丰登,社稷安宁。”武王曰:“善哉!” 
  
  龙韬·将威 
  武王问太公曰:“将何以为威?何以为明?何以为禁止而令行?” 
  太公曰:“将以诛大为威,以赏小为明,以罚审为禁止而令行。故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万人说者,赏之。杀贵大,赏贵小。杀及当路贵重之臣,是刑上极也;赏及牛竖,马洗、厩养之徒,是赏下通也。刑上极,赏下通,是将威之所行也。” 
  
  龙韬·励军 
  武王问太公曰:“吾欲令三军之众,攻城争先登,野战争先赴,闻金声而怒,闻鼓声而喜,为之奈何?” 
  太公曰:“将有三。”武王曰:“敢问其目。”太公曰:“将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张盖,名曰礼将;将不身服礼,无以知士卒之寒暑。出隘塞,犯泥涂,将必先下步,名曰力将。将不身服力,无以知卒之劳苦。军皆定次,将乃就舍,炊者皆熟,将乃就食,军不举火。将亦不举,名曰止欲将。将不身服止欲,无以知士卒之饥饱。将与士卒共寒暑,劳苦,饥饱,故三军之众,闻鼓声则喜,闻金声则怒。高城深池,矢石繁下,士争先登;白刃始合,士争先赴。士非好死而乐伤也,为其将知寒暑、饥饱之审,而见劳苦之明也。” 
  
  龙韬·阴符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三军卒有缓急,或利或害,吾将以近通远,从中应外,以给三军之用,为之奈何?” 
  太公曰:“主与将有阴符凡八等:凡大胜克敌之符,长一尺;破军杀将之符,长九寸;降城得邑之符,长八寸;却敌报远之符,长七寸;警众坚守之符,长六寸;请粮益兵之符,长五寸。败军亡将之符,长四寸;失利亡士之符,长三寸。诸奉使行符,稽留者,若符事泄,闻者告者,皆诛之。八符者,主将秘闻,所以阴通言语不泄,中外相知之术。敌虽圣智,莫之能识。”武王曰:“善哉” 
  
  龙韬·阴书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主将欲合兵行无穷之变,图不测之利,其事繁多,符不能明,相去辽远,言语不通,为之奈何?” 
  太公曰:“诸有阴事大虑,当用书,不用符,主以书遗将,将以书问主,书皆一合而再离,三发而一知。再离者,分书为三部;三发而一知者,言三人,人操一分,相参而不知情也。此谓阴书,敌虽圣智,莫知能识。”武王曰:“善哉!” 
  
  龙韬·军势 
  武王问太公曰:“攻伐之道奈何?”太公曰:“资因敌家之动,变生于两阵之间,奇正发于无穷之源。故至事不语,用兵不言。且事之至者,其言不足听也;兵之用者,其状不足见也。忽而往,忽而来,能独专而不制者,兵也。 
  “夫兵闻则议,见则图,知则困,辨则危。故善战者,不待张军;善除患者,理于未生;善胜敌者,胜于无形;上战无与战。故争胜于白刃之前者,非良将也;设备于已失之后者,非上圣也;智与众同,非国师也;技与众同,非国工也。事莫大于必克,用莫大于玄默,动莫神于不意,谋莫善于不识。夫先胜者,先见弱于敌,而后战者也,故事半而功倍焉。 
  “圣人征于天地之动,孰知其纪。循阴阳之道而从其候;当天地盈缩因以为常;物有死生,因天地之形。故曰:未见形而战,虽众必败。善战者,居之不挠,见胜则起,不胜则止。故曰:“无恐惧,无犹豫。用兵之害,犹豫最大;三军之灾,莫过狐疑。善者见利不失,遇时不疑,失利后时,反受其殃。故智者从之而不释,巧者一决而不犹豫,是以疾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赴之若惊,用之若狂,当之者破,近之者亡,孰能御之? 
  “夫将有所不言而守者,神也;有所不见而视者,明也。故知神明之道者,野无衡敌,对无立国。”武王曰:“善哉!” 
  
  龙韬·奇兵 
  武王问太公曰:“凡用兵之道,大要何如?”太公曰:“古之善战者,非能战于天上,非能战于地下,其成与败,皆由神势,得之者昌,失之者亡。 
  “夫两阵之间,出甲阵兵,纵卒乱行者,所以为变也;深草蓊翳者,所以逃遁也;溪谷险阻者,所以止车御骑也;隘塞山林者,所以少击众也;坳泽窈冥者,所以匿其形也;清明无隐者,所以战勇力也;疾如流矢,如发栅者,所以破精微也;诡伏存设奇,远张诳诱者,所以破军擒将也;四分五裂者,所以击圆破方孔;因其惊骇者,所以一击十也;因其劳倦幕舍者;所以十击百也;奇技者,所以越深水渡江河也;强弩长兵者,所以逾水战也;长关远候,暴疾谬遁者,所以降城服邑也;鼓行喧嚣者,所以行奇谋也;大风甚雨者,所以搏前擒后也;伪称敌使者,扎以绝粮道也;谬号令与敌同服者,所以行走北也;战必以义者,所以励众胜敌也;尊爵重赏者,所以劝用命也;严刑重罚者,所以罢怠也;一喜一怒,一与一夺,一文一武,一徐一疾者,所以调和在珲;制一臣下也;处高敞者,所以警守也;保险阻者,所以为固也;山林茂秽者,所以默往来也;深沟高垒,粮多者,所以持久也。 
  “故曰:不知战攻之策,不可以语敌;不能分移,不可以语奇;不能治乱,不可以为语变。 
  “故曰:将不仁,则三军不亲;将不勇,则三军不锐;将不智,则三军大疑;将不明,则三军大倾;将不精微,则三军失其机;将不常戒,则三军失其备;将不强力,则三军失其职。故将者,人之司命,三军与之俱治,与之俱乱。得贤将者,兵强国昌;不得贤将者,兵弱国亡。”武王曰:“善哉!” 
  
  龙韬·五音 
  武王问太公曰:“律章之声,可以知三军之消息、胜负之决乎?” 
  太公曰:“深哉!王之问也。夫律管十二,共要有五音——宫、商、角、徵、羽、此其正声也。万代不易,五行之神,道之常也,可以之敌金、木、水、火、土,各以其胜攻之。古者三皇之世,虚无之情以制刚强。无有文字,皆由五行。五行之道,天地自然。六甲之分,微妙之神。 
  “其法:以天清净,无阴云风雨,夜半,遣轻骑往至敌人之垒,去九百步外,遍持律管。有应志管,其来甚微。角声应管,当以白虎;徵声应管,当以玄武;商声应管,当以朱雀;羽声应管,当以勾陈;五管声尽,不应者,宫也,当以青龙以五行之符,佐胜之征,成败之机。”武王曰:“善哉!” 
  太公曰:“微妙之音,皆有外候。”武王曰:“何以知之?”太公曰:“敌人惊动则听之,闻_鼓之音者,角也;见火光者,徵也;闻金铁矛戟之音者,商也;闻人啸呼之音者,羽也;寂寞无闻者,宫也。此五者,声色之符也。” 
  
  龙韬·兵征 
  武王问太公曰:“吾欲未战先知敌人之强弱,预见胜负之征,为之奈何?” 
  太公曰:“胜负之征,精神先见,明将察之,其效在人。谨候敌人出入进退,察其动静,言语妖祥,士卒所告。凡三军说怿,士卒畏法,敬其将命,相喜以破敌,相陈以勇猛,相贤以威武,此强征也。三军数惊,士卒不齐,相恐以敌强,相语以不利,耳目相属,妖言不止,众口相惑,不畏法令,不重其将,此弱征也。 
  “三军齐整,阵势已固,深沟高垒,又有大风甚雨之利,三军无故,旌旗前指,金铎之声扬以清,鼙鼓之声扬以清,鼙鼓之声宛以鸣,此得神明之助,大胜之征也。行陈不固,旌旗乱而相绕,逆大风甚雨之利,士卒恐惧,气绝而不属,戎马惊奔,兵车折轴,金铎之声下以浊,鼙鼓之声湿以沐,此大败之征也。 
  “凡攻城围邑:城之气色如死灰,城可屠;城之气出而北,城可克;城之气出而西,城必降;城之气出而南,城不可拔;城之气出而东,城不可攻;城之气出而复入,城主逃北;城之气出而覆我军上,军必病;城之气出高而无所止,用兵长久。凡攻城围邑,过旬不雷不雨,必亟去之,城必有大辅,此所以知可攻而攻,不可攻而止。”武王曰:“善哉!” 
  
  龙韬·农器 
  武王问太公曰:“天下安定,国家无事,战攻之具,可无修乎?守御之备,可无设乎?” 
  太公曰:“战攻守御之具,尽在于人事。耒_者,共行马蒺藜也。马、牛、车、舆者,其营垒蔽橹也。锄_之具,其柔戟也。蓑薜,簦笠者,其甲胄,干_也。_、锸、斧、锯、杵、臼,其攻城器也。牛马,所以转输粮用也。鸡犬,共伺候也。妇人织_,其旌旗也。丈夫平壤,其功城也。春钹草棘,其战车骑也。夏耨田畴,其战步兵也。秋刈禾薪,其粮食储备也。冬实仓禀,其坚守也。田里相伍,其约束符信也。里有吏,官有长,其将帅也。里有周垣,不得相过,其队分也。输粟收刍,其廪库也。春秋治城郭,修沟渠,其暂垒也。 
  “故用兵之具,尽在于人事也。善为国者,取于人事。故必使遂其六畜,辟其田野,安其处所。丈夫治田有亩数,妇人织_有尺度,是富国强兵之道也。”武王曰:“善哉!”

卷第六 犬韬

灯犬韬·分兵 
  犬韬·武锋 
  犬韬·练士 
  犬韬·教战 
  犬韬·均兵 
  犬韬·武车士 
  犬韬·武骑士 
  犬韬·战车 
  犬韬·战骑 
  犬韬·战步 
  
  犬韬·分兵 
  武王问太公曰:“王者帅师,三军分数处,将欲期会合战,约誓赏罚,为之奈何?” 
  太公曰;“凡用兵之法,三军之众,必有分合之变。其大将先定战地、战日,然后移檄书与诸将吏,期攻城围邑;各会其所;明告战日,漏刻有时。大将设营而陈,立表辕门,清道而待。诸将吏至者,校其先后,先期至者赏,后期至者斩。如此则远近奔集,三军俱至,并力合战。” 
  
  犬韬·武锋 
  武王问太公曰;“凡用兵之要,必有武车骁骑,驰陈选锋,见可则击之。如何则可击?” 
  太公曰:“夫欲击者,当审察敌人十四变,变见则击之,敌人必败。”武王曰:“十四变可得闻乎?” 
  太公曰:“敌人新集可击,人马未食可击,天时不顺可击,地形未得可击,奔走可击,不戒可击,疲劳可击,将离士卒可击,涉长路可击,济水可击,不暇可击,阻难狭路可击,乱行可击,心怖可击。” 
  
  犬韬·练士 
  武王问太公曰:“练士之道奈何?” 
  太公曰:“军中有大勇、敢死、乐伤者,聚为一卒,名曰冒刃之士;有锐气、壮勇、强暴者,聚为一卒名曰陷陈之士;有奇表长剑、接武齐列者,聚为一卒,名曰勇锐之士;有披距、伸钩、强梁多力、溃破金鼓,绝灭旌旗者,聚为一卒,名曰勇力之士;有逾高绝远,轻足善走者,聚为一卒,名曰寇兵之士;有王臣失势欲复见功者,聚为一卒,名曰死斗之士;赘婿人虏欲掩迹扬名者,聚为一卒,名曰励钝之士,有死将之人子弟欲与其将报仇者,聚为一卒,名曰敢死之士;有贫穷愤怒欲快其志者,聚为一卒,名曰必死之士;有胥靡免罪之人欲逃其耻者,聚为一卒,名曰幸用之士;有材技兼人能负重致远者,聚为一卒,名曰待命之士。此军之服习,不可不察也。” 
  
  犬韬·教战 
  武王问太公曰:“合三军之众,欲令士卒练士,教战之道奈何?” 
  太公曰:“凡领三军,有金鼓之节,所以整齐士众者也。将必先明告吏士,申之以三令,以教操兵起居、旌旗指麾之变法。故教吏士,使一人学战,教成,合之十人;十人学战,教成,合之百人;百人学战,教成,合之千人;千人学战,教成,合之万人;万人学战,教成,合之三军之众;大战之法,教成,合之百万之人众。故能成其大兵,立威于天下。”武王曰:“善哉!” 
  
  犬韬·均兵 
  武王问太公曰:“以车与步卒战,一车当几步卒?几步卒当一车?以骑与步卒战,一骑当几步卒?几步卒当一骑?以车与骑战,一车当几骑?几骑当一车?” 
  太公曰:“车者,军之羽翼也,所以陷坚陈,要强敌,遮走北也;骑者,军之伺候也,所以踵败军,绝粮道,击便寇也。故车骑不敌战,则一骑不能当步卒一人。三军之众,成陈而相当,则易战之法,一车当步卒八十人,八十人当一车;一骑当步卒八人,八人当一骑;一车当十骑,十骑当一车。险战之法,一车当步卒四十人,四十人当一车;一骑当步卒四人,四人当一骑;一车当六骑,六骑当一卒。夫车骑者,军之武兵也,十乘败千人,百乘败万人;十骑败百人,百骑走千人,此其大数也。” 
  武王曰:“车骑之吏数,陈法奈何?” 
  太公曰:“置车之吏数,五车一长,十车一吏,五十车一率,百车一将。易战之法,五车为列,相去四十步,左右十步,队间六十步。险战之法,车必循道,十车为聚二十车为屯,前后相去二十步,左右六步,队间三十六步;五车一长,纵横相去二里,各返故道。置骑之吏娄五骑一长,十骑一吏,百骑一率,二百骑一将。易战之法,五骑为列,前后相去二十步,左右四步,队间五十步。险战者前后相去十步,左右二步,队间二十五步;三十骑为一屯,六十骑为一辈,十骑一吏,纵横相去百步,周环各复故处。”武王曰:“善哉!” 
  
  犬韬·武车士 
  武王问太公曰:“选车士奈何?” 
  太公曰:“选车士之法:取年四十以下,长七尺五寸以上,走能逐奔马,及驰而乘之,前后左右、上下周旋、能束缚旌旗;力能彀八石弩,射前后左右,皆便习者,名曰武车之士,不可不厚也。” 
  
  犬韬·武骑士 
  武王问太公曰:“选骑士奈何?” 
  太公曰:“选骑士之法:取年四十以下,长七尺五寸以上,壮健捷疾,超绝伦等,能驰骑彀射,前后左右,周旋进退,越沟堑,登丘陵,冒险阻,绝大泽,驰强敌,乱大众者,名曰武骑之士,不可不厚也。” 
  
  犬韬·战车 
  武王问太公曰:“战车奈何?” 
  太公曰:“步贵知变动,车贵知地形,骑贵知别径奇道,三军同名而异用也。凡车之死地有十,其胜地有八。” 
  武王曰:“十死之地奈何?” 
  太公曰:“往而无以还,车之死地也。越绝险阻,乘敌远行者,车之竭地也。前易后险者,车之困地也。陷之险阻而难出者,车之绝地也。圯下渐泽,黑土粘埴者,车之劳地也。左险右易,上陵仰阪者,车之逆地也。殷草横亩,犯历深泽者,车之拂地也。车少地易,与步不敌者,车之败地也。后有沟渎,左有深水,右有峻阪者,车之环地也。日夜霖雨,旬日不止,道路溃陷,前不能进,后不能解者,车之陷地也。此十者,车之死地也。故拙将之所以见擒,明将之所以能避也。” 
  武王曰;“八胜之地奈何?” 
  太公曰:“敌之前后,行陈未定,即陷之。旌旗扰乱,人马数动,即陷之。士卒或前或后,或左或右,即陷之。陈不坚固,士卒前后相顾,即陷之。前往而疑,后恐而怯,即陷之。三军卒惊,皆薄而起,即陷之。战于易地,莫不能解,即陷之。远行而暮舍,三军恐惧,即陷之。此八者,车之胜地也。将明于十害、八胜,敌虽围周,千乘万骑,前驱旁驰,万战必胜。”武王曰;“善哉!” 
  
  犬韬·战骑 
  武王问太公曰:“战骑奈何?” 
  太公曰:“骑有十胜,九败。” 
  武王曰:“十胜奈何?” 
  太公曰:“敌人始至,行陈未定,前后不属,陷其前骑,击其左右,敌人必走;敌人行陈整齐坚固,士卒欲斗,吾骑翼而勿去,或驰而往,或驰而来,其疾如风,其暴如雷,白昼如昏,数更旌旗,变易衣服,其军可克;敌人行陈不固,士卒不斗,薄其前后,猎其左右,翼而击之,敌人必惧;敌人暮欲归舍,三军恐骇,翼其两旁,疾击其后,薄其垒口,无使得入,敌人必败。 
  “敌人无险阻保固,深入长驱,绝其粮路,敌人必饥;地平而易,四面见敌,车骑陷之,敌人必乱;敌人奔走,士卒散乱,或翼其两旁,或掩其前后,其将可擒;敌人暮返,其兵甚众,其行阵必乱;令我骑十而为队,百而为屯,车五而为聚,十而为群,多设旌旗,杂以强弩;或击其两旁,或绝其前后,敌将可虏。此骑之十胜也。” 
  武王曰:“九败奈何?” 
  太公曰:“凡以骑陷敌,而不能破陈,敌人佯走,以车骑返击我后,此骑之败地也。追北逾险,长驱不止,敌人伏我两旁,又绝我后,此骑之围地也。往而无以返,入而无以出,是谓陷于天井,顿于地穴,此骑之死地也。所从入者隘,所从出者远,彼弱可以击我强,彼寡可以击我众,此骑之没地也。 
  “大涧深谷,翳藏林木,此骑之竭地。左右有水,前有大阜,后有高山,三军战于两水之间,敌居表里,此骑之艰地也。敌人绝我粮道,往而无以还,此骑之困地也。下沮泽,进退渐洳,此骑之患地也。左有深沟,右有坑阜,高下如平地,进退诱敌,此骑之陷地也。此九者,骑之死地也。明将之所以远避,_将之所陷败也。” 
  
  犬韬·战步 
  武王问太公曰:“步兵、车、骑战奈何?” 
  太公曰:“步兵与车、骑战者,必依丘陵,险阻,长兵强弩居前,短兵弱弩居后,更发更止,敌之车骑,虽众而至,坚阵疾战,材士强弩,以备我后。” 
  武王曰:“吾无丘陵,又无险阻,敌人之至,既众且武,车骑翼我两旁,猎我前后;吾三军恐怖,乱败而走,为之奈何?” 
  太公曰:“令我士卒为行马,木蒺藜,置牛马队伍,为四武冲阵。望敌车骑将来,均置蒺藜,掘地匝后,广深五尺,名曰‘命笼’。人操行马进步,阑车以为垒,推而前后,立而为屯,材士强弩,备我左右,然后令我三军,皆疾战而不解。” 

卷第四 虎韬

虎韬·军用 
  虎韬·三陈 
  虎韬·疾战 
  虎韬·必出 
  虎韬·军略 
  虎韬·临境 
  虎韬·动静 
  虎韬·金鼓 
  虎韬·绝道 
  虎韬·略地 
  虎韬·火战 
  虎韬·垒虚 
  
  虎韬·军用 
  武王问太公曰:“王者举具,三军器用,攻守之具,科品从寡,岂有法乎?” 
  太公曰:“大哉,王之问也!夫攻守之具,各有科品,此兵之大威也。” 
  武王曰:“愿闻之。” 
  太公曰:“凡用兵之大数,将士万人,法用:武冲大扶胥三十六乘。材士强弩矛戟为翼一车二十四人推之,以八尺车轮,车上立旗鼓,兵法谓之震骇,陷坚陈,败强敌。武翼大橹矛戟扶胥七十二具。材士强弩矛戟为翼,以五尺车轮,绞车连弩自副,陷坚陈,败强敌。 
  “提翼小橹扶胥一百四十具。绞车连弩自副,以鹿车轮,陷坚陈,败纱敌。 
  “大黄参连弩大扶胥三十六乘。材士强弩矛戟为翼,“飞凫”、“电影”自副。(飞凫,赤茎白羽,以铜为首,电影,青茎赤羽,以铁为乎。)昼则以绛缟,长六尺,广六寸,为光耀;夜则以白缟,长六尺,广六寸,为流星。陷坚陈,败步骑。 
  “大扶胥冲车三十六乘。螳螂武士共载,可以纵击横,可以败敌之。 
  “辎车骑寇,一名电车,兵法谓之电击。陷坚陈,败步骑。寇夜来前,矛戟扶胥轻车一百六十乘,螳螂琥士三人共载,兵法谓之霆击。陷坚陈,败步骑。 
  “方首铁_维盼,重十二斤,柄长五尺以上,千二百枚,一名天_。大柯斧,刃长八寸,重八斤,柄长五尺以上,千二百枚,一名天钺。方首铁锤,重八斤,柄长五尺以上,千二百枚,一名天锤。败步骑群寇。飞钩长八寸,钩长芒长四寸,柄长六尺以上,千二百枚,以投其众。三军拒守,木螳螂剑刃扶胥,广二丈,百二十具,一名行马,平易地,以步兵败车骑。木蒺藜,去地二尺五寸,百二十具。败步骑,要群寇,遮走北。” 
  “轴旋短冲矛戟扶胥,百二十具。黄帝所以败_尤氏。败步骑,要穷寇,遮走北。狭路微径,张铁蒺藜,芒高四寸,广八寸,长六尺以上,千二百具。败步骑。 
  “突瞑来前促战,白刃接,张地罗,铺两镞蒺藜,参考连织女,芒间相去二尺,万二千具。旷野草中,方胸铤矛,千二百具。张铤矛法,高一尺五寸。败步骑,要穷寇,遮走北。 
  “狭路微径,地陷,铁械锁参连,百二十具。败步骑,要穷寇,遮走北。 
  “垒门拒守,矛戟小橹,十二具,绞车连弩自副。三军拒守,天罗虎落锁连,一部广一丈五尺,高八尺,百二十具。虎落剑刃扶胥,广一丈五尺,高八尺,五百二十具。 
  “渡沟堑,飞桥一间,广一丈五尺,长二丈以上,着转关辘辘八具,以环利通索张之。渡大水,飞江,广一丈五尺,长二丈以上,八具,以环利通索张之。天浮铁螳螂,矩内园外,径四尺以上,环络自副,三十二具。以天浮张飞江,济大海,谓之天潢,一名天舡。 
  “山林野居,结虎落柴营,环利铁索,长二丈以上,千二百枚。环利大通索,大四寸,长四丈以上,六百枚。环利中通索,大二寸,长四丈以上,二百枚。环利小微缧,长二丈以上,万二千枚。 
  “天雨盖重车上板,结___,广四尺,长四丈以上。车一具,以铁_张之。 
  “伐木大斧,重八斤,柄长三尺以上,三百枚;__刃广六寸,柄长五尺以上,三百枚;铜筑固为垂,长五尺以上,三百枚;鹰爪方胸铁耙,柄长七尺以上,三百枚;方胸铁叉,柄长七尺以上,三百枚。芟草木大镰,柄长七尺以上,三百枚;大橹,刃重八斤,柄长六尺,三百枚;委环铁_,长三尺以上,三百枚;_大槌,重五斤,柄长二尺以上,百二十具。 
  “甲士万人,强弩六千,戟盾一千,矛盾二千,修治攻具,砥砺兵器巧手三百人,此举兵军用之大数也。”武王曰:“允哉!” 
  
  虎韬·三陈 
  武王问太公曰:“凡用兵为天陈、地陈、人陈,奈何?” 
  太公曰:“日月、星辰、斗杓,一左一右,一向一背,此谓天陈。丘陵水泉,亦有前后左右之利,此谓地陈。用车用马,用文用武,此谓人陈。”武王曰:“善哉!” 
  
  虎韬·疾战 
  武王问太公曰:“敌人围我,断我前后,绝我粮道,为之奈何?” 
  太公曰:“此天下之困兵也。暴用之则胜,徐用之则败。如此者,为四武冲陈,以武车骁骑,惊乱其军,而疾击之,可以横行。” 
  武王曰:“若已出围地,欲因以为胜,为之奈何?”太公曰:“左军疾左,右军疾右,无与敌人争道。中军迭前迭后,敌人员众,其将可走。” 
  
  虎韬·必出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敌人四合而围我,断我归道,绝我粮食,敌人既众,粮食甚多,险阻又固,我欲必出,为之奈何?” 
  太公曰:“必出之道,器械为宝,勇斗为首。审知敌人空虚之地,无人之处,可以必出。将士人持玄旗,操器械,设衔枚,夜出,勇力、飞足、冒将之士居前平垒,为军开道;材士强弩,为伏兵居后;弱卒车骑居中。陈毕徐行,慎无惊骇。以武冲扶胥前后拒守,武翼大橹以蔽左右。敌人若惊,勇力冒将之士疾击而前,弱卒车骑以属其后,材士强弩隐伏而处。审候敌人追我,伏兵疾击其后,多其火鼓,若从地出,若从天下,三军勇斗,莫我能御。” 
  武王曰:“前有大水、广堑、深坑、我欲逾渡,无舟楫之备,敌人屯垒,限我军前,塞我归道,斥堠常戒,险塞尽中,车骑要我前,勇士击我后,为之奈何?” 
  太公曰:“大水、广堑、深坑,敌人所不守,或能守之,其卒必寡。若此者,以飞江,转关与天潢以济吾军。勇力材士从我所指,冲敌绝陈皆致其死先燔吾辎重,烧我粮食,明告吏士,勇斗则生,不勇则死。已出,令我踵军设云火远候,必依草木、丘墓、险阻,敌人车骑,必不改远追长驱。因以火为记,先出者令至火而止,为四武冲阵。如此,则吾三军皆精锐勇斗,莫我能止。”武王曰:“善哉!” 
  
  
  虎韬·军略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遇深溪、大谷、险阻之水,吾三军未得毕济,而天暴雨,流水大至,后不得属于前,无有舟梁之备,又无又草之资,吾欲必济,使三军不稽留,为之奈何?” 
  太公曰:“凡帅师将众,虑不先设,器械不备,教不素信,士卒不习,若此,不可以为王者之兵也。凡三军有大事,莫不习用器械。攻城围邑,则有__、临冲;视城中,则有云梯、飞楼;三军行止,则有武冲、大橹,前后拒守;绝道遮街,则有材士强弩,卫其两旁;设营垒,则有天罗、武落、行马,蒺藜;昼则登云梯远望,立五色旌旗;夜则设云火万炬,击雷鼓,振鼙铎,吹鸣笳;越沟堑,则有飞桥、转关、辘轳,__;济大水,则有天潢、飞江;逆波上流,则有浮海、绝江。三军用备,主将何忧?” 
  
  虎韬·临境 
  武王问太公曰:“吾与敌人临境相拒,彼可以来,我可以往,陈皆坚固,莫敢先举,我欲往而袭之,彼亦可来,为之奈何?” 
  太公曰:“分兵三处,令军前军深沟增垒而无出列旌旗,击鼙鼓,宛为守备;令我后军,多积粮食,无使敌人知我意;发我锐士,潜袭其中,击其不意,攻其无备,敌人不知我情,则止不来矣。” 
  武王曰:“敌人知我之情,通我之谋,动而得我事,其锐士伏于深草,要隘路,击我便处,为之奈何?” 
  太公曰:“令我前军,日出挑战,以劳其意;令我老弱,曳柴扬尘,鼓呼而往来,或出其左,或出其右,去敌无过百步,其将必劳,其卒必骇。如此,则敌人不敢来。吾往者不止,或袭其内,或击其外,三军疾战,敌人必败。” 
  
  虎韬·动静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与敌之军相当,两陈相望,众寡强弱相等,未敢先举,吾欲令敌人将帅恐惧,士卒心伤,行陈不固,后陈欲走,前陈数顾;鼓噪而乘之,敌人遂走,为之奈何?” 
  太公曰:“如此者,发我兵去寇十里而伏其两旁,车骑百里而越前后,多其旌旗,益其金鼓。战合,鼓噪而俱起,敌将必恐,其军惊骇,众寡不相救,贵贱不相待,敌人必败。” 
  武王曰:“敌之地势,不可以伏其两傍,车骑又无以越其前后,敌知我虑,先施其备,我士卒心伤,将帅恐惧,战则不胜,为之奈何?” 
  太公曰:“微哉,王之问也!如此者,先战五日,发我远候,往视其动静,审候其来,设伏而待之,必于死地,与敌相避。远我旌旗,疏我行陈,必奔其前,与敌相当。战合而走,南击金无止,三里而还,伏兵乃起,或陷其两旁,或击其前后,三军疾战,敌人必走。”武王曰:“善哉!” 
  
  虎韬·金鼓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与敌相当,而天大寒甚暑,日夜霖雨,旬不止,沟垒悉坏,隘塞不守,斥堠懈怠,士卒不戒,敌人夜来。三军无备,上下惑乱,为之奈何?” 
  太公曰:“凡三军,以戒为固,以怠为败。令我垒上,谁何不绝,人执旌旗,外内相望,以号相命,勿令乏音,而皆外向。三千人为一屯,诫而约之,各慎其处。敌人若来,亲我军之戒,至而必还,力尽气怠,发我锐士,随而击之。” 
  武王曰:“敌人知我随之,而伏起锐士,佯北不止,遇伏而还,或击我前,或击我后,或薄我垒,吾三军大恐,扰乱失次,离共处所,为之奈何?” 
  太公曰:“分为三队,随而追之,勿越其伏,三队俱至,或击其后,或陷其两旁,明号审令,疾击而前,敌人必败。” 
  
  虎韬·绝道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与敌相守,敌人绝我粮道,又越我前后,吾欲战则不可胜,欲守则不可久,为之奈何?” 
  太公曰:“凡深入敌人之境,必察地之形势,务求便利,依山林、险阻、水泉、林木而为之固,谨守关梁,又知城邑、丘墓地形之利,如是,则我军坚固,敌人不能绝我粮道,又不能越我前后。” 
  武王曰:“吾三军过大林、广泽、平易之地,吾盟望误失,卒与敌人相薄,以战则不胜以守则不固,敌人翼我两旁,越我前后,三军大恐为之奈何?” 
  太公曰:“凡帅师之法,当先发远候,去敌二百里,神知敌人所在,地势不利,则以武冲为垒而前,又置两踵军于后,远者百里,近者五十里,既有警急,前后相就。吾三军常完坚,必无毁伤。”武王曰:“善哉!” 
  
  虎韬·略地 
  武王问太公曰:“战胜深入,略其地,有大城不可下。其别军守险,与我相拒。我欲攻城围邑,恐其别军卒至而击我,中外相合,击我表里,三军大乱,上下恐骇,为之奈何?” 
  太公曰:“凡攻城围邑,车骑必远,屯卫警戒,阻其外内,中人绝粮,外不得输,城人恐怖,其将必降。” 
  武王曰:“中人绝粮,外不得输,阴为约誓,相与密谋,夜出穷寇死战,其车骑锐士,或冲我内,或击我外,士卒迷惑,三军败乱,为之奈何?” 
  太公曰:“如此者,当分军三军,谨视地形而处。审知敌人别军所在,及其大城别堡,为之置遗缺之道,以利其心,谨备勿失。敌人恐惧,不入山林,即归大邑。走其别军,车骑远要其前,勿令遗脱。中人以为先出者,得其径道,其练卒材士必出,其老弱独在。车骑深入长驱,敌人之军,必莫敢至。慎勿与战,绝其粮道,围而守之,必久其日。 
  “无燔人积聚,无坏人宫室,冢树社丛勿伐,降者勿杀,得而勿戮,示之以仁义,施之以厚德。令其士民曰;‘罪在一人。’如此,则天下和服。”武王曰:“善哉!” 
  
  虎韬·火战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遇深草蓊秽,周吾军前后左右,三军行数百里,人马疲倦休止。敌人因天燥疾风之利,燔吾上风,车骑锐士,坚伏吾后,吾三军恐怖,散乱而走,为之奈何?” 
  太公曰:“若此者,则以云梯、飞楼,远望左右,谨察前后。见火起,即燔吾前,而广延之,又燔吾后。敌人若至,则引军而却,按黑地而坚处。敌人之来,犹在吾后,见火起,必远走。吾按黑地而处,强弩材士,卫吾左右,又燔吾前后。若此,则敌不能害我。” 
  武王曰:“敌人燔吾左右,又燔吾前后,烟复吾军,其大兵按黑地而起,为之奈何?” 
  太公曰:“若此者,为四武冲陈,强弩翼吾左右。其法无胜亦无负。” 
  
  虎韬·垒虚 
  武王问太公曰:“何以知敌垒之虚实,自来自去?” 
  太公曰:“将必上知天道,下知地理,中知人事。登高下望,以观敌人变动:望其垒,即知其虚实;望其士卒,则知其去来。” 
  武王曰:“何以知之?”太公曰:“听其鼓无音,铎无声,望其垒上多飞鸟而不惊,上无氛气,必知敌诈而为偶人也。敌人卒去不远,未定而复返者,彼用其士卒太疾也。太疾,则前后不相次;不相次则行陈必乱。如此者,急出兵击之,以少击众,则必胜矣。”


卷第五 豹韬

豹韬·林战 
  豹韬·突战 
  豹韬·敌强 
  豹韬·敌武 
  豹韬·鸟云山兵 
  豹韬·鸟云泽兵 
  豹韬·少众 
  豹韬·分险 


  豹韬·林战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候之地,遇大林,与敌人分林相拒。吾欲以守则固,以战则胜,为之奈何?” 
  太公曰:“使吾三军分为冲陈,便兵所处,弓弩为表,戟盾为里;斩除草木,极广吾道,以便战所;高置旌旗,谨敕三军,无使敌人知吾之情,是谓林战。林战之法:率吾矛戟,相与为伍;林间木疏,以骑为辅,战车居前,见便则战,不见便则止;林多险阻,必置冲陈,以备前后,三军疾战,敌人虽众,其将可走;更战更息,各按其部。是谓林战之纪。” 
  
  豹韬·突战 
  武王问太公曰:“敌人深入长驱,侵掠我地,驱我牛马,其三军大至,薄我城下,吾士卒大恐,人民系累,为敌所虏,吾欲以守则固,以战则胜,为之奈何?” 
  太公曰:“如此者,谓之突兵。其牛马必不得食,士卒绝粮,暴击而前,令我远邑别军,选其锐士,疾击其后;审其期日,必会于晦,三军疾战,敌人虽众,其将可虏。” 
  武王曰:“敌人分为三四,或战而侵掠我地,或止而收我牛马,其大军未尽至,而使寇薄我城下,至吾三军恐惧,为之奈何?” 
  太公曰:“谨候敌人未尽至,则设备而待之。去城四里而为垒,金鼓旌旗,皆列而张,别队为伏兵;令我垒上多积强弩,百步一突门,门有行马,车骑居外,勇力锐士,隐伏而处。敌人若至,使我轻卒合战而佯走;令我城上立旌旆,击鼙鼓,完为守备。敌人以我为守城,必薄我城下。发吾伏兵,以冲其内,或击其外;三军疾战,或击其前,或击其后。勇者不得斗,轻者不及走。名曰突战。敌人虽众,其将必走。”武王曰:“善哉!” 
  
  豹韬·敌强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与敌人冲军相当,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敌人夜来,或攻吾左,或攻吾右,在军震动,吾欲以战则胜,以守则固,为之奈何?” 
  太公曰:“如此者,谓之震寇。利以出战,不可以守。选吾材士强弩,车骑为之左右,疾击其前,急攻其后,或击其表,或击其里,其卒必乱,其将必骇。” 
  武王曰:“敌人远遮我前,急攻我后,断我锐兵,绝我材士,吾内外不得相闻,三军扰乱,皆散而走,士卒无斗志,将吏无守心,为之奈何?” 
  太公曰:“明哉,王之问也!当明号审令,出我勇锐冒将之士,人操炬火,二人同鼓,必知敌人所在,或击其表里,微号相知,令之灭火,鼓音皆止,中外相应,期约皆当,三军疾战,敌必败云。”武王曰:“善哉!” 
  
  豹韬·敌武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卒遇敌人,甚众且武,武车骁骑,绕我左右,吾三军皆震,走不可止,为之奈何?” 
  太公曰:“如此者,谓之‘败兵’。善者以胜,不善者以亡。” 
  武王曰:“为之奈何?”太公曰:“伏我材士强弩,武车骁骑,为之左右,常去前后三里,敌人逐我,发我车骑,冲其左右,如此,则敌人扰乱,吾走者自止。” 
  武王曰:“敌人与我,车骑相当,敌众我少,敌强我弱,其来整治精锐,吾陈不敢当,为之奈何?” 
  太公曰:“先我材士强弩,伏于左右,车骑坚阵而处,敌人过我伏兵,积弩射其左右,车骑锐兵,疾击其军、或击其前,或击其后,敌人虽众,其将必走。”武王曰:“善哉!” 
  
  豹韬·鸟云山兵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遇高山盘石,其上亭亭,无有草木,四面受敌,吾三军恐惧,士卒迷惑,吾欲以守则固,以战则胜,为之奈何?” 
  太公曰:“凡三军处山之高,则为敌所栖,处山之下,则为敌所囚。既以被山而处,必为鸟云之陈。鸟云之陈,阴阳皆备,或屯其阴,或屯其阳。处山之阳,备山之阴;处山之阴,备山之阳;处山之左,备山之右;处山之右,备山之左。其山敌所能陵者,兵备其表,衢道通谷,绝以武车。高置旌旗,谨敕三军,无使敌人知我之情,是谓山城。行列已定,士卒已陈,法令已行,奇正已设,各置冲陈于山之表,便兵所处,乃分车骑为鸟云之陈,三军疾战,敌人虽众,其将可擒。” 
  
  豹韬·鸟云泽兵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与敌人临水相拒,敌富而众,我贫而寡,逾水击之则不能前,欲久其日则粮食少,吾居斥卤之地,四旁无邑又无草木,三军无所掠取,牛马无所刍牧,为之奈何?” 
  太公曰:“三军无备,牛马无食,士卒无粮,如此者,索便诈敌而亟去之,设伏兵于后。” 
  武王曰:“敌不可得而诈,吾士卒迷惑,敌人越我前后,吾三军败而走。为之奈何?” 
  太公曰:“求途之道,金玉为主,必因敌使,精微为宝。” 
  武王曰;“敌人知我伏兵,大军不肯济,别将分队以逾于水,吾三军大恐,为之奈何?” 
  太公曰:“如此者,分为冲陈,便兵所处,须其毕出,发我伏兵,疾击其后,强弩两旁,射其左右。车骑分为鸟云之陈,备其前后,在三军疾战。敌人见我战合,其大军必济水而来,发我伏兵,疾击其后,车骑冲其左右,敌人虽众,其将可走。凡用兵之大要,当敌临战,必置冲陈,便兵所处。然后以车骑分为鸟云之陈,此用兵之奇也。所谓鸟云者,鸟散而云合,变化无穷者也。”武王曰:“善哉!” 
  
  豹韬·少众 
  武王问太公曰:“吾欲以少击众,以弱击强,为之奈何?” 
  太公曰:“以少击众者,必以日之暮,伏于深草,要之隘路;以弱击强者,必得大国而与,邻国之助。” 
  武王曰:“我无深草,又无隘路,敌人已至,不适日暮;我无大国之与,又无邻国之助。为之奈何?” 
  太公曰:“妄张诈诱,以_惑其将,迂其途,令过深草,远其路,令会日路,前行未渡水,后行未及舍,发我伏兵,疾击其左右,车骑扰乱其前后,敌人虽众,其将可走。事大国之君,下邻国之士,厚其币,卑其辞,如此,则得大国之与邻国之助矣。”武王曰:“善哉!” 
  
  豹韬·分险 
  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敌人相遇于险_之中。吾左山而右水,敌右山而左水,与我分险相拒,吾欲与以守则固,以战则胜,为之奈何?” 
  太公曰;“处山之左,急备山之右;处山右,急备山左。险有大水,无舟楫者,以天潢济吾三军;已济者,亟广吾道,以便战所。以武冲为前后,列其强弩,令行阵皆固。衢道谷口,以武冲绝之。高置旌旗,是谓军城。 
  “凡险战之法,以武冲为前,大橹为卫;材士强驽,翼吾左右。三千人为屯,必置冲陈,便兵所处。左军以左,右军以右,中军以中,并攻而前。已战者,还归屯所,更战更息,必胜乃已。”武王曰;“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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